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有?！鄙晨怂鼓褡呦蛄顺赡吐曊f，“只要我能永生，我就會成為神……”

    “活了一百二十六年還不夠？”

    “不夠，非常不夠，我想向天再借五百年?！鄙晨怂鼓褡叩搅顺赡拿媲埃耙苍S應(yīng)該說是向你借……”

    成默討厭這樣貪得無厭的人，想曾經(jīng)，他認(rèn)為自己只要能活到四十歲，就足夠滿意了。于是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抱歉，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也許幾分鐘，也許幾十年，但總之我沒有五百年借給你?！?/br>
    “別擔(dān)心。”沙克斯魔神笑了笑，“只要你交出瘟疫之主，我可以保證你壽終正寢?！?/br>
    成默也笑了，他十分認(rèn)真的問道：“你真能保證我壽終正寢？”

    沙克斯魔神稍稍低下了頭，貌似謙卑的說道：“你應(yīng)該放心，我的信譽(yù)向來很好，答應(yīng)過的事情，從來不會食言。做情報工作……講究的就是一個細(xì)水長流。”

    成默點了點頭，“那好吧！先試看看……”他猛的抬起右手，一束金色的強(qiáng)光直射向沙克斯魔神那光潔的胸膛，他低喝道，“……你能不能讓我壽終正寢?！?/br>
    即便成默距離沙克斯魔神足夠近，“七罪宗”的速度也足夠快，可也快不過“瞬移”。金色的“七罪宗”射在了沙克斯魔神的殘影之中，完全射了個空。

    “沒有裝‘圣光盾’……”成默心想，他聽到背后沙克斯魔神的說話聲，他剛想要回頭，就感覺到右膝一涼，緊接著“咔嚓”一聲，他就聽到了膝蓋碎裂的聲響。但他拒絕了下跪的姿勢，選擇撲倒在地面，頓時熱乎乎的砂石涂滿了他的嘴唇。

    “我就知道你有不錯的神器，但我以為你會找一個萬無一失的機(jī)會才在我面前亮出它……”

    背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遙遠(yuǎn)，可能是興奮劑的緣故，成默連疼痛都感覺不到太多。他強(qiáng)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這樣的動作有些徒勞，他的右腿已經(jīng)完全不聽使喚了，于是成默轉(zhuǎn)身坐在了地上，他注視著天使一樣圣潔的沙克斯魔神，喘息著說：“沒有什么萬無一失?！?/br>
    “沒有萬無一失……也不該這樣輕易的就浪費了最后的利器，也許到時候逃跑還能用的上呢？”沙克斯魔神滿腔的遺憾的說，“……還是太草率了呀！”

    成默不置可否的說：“是嗎？”

    沙克斯魔神點了點頭，“你這件神器看上去也不錯，我想我要的也許不止是‘瘟疫之主’了，你得把它也交給我?！?/br>
    成默搖了搖頭。

    沙克斯魔神輕輕揮手，成默就站立了起來，但他自己并沒有這樣的意愿，他覺得自己像個失去控制的提線木偶，已經(jīng)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想要做什么動作全看沙克斯魔神的意愿。他看到了沙克斯魔神微微壓了下手，于是他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還沒有碎裂的左膝蓋砸在了一顆嶙峋的石頭上，劇烈的刺痛終于突破了興奮劑的阻攔，跟隨聲音傳遞到了腦海。

    一股力量拉扯著他匍匐在沙克斯魔神的腳下，但他將肌rou繃緊到了極限，抗住了這股快要壓斷他脊椎的力量，挺直了腰。成默咬緊了牙關(guān)，閉口不言。

    沙克斯魔神背著手稍稍蹲了下來，他彎著腰對成默說道：“怎么樣？兩件裝備買你自己一條命，怎么說都挺劃算?！?/br>
    此時成默還在努力的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他顫抖了起來，他燃燒著生命，竭盡全力的震動著脊柱兩側(cè)的光蛇，渾身汗出如漿，鮮血也從嘴角滲出。他抓著‘七罪宗’，像是用它拄著地面支撐著身體，實際上‘七罪宗’已經(jīng)朝著房車急速狂飆，馬上即將鏈接上放大器。

    他試著將感官放大，痛感立刻占據(jù)了他的心靈，他試著去探聽周圍的聲音，但在劇烈的徹骨之痛中，他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費力的呼吸。他將能量灌注進(jìn)耳膜，腦袋卻像被套上了緊箍咒，痛到讓他想直接昏迷過去。

    “快了，按照時間來算也應(yīng)該快了?！背赡南?，于是他說道：“我說過……那得看你能不能讓我壽終正寢了！”

