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讓煤氣定時爆炸的？”雅典娜問。

    “我沒有讓煤氣爆炸，那太危險了?！?/br>
    “那怎么會有爆炸聲？”

    “我只是讓煙道爆炸了而已，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讓煙道內(nèi)氣體形成強大壓力，沖破煙道，這樣的爆炸威力很強，不過煙道都在墻體內(nèi)，所以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只是特別的響而已?！?/br>
    “小聰明還是挺多的?！?/br>
    雅典娜的語氣平淡，讓人揣摩不透她是在夸獎還是諷刺。成默也不是很在意，開口問道：“現(xiàn)在我們要馬上想辦法離開雅典。我猜說不定各個離開雅典甚至離開西臘的要道都有拿破侖七世的人把守，他應(yīng)該在找你才對……”

    “不只是他！也許拜蒙和亞斯塔祿也在到處找我，我們不要去那些容易被抓的地方冒險就是?！?/br>
    “現(xiàn)在其他的問題好解決，關(guān)鍵是我們兩個一分錢都沒有。”成默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出來就沒有帶張銀行卡或者手機什么的？”

    “你難道自己還要自己帶這些？”雅典娜先是狐疑，隨即釋然，“哦！對了，你原來是個窮小子……我一般出門都有侍女和保鏢跟著，不會自己帶這些東西?！?/br>
    成默能聽出來雅典娜是真的迷惑了一下，并不是刻意嘲諷，他聳了聳肩膀，瞥了眼雅典娜的黑色帆布背包，“除了烏洛波洛斯，你的包里難道就沒有可以換錢的東西？”

    “除了烏洛波洛斯，就只有筆記本電腦和我存儲研究資料的硬盤?！?/br>
    成默不甘心的問：“身為女人，你的身上鉆石、珠寶、奢侈品……這些全都沒有？”

    雅典娜搖頭，臉上沒有不屑也沒有尷尬。

    成默無奈的說道：“好吧！看樣子我們兩個得做一次江洋大盜，干一下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先弄點錢再說?！?/br>
    雅典娜對成默的提議絲毫都不排斥，只是提出了異議，“搶劫是不是效率太低，還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

    “那你覺得該怎么辦？”

    雅典娜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搶銀行啊！這樣一次就行，也不用搶了珠寶去還要去賣，也不用一家錢沒搶夠，還要搶下一家，太麻煩了，搶銀行比較直接快捷?！?/br>
    “用載體搶銀行？會不會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

    雅典娜不解的道：“搶個銀行還要用載體？”

    成默覺得腦仁有點疼，心道對于本體來說搶劫和搶劫銀行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危險程度根本不可同日耳語?？伤腊踩珜τ谘诺淠葋碚f，根本無關(guān)緊要，只能說：“好像是我太沒出息了，我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反駁?！?/br>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們?nèi)ソ稚险壹毅y行，然后晚點直接進金庫?！?/br>
    第040章 怪物與月光（5）

    成默和雅典娜步行穿過阿瑞斯公園，沒有手機等于沒有地圖。雅典娜不怎么出門，每天與實驗、機器、電腦和數(shù)據(jù)等打交道，鮮有社交活動，幾乎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科研宅女。那就只能憑借成默記憶中的雅典地圖在街上亂找，差不多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像沒頭蒼蠅般在市區(qū)里亂轉(zhuǎn)的兩個人終于在格拉提思街區(qū)找到了一家位置合適的銀行。

    這個位置人流量和車流量都不大，距離警察局也比較遠。成默還是不放心，帶著雅典娜又在四周轉(zhuǎn)了兩個多小時，觀察周圍的地形，查找監(jiān)控位置，確定逃跑路線。

    出乎成默的意料，雅典娜跟著他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竟然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不過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愉快的情緒，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觀察者，又像是隔了一層的游戲體驗者。

    成默試著通過交談來了解這個不可捉摸的女人，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她的性格著實有些奇怪。

    說她高冷吧！她也不會理你，問什么她答什么，能說的她沒什么不說的，不能說的她會直接告訴你這個我知道但是不能說。探討到比較復(fù)雜的問題時，不論是關(guān)于學(xué)術(shù)還是黑死病的，她也會詳細解答，并不會表現(xiàn)出不耐煩。

