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爵士湘”就在五一路的王府廣場，離他的辦公樓沒有多遠，劉東強下了車叫小弟停車了自己去找吃的，就徑直上了王府廣場的八樓。

    劉東強輕車熟路的找到了818包廂，推門而入就看見璀璨的水晶燈下五個女生圍在一桌正在一邊笑鬧一邊吃飯，這些女生真的都還是“女生”，面容稚嫩，臉上都沒有化妝的痕跡，胸部大都一馬平川，眉眼都還沒有長開，年紀最大不過十三、四歲，正是讀初中好好學習的年紀。

    女生們見劉東強進來，在丹丹的帶領下紛紛開口叫道：“強哥……”

    劉東強隨意的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語氣輕松的問道：“你們下午都去逛了那些地方啊？”

    為首的丹丹雖然長相一般，但情商很高，心眼很多，單親家庭長大，通過網絡借貸認識了劉東強，經不起金錢的誘惑賣掉了自己的紅花，得了兩萬塊錢，后面在劉東強的勸說下，竟然開始拖她的同學下水。

    小女生防范意識很差，又容易被虛假的友情和有心人金錢攻勢所綁架，很快就有另一個女生被她拉下了水。

    這個世界藏在陰影里的壞人實在太多，這個市場因為處于強大的壓力之下永遠不會飽和，所以劉東強的生意，從來不愁做，只要有小女生上當，他就大把的錢賺……

    一群小女生在劉東強的調動下嘰嘰喳喳的說起了逛街的一些事情，說她們下午逛了悅方，逛了國金還去星巴克喝了咖啡……

    劉東強自然如數家珍的說起了一些大品牌，說哪里的東西多漂亮，他有意無意的把她們往物欲的方面引，讓她們向往另一個本不是屬于她們的世界。

    一頓飯快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劉東強把筷子一放：“今天你們強哥心情好，還有啥想買的？跟強哥說，強哥滿足你們的心愿?！?/br>
    一群不諳世事的小女生雖然有，也未必好意思說，于是紛紛搖頭，劉東強哪里會不清楚小女生們的軟肋，大手一揮，“等下我們去逛蘋果專賣店，強哥給你們一人送一個蘋果x?！?/br>
    女生們一聽還有手機拿，難掩激動，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其中有一個頗為秀氣的小女生舉著筷子忍不住問道：“真的？”

    劉東強一歪頭，微笑著說道：“丁丁，強哥像是騙人的人么？”

    小女生們立刻搖頭，表情都很愉悅，但也不知道說什么感謝話，還是一個長的成熟一點，化了點妝的叫做丹丹的女生說了句：“謝謝強哥?！?/br>
    劉東強彎著嘴角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道：“但是你們晚上可要幫強哥一個忙，等下唱歌的時候，幫強哥把另外幾個哥哥哄好……這個丹丹跟你們說過的……”

    小女生哪里知道大人的險惡，不知道這個世界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還高興的說著沒問題，她們以為只是唱下歌而已，卻不知道已經走入了劉東強布好的陷阱。

    吃完飯，劉東強帶著小女生們去樓下的蘋果手機店十分大氣的一人買了一個蘋果x，然后叫來小弟開來了他的路虎，小弟打車，他親自開車帶著一群小女生去了小天鵝。

    到了安排好的vip000號包廂，提前預約的那些老板還沒有來，劉東強對丹丹使了一個眼色，叫她出來，兩人去了休息室，反鎖上門。

    這間休息室和其他包間的休息室都不一樣，里面沒有桌子，而是兩張沙發(fā)床，劉東強摟著丹丹的稚嫩的肩膀小聲問道：“丹丹，有沒有問題？你可要負責把你的這些小姐妹搞定?。e到時候出了什么岔子可不好交待……”

    丹丹玩著手指有些緊張的說道：“強哥，丁丁哪里是沒問題的，她已經答應了……其它的女生，我了解的，成績都不怎么好，又愛玩又喜歡花錢，等下她們喝了酒，我和丁丁多勸幾句，保證能搞定……只是你說還要請她們去迪士尼……”

    “迪士尼小意思……你確定她們都是紅花吧？”

    丹丹連忙點頭，“當然都是……”

    昏黃的藝術吊燈之下，劉東強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他的影子像是魔鬼的倒影，他撫摸了一下丹丹的頭發(fā)，“那行，你去把她們哄好，強哥不會虧待你的?！?/br>
    ……