    “你是懷疑我拿了你的東西還會殺人越貨？”沙克斯魔神偏了下頭，“不，不，我這個人最講規(guī)矩，也最愛交朋友，和一個審判者做朋友，不會是件壞事……”

    成默搖了搖頭，沙克斯壓在他背上的力量還在加強(qiáng)，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到了極限，但他似乎聽到了一些隱隱的風(fēng)聲，這風(fēng)聲有些凜冽，帶著無可匹敵的殺氣。

    沙克斯魔神微笑：“相信我，你會愿意的?！?/br>
    “不是愿意不愿意?！背赡ゎ^向著東北方向望去，低聲說，“而是可以不可以……”

    沙克斯魔神也順著成默的視線看向了東北方向，只見又是幾枚“帕爾修斯導(dǎo)彈”拉著長長的白色尾跡，朝著他的方向狂飆突進(jìn)。對此她甚至都懶得多看幾眼，馬上就回頭看著成默譏笑道：“雖然說浪費的是我的錢？但想想你那里有那么多值錢的東西，我就覺得非常值得。但你又是何必呢？這玩意對普通天選者來說有用，但對我這樣的天選者來說，也就不過能消耗點藍(lán)罷了……”

    “我知道……”成默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可能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br>
    沙克斯魔神覺察到了異樣，他收斂了笑容問：“什么意思？”

    成默猶豫了那么一瞬，他想這不過是次竭盡全力的冒險，算不上什么犧牲，他可不是為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希望”，他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可不是妻子那樣的圣母，絕不可能為了一群毫無關(guān)系的人犧牲自己的性命。

    “犧牲”這樣偉大的詞匯怎么可能屬于他？

    最多最多，只是不想那個叫做謝小進(jìn)的善良女孩失望而已。

    成默閉上了眼睛，“我當(dāng)時沒有站在你身邊，你一定很孤獨吧？謝小進(jìn)。”

    他再次點亮了手中的“七罪宗”，一道光柱沖天而起，朝著四面八方散發(fā)出龐大的能量。那六枚帕爾修斯導(dǎo)彈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猛的加速，朝著手握“七罪宗”的成默奔襲而來。

    看到六枚帕爾修斯導(dǎo)彈全部鎖定了自己，跪在地上的成默咧嘴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它是殺不死你，但能夠殺我??！喬伊·歐克斯主教……”

    “原來身后站著這么多人，也很孤獨呀！謝小進(jìn)?！?/br>
    第082章 白晝流星（4）

    經(jīng)過了許多年，希施也沒有辦法忘記這一天。

    就像她第一次在電視直播中看到那張平淡無奇的面孔，他的聲音清晰冰冷，他的眼神淡然平靜，無論在談?wù)搫e人的死亡，還是自己的犧牲，都像是在說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看到璀璨的光柱如啟明星般冉冉升起，如高聳的圖騰。

    她看到夕陽涂抹紅了他的側(cè)臉，將他狂笑的樣子映襯的亢奮且猙獰。

    她看到他兩只手臂上的繃帶蝴蝶結(jié)也渲染成了血紅色，它們在慘烈的墜落中迎風(fēng)飛揚(yáng)，血腥的很浪漫。

    真正的死亡近在眼前，那個男人卻愉悅了極點，她想起了她曾經(jīng)的偶像小丑西斯。同樣的，在死亡臨近的時候，小丑西斯只有期待，而沒有一絲恐懼。

    也許，游走在刀尖上的快感，只要品嘗過就再也沒有辦法忘懷……

    也許，這就是每一個追求極限的人真實自我。

    也許，對于他們來說，危險——不是用來害怕的，而是用來征服的。

    ……

    （bgm：《bangbangbur！……n？》澤野弘之）

    六枚白色的帕爾修斯在夕陽的晚照中拉著長長的白煙，如同白晝流星，朝著成默的方向墜落。

    以不可阻擋之勢。

    眼見快若奔雷的導(dǎo)彈已經(jīng)掉頭向下，須臾之后就要落在兩個人的頭上，沙克斯魔神抬起右手，一道rou眼難以覺察的波動飛向了半空中。

    成默目視一只灰色的茶隼陡然間停止了飛翔，如同皮球撞擊到了墻壁，在半空中彈了起來。而在他的瞳孔里，那六枚體態(tài)修長充滿數(shù)學(xué)美感的帕爾修斯，像被一張堅韌的大網(wǎng)給兜住了。

    發(fā)動機(jī)拼命的工作，箭尾噴出的白煙愈發(fā)濃烈，但它們被無形的網(wǎng)拖拽在了下墜的途中，不得寸進(jìn)。

    朝下的彈頭還在快速旋轉(zhuǎn)，龐大的箭身也在隨之搖晃，如同在狂風(fēng)中搖搖欲墜的巨木。剛才因為距離太遠(yuǎn)，完全沒辦法感受到帕爾修斯導(dǎo)彈的巨大。

