第68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輛車其實是我的?”時冬暖終于把一句話說完整, “還有,其實他是……” “哇!小媽好出息!”江枝雙眼放光, “所以你是富哥,在養(yǎng)小鮮rou?” 時冬暖:“……” 他是我小舅。 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讓我把話說完啊! “是小舅吧?” 執(zhí)著的答案終于說出口,卻是從程彰口中。 時冬暖感動地看向?qū)W弟,見對方彎著眼,卻不似笑,看著韓嘉榆的眼神,更像是優(yōu)勝者的傲慢。 仿佛在一場無人得知的競賽前,先剝奪了對方的資格。 程彰繼續(xù)說:“剛才學(xué)長打電話,我聽到了?!?/br> “有心了?!表n嘉榆手抄兜,分明靜止未動,卻自帶一種閑庭信步的悠然, “居然對我家小孩說過的話這么在意。” 我家小孩? 這過分親昵的稱呼,像鉤子,拎著時冬暖的心。 又像輕捷的羽毛,搔著時冬暖的耳沿,留下一陣癢。 時冬暖側(cè)著頭不太自在,手指刮了刮耳朵。 那邊倆女孩已貼在了一起: “是修羅場誒?!?/br> “打起來!打起來!” 時冬暖:拜托你倆隊內(nèi)語音不要發(fā)在公屏里! “那個……”時冬暖受不了快凝固的空氣,抬手揪了揪韓嘉榆的袖口,想勸人先回家。 韓嘉榆視線晃過來,先落在時冬暖眼眉,隨后又被少年臉側(cè)的一抹殷紅吸引。 他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白皙的耳廓此時內(nèi)里透著紅,在夕陽光線下更顯通透,連血管都清晰可見。 像是搖搖蕩蕩的水晶果凍。 勾得喉間渴的人想上前抿一口。 韓嘉榆彎腰,低頭,探過去。 嘴唇停在時冬暖耳邊,淡緋的唇色與其幾乎要染成一片。 他察覺到時冬暖呼吸停滯,卻輕笑一聲,呼出的氣息打在少年頸側(cè),燙得人明顯一顫。 卻沒躲。 時冬暖很緊張,卻沒有躲。 韓嘉榆就著這個姿勢,極輕極輕地說話: “急著回家了?” 說完話,也不站直,就懸在人耳邊。 等人想回應(yīng),本能地轉(zhuǎn)過點頭,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就會縮短,氣息便更肆意地鉤織在一起。 逼得時冬暖不得不后撤一點,才避免親上去的結(jié)局。 “這……這句話……”時冬暖也低聲反問, “需要貼著耳朵說嗎?” “需要?!表n嘉榆不假思索。 說完,韓嘉榆才站直,拉開距離。 仿佛剛才的動作是一場表演,如今演出已畢,只待觀眾喝彩。 旁邊的倆觀眾妹子也很配合,險些沒壓抑住尖叫: “這就是成年人的段位嗎?” “倒也不必光天化日舔耳朵吧?” 什么舔耳朵! 時冬暖小臉一紅。 是耳語,是耳語??! 方才的姿勢本就曖昧,旁人的議論更添心虛。 流言像是有了實體,使殘留在他耳邊的熱氣當真化作一點舌尖,纏著那點敏-感的薄rou,產(chǎn)生確實被舔舐的錯覺。 讓時冬暖縮著肩,抬手使勁揉去那點繾綣的燥熱。 腐女觀眾二人表情安詳,仿佛剛被喂完珍饈美饌。 直男觀眾李羽面紅耳赤,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唯獨程彰表情不太好看,板著臉咬著牙,看向地面不再說話。 “那就回去吧?”韓嘉榆輕描淡寫。 “哦,好。那大伙兒,我先回家了!下周見!” 告別之后,時冬暖坐上車,正綁著安全帶,車外幾人的交談清晰飄進窗內(nèi)—— “那人不是小舅嗎?你們連親戚都能嗑?” “枝枝你男票好清純,居然真信了?!?/br> “李羽啊,或許是全國各地習(xí)俗不一樣吧?總之在我們這兒,小舅跟外甥說話的時候,是不咬耳朵也不壓氣泡音的?!?/br> “……” “小學(xué)弟,別怪我們買年上股。誰讓我們難得看到‘竹馬克天降’的稀有劇情呢?” 時冬暖:“……” 默默搖上車窗。 主駕駛座的韓嘉榆毫無察覺,單手握著方向盤,正往后倒車調(diào)頭。 時冬暖舒一口氣。 幸好韓嘉榆聽不懂。 * 關(guān)于新作,時冬暖早有靈感。 他這些年零零散散記錄過不少突發(fā)奇想的梗,不知不覺就完善出一個龐大的世界觀—— 關(guān)于“一個平平無奇的神被獻祭后,全星際意識到其不可或缺而追悔莫及”的故事。 名為, 《重生后諸神信徒都愛我》,又名, 《死遁后全星際都后悔了》。 頗有某著名文學(xué)城書名的風范,讓全世界化身一個巨大的追“妻”火葬場。 由于需要展現(xiàn)不同星球的風土人情,構(gòu)建屬于不同文化背景的獨特故事,時冬暖需要為此查閱大量的資料。 周末在房間高強度沖浪的時冬暖,直到眼睛酸澀,閉目養(yǎng)神時,才隱約察覺不對—— 嗯?我關(guān)在屋子里,回沒回家,有什么區(qū)別? 時冬暖抬眼看了下天花板,想起那個住在閣樓里的男人。 他干脆抱著電腦起身要下樓,想在大廳準備完畢后,再假裝毫不在意地邀請樓上的人, “順便”一起進行“家庭自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