    可你說她親切吧！她始終就一副十分機械的冷漠態(tài)度，從聲音和表情上很容易判斷成對人愛理不理，實際在成默看來雅典娜屬于典型的不通人情的案例。

    總之，在成默的眼里，雅典娜變成了一個復(fù)雜的多面體，愈發(fā)的叫人難以揣摩她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女性。

    在詢問了雅典娜覺得哪條逃跑路線比較好，她回答了一句“都可以”之后，兩人陷入了一個無話可說的境地，不過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沒話找話說的人，也不是害怕尷尬的人，就都沒有強行開口制造話題。

    成默隔著車流稀疏的馬路，站在路燈輻射范圍之外的陰影中，一邊盯著斜對面的銀行，一邊小心翼翼的留意四周有沒有什么異狀，像只豎著耳朵的狡猾狐貍。

    而雅典娜的眼神則有些迷離，像是放空了大腦神游天外，那空洞的雙眸，讓人覺得如同只知道吃喝睡覺的呆萌樹袋熊。

    兩個人在一家面包店的櫥窗前并肩而立，卻都一言不發(fā)，看上去像是鬧了矛盾的情侶。

    汽車在午夜時分的涼風(fēng)中若隱若現(xiàn)，更顯得長街靜謐。所有的商鋪門臉都拉著卷閘門，只有那幢掛著藍色“阿爾法銀行”招牌的小樓沒有完全關(guān)閉，銀行一側(cè)的兩扇玻璃門中透出了溫暖的光亮。

    金錢永不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輛路過的頻率越來越低，路人一個也看不見，成默低聲說道：“差不多是時候了?！?/br>
    “只搶提款機夠嗎？”雅典娜有些疑惑的問。

    “一臺提款機裝滿大概有二十萬歐，這個時間點，就算錢箱里剩的不多，三臺提款機弄個十萬歐肯定不成問題?！鳖D了一下成默反問道，“十萬歐還不夠嗎？”

    雅典娜無情的暴露了資產(chǎn)階級的富貴面目，“十萬歐能干什么？”思考了一瞬，她馬上補充道，“還不夠買藍色巨人大型機的外殼……”

    成默以為雅典娜會說十萬歐還不夠買愛馬仕的一個限定款包，結(jié)果她卻說了一個他不太明白的詞匯，聽上去這個詞充滿了科幻感，像是來自天選者系統(tǒng)的強悍武器，成默立刻想起了eva里的機體，付遠卓的夢想就是在家里庭院里安裝一個1：1比例的初號機。

    說實話，成默也覺得這個想法很贊。當(dāng)然，更贊的是他和謝旻韞一起在樓頂安裝天文望遠鏡的想法。

    “藍色巨人大型機？是像高達那種戰(zhàn)斗裝甲嗎？”成默問。

    “當(dāng)然不，怎么可能會有那種不符合科學(xué)設(shè)定的武器！藍色巨人大型機是指ibm的超級服務(wù)器?！?/br>
    雅典娜直白的解釋了一下，也沒有鄙視成默稍嫌無知的問話。成默聳了聳肩，干脆的承認(rèn)道：“我對計算機并不那么了解。計算機這個方向似乎并不太適合天選者的戰(zhàn)斗……”

    “這并不妨礙十萬歐實在太少了這個事實?！毖诺淠炔恢每煞竦恼f。

    成默不太理解雅典娜為什么會覺得十萬歐還少，認(rèn)真的問：“我們又不需要購物，只是要離開西臘而已，十萬歐有什么不夠的？”

    按照兩個人的約定，成默要不驚動拿破侖七世帶雅典娜離開西臘，雅典娜才會帶成默去到“伊甸園”，如今這個約定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只要能順利離開西臘，他們就能前往“伊甸園”。只是離開西臘而已，成默認(rèn)為十萬歐完全足夠了。他猜測也許是去伊甸園需要多帶點錢，可雅典娜的回答令成默哭笑不得。

    雅典娜理所當(dāng)然的說：“光吃東西都不夠?！?/br>
    成默一臉的不解，“你要吃什么山珍海味皇家御膳，十萬歐還少了？”

    “吃的東西不是都很貴嗎？我也不怎么記價格，只是大概記得魚子醬一罐好像就要三萬歐（約23萬rmb），我一次可以吃三罐；還有金槍魚，一條怎么也得十多萬歐，還有龍蝦和牛rou，也不是很便宜……”