    臨近八點的時候，劉東強將幾個老總帶到小天鵝最隱蔽的vip000包廂，這個包廂只能通過樓梯進來，沒有電梯能夠直達，位置也處在一個全封閉的角落，只有一個出口和入口。

    裝修也是最小天鵝之最，里面全是用的意大利進口家具，猩紅的波斯地毯搭配暗紅色的墻紙，深棕色的意大利真皮沙發(fā)，銅燭臺吊燈和各式水晶餐具，透著一股歐洲貴族的奢華氣質。

    四個穿著西裝，帶著黑色皮質面具眼罩的肥胖男子在劉東強的帶領下進入了包間，包間里正響著tfboys的《不完美小孩》，兩個身體纖細像是新抽的嫩芽般的女生正拿著話筒在豪奢的包廂里又唱又跳，可進來的人，把她們嚇了一跳，停止了唱歌，轉頭有些膽怯的看著帶著面具的四個男人。

    劉東強笑著揮了揮手大聲說道：“繼續(xù)唱啊！我們這是面具派對，等下你們也要帶上的……”

    女生們似乎被劉東強的謊言騙到了，對著麥克風唱道：“當我必須像個完美的小孩

    滿足所有人的期待

    你卻好像格外欣賞

    我犯錯犯傻的模樣……”

    但她們的聲音已經不像開始那么輕快了。

    劉東強又在包廂里呆了好一會，安撫了幾個心驚膽戰(zhàn)的小女生，配合著喝了好幾杯酒，讓她們有些醉了，膽子也放開了，便退出了包間。

    劉東強松了松衣領，露出掛在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隨后舒了一口氣，四個初中生的紅花被他賣了四十八萬，除開哄這些女生用的花銷，他還凈賺三十八萬塊錢，這可真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想到一下能賺差不多四十萬快錢，劉東強渾身都洋溢著一股幸福的情緒，他腳步輕快的走入樓梯間，想到剛才在四個老板面前裝了那么久的孫子，又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沖著包間咒罵道：“一群王八蛋，居然好這一口，真是壞的流油！”

    他絲毫不覺得壞的是他自己，劉東強在狹窄的木質樓梯慢慢向下走，里面的燈光有些蒼白，他看著雪白墻壁上自己的倒影，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惜沈夢潔哪里十多萬賺不到了……”

    沈夢潔的貸款要入公司的賬，賣紅花的錢則由他和晴姐分，相比之下自然是賣紅花對他來說更有利，所以他并不是很想沈夢潔把錢還清。

    但看沈夢潔jiejie的樣子，怕是不可能再讓沈夢潔來小天鵝了，劉強東在想有沒有辦法能把沈夢潔的jiejie給拖下水，他冷笑著說道：“到了我嘴里的鴨子還想飛？”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劉東強看到墻壁上突然長高的影子有些毛骨悚然，他十分警惕的回頭問道：“誰？”便被人掐著脖子舉了起來，他垂下眼簾只看見一頂帽子，一頂他有些熟悉的帽子。

    劉東強雙手抓著對方似乎并不那么強壯的手臂，嘴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拼命的蹬著腿，然而他的腿像被什么東西隔著了一般，根本蹬不到對方的身上。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劉東強，你知罪么？”

    第026章 罪與罰（下）

    大家都殺人，在世界上，現在殺人，過去也殺人，血像瀑布一樣地流，像香檳酒一樣地流，為了這，有人在神殿里被戴上桂冠，以后又被稱作人類的恩主?！铀纪滓蛩够蹲锱c罰》（注解1）

    ……

    劉東強做了一個噩夢，在夢中他被死死的綁在一張手術臺上，好幾個穿著綠色大褂戴著帽子的醫(yī)生正拿著手術刀圍著他，他想要動卻動彈不得，想要喊叫卻發(fā)不出聲音。

    就像現在這樣……

    劉東強費力的大口喘息著，然后睜開眼睛，他的眼前是一番熟悉的景象，泛著銀波的湘江在霓虹中格外妖嬈，暗與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和諧的圖景，今夜的星光難得的璀璨，讓夜空顯得愈發(fā)遙遠，對岸的岳麓山在藍色的天幕中蜿蜒出崎嶇的影子，沉重的垂在天際。

    這真是一副美好、靜謐的和諧氣氛。

    如果自己不是被綁在一張真皮老板椅上，正面對著一面破開了的一米多高的玻璃幕墻的話。

    夏夜微醺的風從巨大的破洞處吹了進來，這略帶著炙熱氣息的風讓劉東強渾身發(fā)冷，因為他距離這個洞口不過兩、三米的距離，只要有人輕輕推一下，老板椅就會帶著他直接飛出去。