    這一時刻，那六枚宛若參天古樹的導(dǎo)彈就在他頭頂一千米遠(yuǎn)的空中，近距離的觀察下，它們是如此的高大威猛，像是從天而降的六座燈塔。

    不愧是燈塔武器，“真理”也像是屹立不倒的燈塔。

    雖然他不清楚帕爾修斯具體的數(shù)據(jù)是多少，但能夠看的很清楚，它們至少有五、六層樓高，直徑差不多兩米，這就意味著一枚帕爾修斯導(dǎo)彈的重量至少得有幾十噸重，光是砸就能砸死好多人，不要說里面還填滿了炸藥和子彈……

    成默莫名的就想起了壓住孫悟空的五指山，他想如來佛祖的“如來神掌”恐怕也不過如此。

    帕爾修斯導(dǎo)彈的威能很可能超過成默的預(yù)計，這讓他的處境很是窘迫，不知道該祈禱沙克斯魔神應(yīng)該強(qiáng)一點，還是弱一點好。

    眼下沙克斯魔神看起來還算輕松，可成默心里有數(shù)，維持如此強(qiáng)的重力場硬拖住六枚幾十噸重的導(dǎo)彈，需要多么強(qiáng)大的實力。

    這六枚帕爾修斯仍然是懸在兩人頭頂?shù)倪_(dá)摩克利斯之劍，準(zhǔn)確的來說這六把堪稱天罰的巨劍都屬于成默。

    只要沙克斯魔神稍有失誤，那么他瞬間就會被轟殺到一粒塵埃都不剩。

    之前沙克斯魔神能輕松的處理幾十枚帕爾修斯導(dǎo)彈，是因為能夠利用“天使系”的高機(jī)動性優(yōu)勢，拉扯出空間和時間來一個個解決。

    現(xiàn)在導(dǎo)彈數(shù)量只有六枚，可他卻失去了最大的優(yōu)勢高機(jī)動性，并且為了保護(hù)成默，還只能在極其有限的空間里活動，必須得完美硬吃下六枚帕爾修斯導(dǎo)彈，對于以防御力低下著稱的“天使系”載體來說，難度系數(shù)無疑非常之大。

    要知道成默作為本體，實在是太脆弱了，哪怕是一片流彈，都有可能要走成默的性命，這樣的舉動只能用“瘋狂”來形容。

    每一秒鐘都是巨量的藍(lán)量消耗，于是沙克斯魔神一秒鐘也沒有耽誤，再次開始了響徹云霄的吟唱：“圣言：虛空之風(fēng)！”

    巨大的聲浪掀起了一陣狂風(fēng)，金色光錐像是破開層層黑云的圣光，將沙克斯魔神籠罩其中，恍如圣人飛升。

    也不知道沙克斯魔神是故意還是無意，成默被一股巨力推開了好幾米遠(yuǎn)，身體在滿是石塊的沙地上翻滾，痛感無法突破“興奮劑”的刺激閾值，但肢體的麻木感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散了架。

    興奮劑賜予他的力量也有極限，膝蓋廢掉的雙腿和傷痕累累的身體，似乎一直在傳遞信號給他的大腦，讓他不要在動彈了，讓他躺下來，好好休息一會。

    可他知道這是最后的機(jī)會，沒了這最后的六枚帕爾修斯導(dǎo)彈他再也難以威脅到沙克斯魔神的載體。

    他試著抬手撐著地面，想讓自己先起身，結(jié)果剛一用勁，后背就傳來一股巨力，將他壓了下去，他越是用力，反作用力就越大，讓他根本無法動彈。嘗試了兩次，發(fā)現(xiàn)事不可為，成默也不是一味蠻干的人，便將昏昏沉沉的頭稍微抬了起來一點，大概是腦袋撞到了石塊，他的發(fā)絲被鮮血和汗水粘在了臉上，一抹慘淡的紅色蒙住了他的眼睛。

    匍匐在地面，壓力輕了不少，但成默仍然感覺自己像是在高原跋涉，氧氣稀薄的可憐，他一邊重重的喘著氣，一邊看向了站在他前面的沙克斯魔神。

    那個白衣魔神背對著他沐浴在造物主賜予的信仰圣光中，如神祇般閉目鳴想蓄力。懸在頭上的金色沙漏在成默眼前比一幢三層小樓還要高，他看到金色的沙粒如水，在其中飛速流淌，如雨點墜落海面般的沙沙聲似乎在催人入眠。