    想起雅典娜居所中壕無人性的空中水族館，還有滿池子的鵝頸藤壺，不用思考都知道雅典娜說的那些肯定是頂級食材。魚子醬一罐三萬歐的只有白鰉魚的魚子醬，一條十多萬歐的大概率是大西洋藍鰭金槍魚。至于龍蝦和牛rou，成默相信雅典娜絕對不會吃普通的龍蝦和牛rou，符合她的身價的，毫無疑問只有蘇格蘭藍龍蝦和神戶牛rou這些已經(jīng)不是錢能買到的東西。

    像這些頂級食材都只供給特定的階層和個別有影響力的米其林三星餐廳。普通富人就算打算奢侈一回，也很難得償所愿。即便出得起吃一頓的錢，都只能吃到次級的食材。白鰉魚的魚子醬餐廳根本吃不到，不過鰉魚的魚子醬就可以，還便宜不少；大西洋藍鰭金槍魚除了極少數(shù)達到一定重量的會被拍賣，絕大多數(shù)都流入了固定買家的手中，當(dāng)然也不是沒有替代品，太平洋藍鰭金槍魚價格上會稍微實在一點，大多數(shù)普通人也分不出來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和太平洋藍鰭金槍魚有什么區(qū)別，一般來說只有富豪老饕才知道，大西洋藍鰭金槍魚體腔背壁的筋rou是深深嵌入rou中、呈“v”字形的，而太平洋藍鰭金槍魚的筋rou是沿肌rou圓滑分布、呈“u”字形的，口感上大西洋藍鰭金槍魚更為鮮美一絲絲，因為它的脂肪會更多。

    至于蘇格蘭藍龍蝦和印著“野路菊”花紋的神戶牛rou，這些都已經(jīng)脫離了食材的范疇，它們是階層的象征。假設(shè)說普通人能花錢吃到，那么它們也就不值這個價格了，所以稀缺和口感并不是它們的價值基礎(chǔ)，面向階層定向供應(yīng)才是它們的價值基礎(chǔ)。

    這些食物不要說能不能找到，就算能找到按照雅典娜那可怕的食量，十萬歐確實連一頓都吃不下來。成默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吃點便宜的嗎？我看你剛才吃rou餅和烤串不也吃的很香？”

    雅典娜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認(rèn)知可能有問題，于是扭頭看向了成默問道：“便宜點的？剛才那一頓多少錢？”

    “我算算……”成默略作計算，回答道，“三杯咖啡、五份蘇富拉奇，五份穆薩卡和一份烤rou卷餅，一共是二百三十三歐?！?/br>
    “二百三十三歐？”盡管心理有所準(zhǔn)備，雅典娜還是稍稍張了張嘴，語氣間流露出了一絲詫異，“怎么能這么便宜？我還以為這么多東西再怎么樣也得一兩千歐！”

    看到雅典娜微微錯愕的樣子，成默斷定自小生活在世家的雅典娜對世俗的生活成本完全沒有概念，在她的眼里大概錢真的只是個數(shù)字，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借給他烏洛波洛斯，甚至還打算把烏洛波洛斯抵押在餐館里，那可是十多億還有價無市的玩意??！

    不愧是人人都夢寐以求的“富婆”，難怪拿破侖七世對雅典娜志在必得，像這種娶到了不只是自己，就連后代都不用再努力的超級富婆，試問誰又不喜歡？

    “好吧！”成默心中感嘆“何不食rou糜”、“為什么不吃蛋糕”的統(tǒng)治階層至今仍在，可他又不能說人家雅典娜無知，在學(xué)術(shù)上的成就足以證明她的智慧，只能說她毫不關(guān)心世俗生活而已。

    總之雅典娜的無知反而讓成默覺得她有種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知識分子的單純，于是成默偏了下頭，用很正常的語氣說道，“實際上今天吃的已經(jīng)算是比較貴的了，要不在旅游景點，會更便宜，普通的一頓飯，也就十歐到二十歐，吃一頓特色點的烤rou大餐，也就一百歐而已。如果你對食物的要求不是那么高的話，十萬歐肯定綽綽有余。”

    “我平時以海鮮和牛rou為主食，不愛甜食，食量比較大，至于對食物的要求，新鮮一點的就行……”