    他知道這是哪里，眼前的景色和百葉窗簾邊的金魚缸他無比的熟悉，那一尾他平時里喜愛的紅龍魚正在悠閑的游來游去，毫無疑問這里是他的辦公室——朝宗御苑a座37樓3701室……

    這里距離地面大概八、九十米，摔在地上死不死不是問題，能夠死的多難看才是問題。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風從洞口涌入的嘯叫和他劇烈的心跳在耳膜里鼓蕩，怎么從小天鵝到他的辦公室的，劉東強完全沒有記憶，在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句冰冷的“你知罪么？”像是……

    像是他小時候看過的《包青天》，額頭上有個月牙的包黑子坐在狗頭鍘旁邊在質問跪在公堂上的犯人，而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穿著白褂子的犯人認罪之后，就會被王朝馬漢壓倒狗頭鍘下面，咔擦一下斬掉頭顱。

    他記得別的小孩都會嚇的轉過頭去，只有自己看的很興奮……

    傳說中包青天白斷陽夜斷陰，莫非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鬼？開始那突然拔高的黑影是黑白無常又或者牛頭馬面？他想起一句話：“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又想起另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恐懼在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里爆炸。

    直到他想起了一個小細節(jié)，“不對！我最后不是看到了一頂帽子嗎？”那頂帽子他格外的眼熟，好像是他在下班的時候在電梯間碰到的那個男青年，也戴著差不多的帽子……

    也許就是他，劉東強倒吸一口涼氣，他寧愿自己碰到的是鬼，有些時候人比鬼更可怕。

    于是他不顧一切的大叫了起來，“有人嗎？救救我！”

    “有人嗎？救救我……”

    結果剛叫了兩聲，老板椅就輕輕的向著惡魔張著的血盆大口一般的破洞滑動了一點，劉東強完全沒有感覺到周圍有人，也感覺不到椅子是怎么動的，他只能立刻緊緊的閉上嘴巴，睜大眼睛看著那窗戶外面深藍的天空，驚恐萬分的在椅子上顫抖著……

    這時候一個冰冷沉重的聲音像是深淵里傳來的低語輕輕的在房間里回蕩起來。

    “為了屏蔽一切的外力干擾，正義女神忒彌斯被蒙住了雙眼，她一手握著天秤，稱量罪與罰，一手握著利劍，制裁貪與惡?？上勺‰p眼的代價，就是總會有堂而皇之逃避懲罰的罪行……劉東強先生，你是不是覺得只要能夠巧妙的規(guī)避法律條款，就能夠避免受到懲罰？”

    聽到終于有人說話，劉東強稍稍松了一口氣，他鼓起勇氣聲色俱厲的說道：“你是誰？你要干什么？別tm給老子裝神弄鬼！”

    雖然劉東強已經努力的想要表現出鎮(zhèn)定，只是他的聲音被風吹的有些飄和抖，不像往常那么具有穩(wěn)定的威懾性。

    “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向我懺悔，如果不夠誠懇的話……”冰冷的話語剛落音，捆著劉東強的老板椅又朝前滑動了一點點。

    更近了，他離墜落更近了，只要低頭就能看見沿江路那寬闊的馬路和川流不息的車燈，他平時最愛干的事情就是站在這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感嘆自己居然也有機會能夠站在如此昂貴的寫字樓里俯瞰眾生，想當年他剛來星城的時候一窮二白，連中午吃一碗三元錢的米粉都左右思量，那個時候他最羨慕的就是一個月能拿好幾千工資的白領了，當時他所幻想的生活也就是能有個穩(wěn)定的工作，能買套房子，娶個老婆，在這座人潮洶涌的大城市里立足就好了……

    然而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就向往薪酬更高的工作，有了房子就向往更大更豪華的房子，有了女人就向往更多漂亮的女人，能夠立足了，就向往更高的社會地位……

    不過這些都是他平時的感慨，在此時此刻，他沒有平日里的雄心壯志和多愁善感，他只覺得害怕，他的大腦在顫抖，他想要用腳去蹭住地面，阻止椅子繼續(xù)向前，然而他的兩只腳卻被膠帶固定在帶著滑輪的底座上，不管他用多大的勁，都無法掙脫。

    劉東強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別……別……求求你別在推了……這不是開玩笑的，要死人的……我死了你也逃不了，現在是法制社會，這里到處都是監(jiān)控……你要把我推下去，你也別想逃……殺人是要償命的……”

