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在得到對方肯定的時候,太宰治若有所思地分析道:“這確實是個很省時省力的方法,唯一的難點只有如何精準把握住這個時機,果戈里的空間系異能很麻煩,我們沒辦法靠太近,而且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br> “這點我會處理好的?!辟M奧多爾眼眸微彎,與溫和友善的表情不相符的是他眼眸中的漠然,“到時候或許要麻煩你們攔住阿加莎……也有可能是其他聞風(fēng)趕來的組織。” “你好看得起我們?!碧字瓮崃送犷^,鳶色眼眸中神色也逐漸沉了下去,“港口mafia可沒有帶那么多戰(zhàn)斗力。” “并不用多少,只需要為我爭取到三分鐘的時間就夠了?!辟M奧多爾微笑著說出了太宰治預(yù)料到的話,“用中原先生的「污濁」,做到這一點并不算難,不是嗎?請不用擔(dān)心,事后如果出現(xiàn)任何損傷,我們都會為你們提供醫(yī)療條件的。” 果然是這樣。 費奧多爾一直想要跟他合作不僅僅只是為了「書頁」,同樣也是為了預(yù)防拿到「書」后,他會讓中原中也開「污濁」將「書」搶回來,因此想要利用合作計劃提前廢掉港口mafia的最強戰(zhàn)斗力。 更糟糕的是現(xiàn)在局面已經(jīng)成型,費奧多爾容不下中立。 如果他拒絕,那無疑會被劃為青木言的那一方,在局面絕對壓倒的情況下,都不用費奧多爾出手,只需要對阿加莎說聲他與青木的合作可能,阿加莎就會為了不出現(xiàn)紕漏而先把他扣押,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做判斷。 而就算他故技重施,不拖出那三分鐘,也極有可能會被費奧多爾察覺,并一同被視為青木言那一方,甚至都不用等塵埃落定再做判斷了,而是等塵埃落定之后直接朝港口mafia索要代價。 在青木言沒有拿回這個世界控制權(quán)的情況下,他給不給對方拖延時間都沒有意義,就算他舍己為人故意沒有拖三分鐘人費奧多爾這次行動失敗了,費奧多爾也肯定很快會跟阿加莎達成共識,青木一樣沒有時間能夠在「書」上寫下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 更何況……除了“拉萊耶”,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其他任何能夠幫助對方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因”,而不巧的是他們誰都不確定喚醒“拉萊耶”的條件是否早已形成,完整的已知答案可沒辦法被莫名篡改。 費奧多爾耐心等待著太宰治的答案,他知道對方一定會答應(yīng),因為對方別無選擇。 這就是他會將“棋局”定在倫敦的原因。 港口mafia在歐洲過于弱勢,哪怕在三年前前首領(lǐng)察覺到了什么而提前讓人進入歐洲拓展地盤了也無濟于事。 許久,太宰治緩緩出聲,“那就按你說的做吧,不過……” 他站起身,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唇邊笑容滿懷惡意,“只有三分鐘。” …… 另一邊青木跟果戈里正站在幽靜的巷子深處,這里是監(jiān)控的盲區(qū),同樣也距離廢墟有段距離。 狹窄的巷子勉強容納下兩人,果戈里蹲在墻角抬頭望著墨綠色的天空,漆黑的背景不知是建筑,還是沒有被建筑遮蓋的夜幕。 青木站在對方身邊馬不停蹄地給戈蒂耶和霍爾巴赫說明情況并下達任務(wù),果戈里有些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下達的命令跟現(xiàn)狀毫無關(guān)系,甚至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青木沒有回避果戈里,因此后者很清楚的看見對方除了給那兩人說明情況注意安全之外,下達的命令各不相同,給戈蒂耶發(fā)的信息是——“「鐘塔侍從」或者有價值的組織”,給霍爾巴赫發(fā)的信息則是——“研究人員”。 信息發(fā)出去很快得到了回應(yīng),倒不如說對方一直在等待著青木的信息,霍爾巴赫一如既往地回復(fù)“沒問題,小青木不愧是你,這個時候居然也不忘這方面”之類的話,而戈蒂耶倒是出乎意料地十分干脆回復(fù)沒問題,并讓他自己注意安全。 青木懷疑是不是自己利用那幅《夏夢》暗示的太直白,以至于不小心攻擊到戈蒂耶了。 這個想法在腦海里轉(zhuǎn)瞬即逝,青木指尖一鍵清空了信息頁面,重新將手機放回口袋,再抬頭剛好對上果戈里的視線,后者像是在思考著什么,見視線對上,他轉(zhuǎn)而收斂起了表情,重新展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故作疑惑地詢問。 “這種時候不收攏下屬來保護自己真的好嗎?” “沒關(guān)系?!辈煌诠昀锏膫窝b性笑容,青木唇邊綻開的笑意真實無比,“有你就足夠了?!?/br> 果戈里眼眸微微睜大,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哇嗚——雖然聽見這種話會有種被小青木依靠的喜悅,但是,但是——!我要提醒你,在敵眾我寡的有限舞臺中,哪怕是技術(shù)再精湛的魔術(shù)師,也會在賴皮客人的圍攻下出現(xiàn)失誤哦~!” “當然,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魔術(shù)師先生,當表演過程中出現(xiàn)失誤的時候,我覺得先短暫退場調(diào)整狀態(tài)比較好?!鼻嗄灸7轮鴮Ψ降恼Z調(diào),語氣輕松地說出了別有深意的話,“偶爾欣賞一下其他戲劇放松一下也未嘗不可哦?!?/br> 果戈里臉上笑容不變,但那雙異色眼眸中的神色卻伴隨著心中猜測成真而發(fā)生了變化。 有局限的城市,無限的躲逃時間,沒有絲毫反抗舉動的措施。 這些只通往一個結(jié)局。 他唇邊的弧度逐漸收斂,眼眸深處的悲哀浮現(xiàn)了出來,像是名為笑容的浪潮褪去后露出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