    “你的食量究竟有大？”頓了一下，成默又說，“抱歉，如果你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冒犯的話，可以不用回答?！?/br>
    雅典娜先是搖了搖頭，隨后說，“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只要我想，我可以不停的進食。不過我不會這樣做，只要沒了饑餓感，我就會停下來。我沒有什么對于吃的愛好，也討厭參加宴會，因為過于優(yōu)雅的吃飯方式實在讓我愉快不起來，更糟糕的是法式料理的分量實在少的可憐，大部分還是甜食。就算我敞開了吃，把整張餐桌的rou食都吃掉，還不夠塞牙縫，于其在宴會上耽誤時間，還不如回家，坐在電腦前面吃個痛快?！?/br>
    成默想象了一下雅典娜穿著白大褂坐在電腦前面邊吃著薯片邊喝可樂的畫面，覺得作為資深宅女，雅典娜也許會嘗試這樣廉價的快樂，便問道：“你試過可樂配薯片沒？”

    “可樂配薯片？”雅典娜搖頭，“我家倒是有可樂，那是仆人用來洗廁所的。更何況我個人比較喜歡純天然的一些的食物，對化學(xué)試劑興趣不是很大?！?/br>
    成默有些惋惜的說道：“也許有機會可以嘗試一下，說不定你會喜歡那樣……傾向于自我沉淪般的快感，尤其是櫻桃味的可樂配原味薯片?！?/br>
    “自我沉淪式的快感？你這個形容有些奇怪?！?/br>
    “類似于吸毒?！背赡D了一下，像是在回憶可樂配薯片的味道，“其實也沒差，糖對于人類來說本來就是毒品，尤其是對女人，不過你應(yīng)該無所謂，反正你屬于大胃王，怎么也吃不胖，這可是女人都羨慕的頂級技能了?！?/br>
    “不，完全不一樣，我吃的多，是因為蜥蜴人體內(nèi)的褐色脂肪細胞相對普通人而言多很多。褐色脂肪細胞不僅能分解脂肪，還沒有增加自由基的風(fēng)險……因為它們的線粒體中有一種專有的蛋白質(zhì)——解耦聯(lián)蛋白1，當(dāng)質(zhì)子（h ）通過它們流動時（繞過了atp合成酶），產(chǎn)生的不是atp，而是會（白白）散失掉的自由熱。這使得線粒體可以不顧atp－adp的輪轉(zhuǎn)率而不斷燃燒熱量，并保證電子流動的暢通，從而不會增加電子泄露的幾率——換句話說，它們能揮霍掉身體內(nèi)多余的熱量，也就是葡萄糖或脂肪酸?！?/br>
    雅典娜解釋了一通“褐色脂肪細胞”的作用，成默問：“這就是你們蜥蜴人不僅長壽還能維持年輕狀態(tài)的秘密？”

    “可以這樣說吧，不過‘褐色脂肪細胞’的作用不僅能讓肌體保持住年輕狀態(tài)，還能增加骨骼強度，并讓我們不畏懼寒冷，更重要的是它還能賦予了我們更強的免疫力、更高的胰島素敏感度……”

    “聽上去和‘上帝基因’脫不開關(guān)系。”

    雅典娜沒有否認(rèn)成默的猜測，只是反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款產(chǎn)品，歐宇旗下的‘基立?！境龅囊豢蠲麨榈摹篮阒臓I養(yǎng)液？”

    成默立刻想起了白秀秀，白秀秀就花了天價購買過這款能夠保持年輕的神水，“聽說過，說是根據(jù)‘上帝基因’研制而成，里面的主要成分是輔酶q10？不過服用它之后，結(jié)合辟谷效果會更好……”聯(lián)系起蜥蜴人需要大量進食，這和‘上帝基因’的效果完全相反，成默恍然大悟道，“所以‘蜥蜴人’和‘上帝基因’實際上是兩個進化方向？”

    雅典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低聲說道：“曾經(jīng)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但在井泉身上發(fā)現(xiàn)了十分奇異的變化，讓我又改變了看法，我猜‘上帝基因’和‘蜥蜴人’之間肯定有某種神秘的聯(lián)系?！?/br>
    聊到“上帝基因”又讓成默陷入了回憶，情不自禁的成默就想起了那個他魂縈夢繞的人。他凝視著街對面的氤氳的光芒，沉默了好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根據(jù)你的了解，一個注射了‘上帝基因’的人有可能復(fù)活嗎？”