    眼前威嚴(yán)聳立的沙克斯魔神變幻出了無數(shù)重影，興奮劑屏蔽了疼痛，卻無法阻止令人昏昏欲眠的倦怠感。他使勁的搖了搖頭，汗水和血水濺了一地，滲入了沙地，變成了污跡，頭顱重的像是掛在脖子上的鉛球，在拉拽著他俯首。猩紅的血液和渾濁的汗水刺得眼睛無法睜開，他的手還是動不了，即使動的了他也不能用手去擦，他的手上沾滿了沙子。他只能反復(fù)的眨眼，不讓自己陷入徹底的黑暗。

    “艸！艸！”成默都忍不住罵出了臟話，可惜他的聲音在龐大的力場中也微弱極了。他只能在心里告訴自己越是這個時候越要穩(wěn)住，他一口一口深深的呼吸，慢慢的調(diào)整心跳的節(jié)奏，他催動背脊處的光蛇高速震顫，終于將消失了的“七罪宗”重新召喚出來。

    他將下巴擱在冰冷的沙地上，控制著“七罪宗”向著房車的方向延伸，希望自己能盡快重新鏈接上信號放大器。

    可原本輕而易舉的事情，眼下卻無比的艱難。時間被撕裂成兩條軸線，在沙克斯魔神的那邊，快到令成默恐懼，半空中的帕爾修斯導(dǎo)彈已經(jīng)開始長出了銹跡，那斑駁的深棕色銹跡，象征在腐朽的死亡，它像藤蔓一樣在白色的合金軀干上攀爬吞噬，黑色的病變在沙漏的光芒中如同太陽的耀斑。

    而在成默自己這一端，時間卻慢到令他心悸。“七罪宗”每一寸的延伸，仿佛都是他的身體在砂石地面上費力爬行的結(jié)果，尖銳的石頭和利刃般的駱駝刺將他割的遍體鱗傷，可距離他碰到那輛房車似乎還遙遙無期。

    在強(qiáng)烈的對照之中，他頭一次覺得“七罪宗”的速度也會如此慢，像是在刀刃上爬行的蝸牛。

    “果然，以本體對抗載體，是不可能的嗎？”

    成默抬頭仰望，距離他最近的那枚帕爾修斯導(dǎo)彈在金色的沙雨中，已經(jīng)變得銹跡斑駁，成默看到一陣風(fēng)吹過，銹蝕的鐵片如雪片在重力的亂流中飄飛，像是遷徙的紅色蝴蝶群。

    成默看到了毀滅最美的模樣，大概就是時間洪流無休止的沖過。

    “第二枚了……”

    成默仿佛聽見有人在耳畔說。

    也許天空中不停在風(fēng)化的導(dǎo)彈就是無聲的倒數(shù)，這平靜的警告，讓他不得不拼盡全力震動脊柱兩側(cè)的光蛇，來催動“七罪宗”在重力場中快速前進(jìn)。

    然而每一寸的土地都是激烈的戰(zhàn)場，想要推動“七罪宗”向前，他必須付出燃燒生命的代價。隨著光蛇開始提速，他的身體隨之發(fā)熱，就像是過載的變壓器。他渾身guntang，像是浸泡在高溫的熱水中，每個毛孔都在噴出騰騰的水蒸汽。腦袋越來越沉，如同在發(fā)高燒，意識越來越模糊。

    一秒，一分鐘又或者一小時，成默完全無法分辨，他的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每次睜開都驀然一驚，卻又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下，緩緩閉上。

    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了。

    身體已經(jīng)到達(dá)了極限，他想要就此睡去。

    他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應(yīng)該只是一瞬，成默聽到了槍響，那一槍像是打破了臥室的玻璃，冷風(fēng)猛的灌了進(jìn)來。成默哆嗦了一下，睜開眼睛就聽見了暴風(fēng)驟雨般的槍聲，這嘈雜的聲音驚得他完全無法入睡。

    他不得看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在夕陽燃燒的地平線升起了酷兒德人的旗幟，已經(jīng)有些破爛的三色旗在風(fēng)中飄揚(yáng)。成行的皮卡如浪潮般在戈壁上翻滾，槍火盛開成了漫山遍野的花。

    日落之風(fēng)吹來了戰(zhàn)斗的氣息，如弦樂炸響的引擎和槍聲提醒著他還不能夠睡去。

    “也許是我失血太多了。”成默心想，他挪動眼珠，看向了沙克斯魔神，就在白衣男子的左側(cè)的空氣中，密密麻麻全是在旋轉(zhuǎn)的黃銅彈頭。

    “這是個機(jī)會?！彼麙暝艘幌?，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身上的壓力驟降，于是立刻驅(qū)動“七罪宗”向著房車狂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