    這時一個掛鐘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像是被施展了什么魔法一樣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因為覺得不吉利，他的房間里沒有鐘，這個鐘是掛在外面員工辦公室的那一面掛鐘。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它怎么出現的，又是怎么神奇的浮著的？

    劉東強睜大眼睛一臉驚懼得盯著不斷旋轉的指針。他想起他在拉斯維加斯看過現場的魔術表演，神奇的不得了，連人都能讓她漂浮起來，一個鐘更是小兒科吧？

    所以眼前的這幕景象一定是個魔術，又或者自己嗑藥嗑多了產生了幻覺？

    他閉上眼睛，想要打破這夢境般的幻想。

    然而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把他拉回到現實，“你還有八分鐘時間。”

    劉東強在絕望中又一次睜開眼睛，鐘聲的滴滴答答像是催命的王朝馬漢催命的腳步，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無比艱難的問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要錢？你要多少？我給你，我辦公室的保險柜里有今天收的幾十萬塊錢，你把我解開，我拿錢給你……”

    對方沒有回答，劉東強以為他在思考，于是他繼續(xù)說道：“我保證不報警……你應該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最怕和警察打交道，你拿了錢把我重新捆好，然后離開，你放心，我絕對不反抗……你要還覺得不夠，我桌子上有個純金的貔貅……我脖子上還掛著一條三百克的金鏈子……都給你……兄弟，你說人生在世誰不是為了錢呢？我能理解，你都拿走，沒必要傷人性命是不是？這要傷了人，性質就不一樣了……”

    “你還有六分鐘！”對方淡淡的說道。

    剛剛劉東強的內心還充滿了希望，認為自己把準了脈，這個世界上能有誰不愛錢？只要能說動對方讓自己去開保險柜，那么這人就死定了，自己的保險柜里不僅有錢，還有一把槍，等這王八蛋讓他開保險柜的時候，他就能趁機反制，接下來就是把這個裝神弄鬼的王八蛋抽筋扒皮，教他做人，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不是活膩了么？

    但對方這冰冷無情的語調讓劉東強將才燃起的希望瞬間燒成了灰燼，他的心蕩到了谷底，強忍著沮喪和無助，他腦筋急轉，誠懇中帶著委屈說道：“兄弟，別玩了，你就說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劉東強這輩子真沒做過什么需要懺悔的壞事……是，我可能是在放高利貸的過程中，不小心得罪了兄弟您，我跟你說聲抱歉……但說句老實話，借高利貸這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情……我劉東強可從來沒有強迫過任何人找我借錢……所有人都是自愿的……我們放貸的也不過是打開門做生意不是？”

    頓了一下劉東強說道：“是的，我得承認是有暴力催收事件，可是這和我們公司沒有關系?。∥覀兊拇呤斩际寝D包給另外的公司的……你找我，我也很冤??！”

    “你房間里布局很講風水……看來你很迷信。”

    劉東強干笑了一聲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有點迷信?！?/br>
    “大多數迷信的人，都是因為對未來不確定，所以產生了不可排解的恐懼，在迷信上面尋求心理安慰罷了……比如貪官污吏、比如你這樣的黑道人士……你們的焦慮比普通人要大的多，所以你們容易迷信……如果真的問心無愧，是不會尋求這種不切實際的心理安慰的。”

    “兄弟，迷信不需要懺悔吧？”

    “不……不需要……但是妄圖欺騙和隱瞞我需要……”

    于是椅子又向前移動了一點。

    劉東強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跳像是凝固了，他覺得椅子的最前面的輪子已經到了落地窗的邊緣，他甚至沒有勇氣朝下看，他想要掙開雙手，去抓住兩側的窗戶，但完全不敢用力，他哆哆嗦嗦的說道：“兄弟，你就說，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劉東強跪下來跟你賠不是，我不僅保險柜里有錢，我家里還有不少現金，我給你兩百萬……都是現金，還不是連號……我求求你，放過我，只要放過我，一切好說……”

    在他頭頂的時鐘頂著溫熱的風飛出了房間，浮在了大廈的外面，那圓形的米色塑料鐘背后是一輪清冷的月亮，時鐘和月亮重疊在一起，組成了一副奇妙詭異的畫面……

    “你還有四分鐘！”那個冰冷的聲音輕輕說道。

    劉東強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忍不住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失禁了，黑色的西褲襠部頓時一邊溫暖的濕潤，他這個時候才覺得有些后悔，他知道他該死，這些年他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存夠一大筆錢然后移民，他認為只要自己足夠小心的逃避過法律的制裁，就能活的滋潤，也許應了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br>
    他看著那在半空中旋轉的秒針，希望它能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