    雅典娜當(dāng)然知道成默是指的誰，她淡淡的說道：“理論上說，‘死而復(fù)生’這種可能性在‘上帝基因’擁有者的身上不是不存在……”

    原本成默心里并沒有抱任何希望，可聽見雅典娜這樣說，他再也難以抑制住激動的心情，轉(zhuǎn)身抓住雅典娜的胳膊，低聲問道：“真的嗎？應(yīng)該怎么做？”

    雅典娜看了眼成默鐵箍般匝在她手臂上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又看了看人皮面具下的面容隱約有些發(fā)青，她沒有掙開成默的手，只是皺著眉頭說道：“只是理論而已，‘上帝基因’的作用是將本體載體化，因此她的身體強度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我并沒有接觸過擁有‘上帝基因’的人類，但根據(jù)載體的狀況來推斷，只要她的大腦沒有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是完全可以復(fù)活的，但在‘上帝之杖’的攻擊之下，一個細胞都不會留下，這種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成默凝視著雅典娜的眼眸很久，沒有在她的眼中發(fā)現(xiàn)一絲異常，才有些頹然的放下抓著雅典娜胳膊的手，苦笑著問道：“真的一點可能性也沒有嗎？”

    雅典娜認(rèn)真的思考了好一會，才回答道：“如果說你能找到創(chuàng)造天選者系統(tǒng)的造物主，還有那么一線機會……”

    “造物主？”成默的心從來沒有這么七上八下過，他又一次抓住了雅典娜的胳膊，顫聲問。

    “我并不太了解有關(guān)造物主的訊息。”雅典娜像是看透了成默的想法，“只是推測肯定有造物主。要不然‘天選者系統(tǒng)’和那么多‘遺跡之地’從哪里來？”

    成默覺得自己還是過于失態(tài)了，以至于沒辦法從容的思考，他再次放下了抓著雅典娜胳膊的手，暗中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說道：“我還以為你對造物主和天選者系統(tǒng)有所研究，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真相?！?/br>
    “對天選者系統(tǒng)的研究只有星門最深入，他們的資料也最多。其他的組織，包括我們‘黑死病’掌握的東西都實在是太少了。但據(jù)我所知道的，就算是星門，到現(xiàn)在也沒有搞清楚‘上帝基因’和‘蜥蜴人’之間的關(guān)系，更不要研究清楚‘天選者系統(tǒng)’和‘造物主’了，也許還得上百年，甚至幾百年，人類才會研究清楚‘天選者系統(tǒng)’究竟來自哪里，到底有什么用?！?/br>
    “上百年？”成默冷哼了一聲，“那時候我應(yīng)該早就死了。”

    “所以我才說你要能找到造物主，還有那么一線機會……”

    “聽上去似乎是遙不可及的荒謬妄想?！?/br>
    “還有種可能，就是人類突然放下了敵視與紛爭，形成了一個團結(jié)的共同體，全世界所有國家所有組織一起努力，通力合作，也許能加快研究‘天選者系統(tǒng)’的進程，那樣就不需要等上百年，也許只要幾十年，我們就能搞清楚關(guān)于上帝基因、蜥蜴人以及天選者系統(tǒng)這一系列的奧秘?！?/br>
    “讓人類放下敵視與紛爭？”成默聳了聳肩膀，“那還是找到造物主更靠譜一些?！?/br>
    雅典娜冷笑道：“確實如此，如果人類真能團結(jié)友愛，又擁有天選者系統(tǒng)，人類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用量子通訊眼鏡在冥王星同步軌道的衛(wèi)星城市上聊關(guān)于將半人馬阿爾法星改造成全宇宙最大的娛樂城的投資事宜。”

    成默并不覺得雅典娜說的是天方夜譚，反而相當(dāng)認(rèn)可雅典娜的說辭，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人們總以為彼此是敵人，卻不知道大家都在和人性為敵……”

    雅典娜遙望著街對面那能夠溫暖人心撫慰人心的屬于金錢的光芒，“所以……讓我們來搶銀行吧！”

    成默暫時拋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揮了下手說道：“好主意，等搶了錢我?guī)愠韵愕暮壤钡模　?/br>
    “那還等什么？”雅典娜走出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