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然而,場面一片混亂,有一次就還有第二次。這次季鳴霄卻無暇劈砍擾事的藤條,只能在緊急時刻扭身避開兩根穿過冰凌陣的藤枝,迫不得已之下,只能任由那條藤條繞在手臂。更不妙的是,這邊剛一躲開,他就察覺腰部又纏上一只藤條,藤條其上傳來一陣拖拽的力道。 見勢不好,季鳴霄當下就要再次催動冰刃,卻聽身旁窸窣聲響,隨之傳來咎通涼涼一句:“你小瞧我是嗎?可不是每一次都能讓你逮到機會的?!?/br> 隨著他的話,緊跟著襲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藤蔓枝條。 ——咎通說的不假,兩人已然對戰(zhàn)三回,或多或少都了解彼此的實力與臨場對策。久而久之,咎通當然要使些陰謀詭計,暗藏一手。方才,他本就壓著季鳴霄一頭,私底則在蓄生藤枝,盤算的就是趁季鳴霄處于弱勢,打一手出其不意。 一片混亂之后,周遭徘徊的冰凌被藤枝點點掃清。眼看咎通步步近前,盡管身受藤蔓阻礙,行動困難,季鳴霄面色仍是一派平靜。 咎通不屑笑出聲,臨近時,俯身從地面拾起一支斷落的冰凌,待直過身,他眼中陰芒不掩,生生將那支冰凌捅穿季鳴霄胸口,涼涼道著:“作為當世的最強者,你是值得尊敬的對手。不若這般,我放了你。作為你給我的回報,我要你將那邊所有人……” 他認真考慮了一下:“嗯,還有你們潯淵宮的所有人,全部都殺掉,如何?” 他話末幾字咬的很重,惡意分明,似是逐漸興奮激動,他眼球瞪到極大,像要暴突在外。他呼吸不穩(wěn),手里持著那支冰凌,狠力在季鳴霄傷口處轉動。 “真是不錯……”他顫聲出口,“看著自己人哀嚎慟哭……再劃下他們的腦袋,剜去他們的心肺,你就不覺得這是世間至美之景?” “咳……”季鳴霄忍著痛楚吐出一口鮮血,看著他的眼神仍是至清至寒,冷聲道,“你做夢?!?/br> “呵哈哈哈哈……”早已喪心病狂的魔神昂起頭來,從嗓子眼里溢出幾聲笑,待垂回首,眸中盡是不加掩飾的邪念,“是嗎?那就沒辦法了……” —— 砰—— 重劍與鐮刃對接,發(fā)出一陣刺耳聲響。 眼看烏罪仍舊不顯現頹勢,葛東龍不由感慨:“你的戰(zhàn)法當真是相當了得。此處冰寒空間已經相當克制于你,你竟還能與我打個平分秋毫。” 烏罪則是一擊未中,毫不猶豫向另一側改換目標。易晗崢險險從旁接過,也道:“他是不要命的打法,自然是相當了不得的?!?/br> “老子拼的就是命!若非在這里頭,你倆的小命早就玩完了!”烏罪恨恨出聲,反手沖著兩人又是一斬。 連續(xù)兩記劈砍未中,烏罪多少有些煩躁。 他只是個瘋子,不是傻子。早在剛才,他就覺察自己于此受到冰屬性術法的克制,優(yōu)勢隨之減小不少。 那時他一番思考,贏面降低,再戰(zhàn)并不妥當,只想找個機會往外邊逃跑。然而,若場地里只有葛東龍一人,或許真會讓他得逞,可惜這里還有一個易晗崢。 易晗崢修為差了他兩重大境界,不妙的是,他此時此刻已然暴露身形、只能在這一處陣法里瞎晃悠,等同把范圍劃好了,專門等著易晗崢尋他。故而,每當他瞅準機會要往外突圍,就會被二人合力再度牽制。 易晗崢擋過他這一擊,冷聲道:“這次,你是真沒機會索我的命了?!?/br> 烏罪哼出一聲,抬手再起攻勢:“那可未必,上次樓主不也說得自信滿滿,可結果呢?若非潯淵宮宮主托著滿身血口子尋你,你早就被我剁碎了!” 聞言,葛東龍驚奇道:“上次潯州城大戰(zhàn)我只了解了大概,竟不知樓主與宮主有過這般劫難?!?/br> 烏罪鐮刃直取葛東龍頸側,陰森森道:“你知不知道可一點都不礙事,因為嘛……你等會也要完蛋了?。 ?/br> 他像是順著回憶起什么,莫名變得興高采烈起來:“上次潯州城一戰(zhàn)當真是精彩絕倫??!那是魔神咎通恢復神通的象征!凡是有眼的都該瞧瞧那潯淵宮宮主,平日威風成那副模樣,可在魔神咎通手底下呢?他甚至連小命都難保啊哈哈哈!” “可去你的吧!”他話音一落,還未等易晗崢罵他,旁邊就有潯淵宮弟子朝著他揚聲怒罵,“你這個落井下石的慫包死黑鬼!宮主再如何都能將你打得抱頭痛哭,你有何資格說宮主的不是?” 烏罪從嗓子眼里發(fā)出詭奇的笑聲,向那弟子直接拋去一大團黑霧:“怎么著?我就喜歡從背后說他的壞話,反正呢,他季鳴霄總尋不著我揍。哦——不不不不不!從今往后啊,季鳴霄或許根本沒機會再尋著我揍了!要說為什么?哈哈哈哈那可簡單得很!因為魔神咎通今日必將奪其性命??!” 那弟子慌忙截下他的攻擊,抬起滿含怒意的面孔,正要出口再罵,卻見易晗崢提劍猛的向烏罪刺去。 “你有一句說對了,”易晗崢冷冷道,“他確實沒機會再尋著你揍,因為你今日必將葬身于此。” 可烏罪根本不接他的攻擊,自顧自揮舞著鐮刃,大笑道:“樓主可真敢說?。 ?/br> 易晗崢接住他的攻擊,瞥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葛東龍與他對視一眼,同旁邊的潯淵宮弟子喊道:“你們的合力一擊,應是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