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拉萊耶’可能性很小，至于其他的……”

    費奧多爾視線望向遠處那片廢墟，從他們此刻的位置，只能若隱若現(xiàn)地看見廢墟之上似乎立著兩道人影，以及不斷朝著廢墟而去的黑影。

    他眼眸里浮現(xiàn)出些許趣味，補上了最后的話，“會有人去幫我們驗證的。”

    太宰治似有所感地跟著看了一眼，又很快像是無趣般收回了視線，“在行動失敗后，你選擇了這種方法嗎？”

    “嗯，原本能有更加省時省力的方法的，但青木君太敏銳了，完全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費奧多爾說到這里，眉眼間又浮現(xiàn)出困擾，“所以只能退而求次這么做了?！?/br>
    太宰治譏諷地勾起唇角，“但是這么做，我們的目標就從青木變成了對青木出手的組織吧？想要從「鐘塔侍從」……或者說是得到消息聞風而動想要分一杯羹的其他組織手里搶奪到青木死后掉落的「書」，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呢?！?/br>
    “這一點或許要期待一下青木君的求生意志足夠堅定，能夠跟那些人兩敗俱傷了?！?/br>
    話是這么說，但費奧多爾和太宰治都很清楚，青木是不可能輕易放棄掙扎接受死亡的，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fā)生了，也只證明對方還有后手，極有可能沒有死。

    “說起來，有一個從三年前就延續(xù)至今的謎題?！碧字呜Q起手指抵在臉頰邊，“他死后，他的異能到底會不會繼續(xù)維持？”

    “這并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范疇了，太宰君，我們現(xiàn)在的目標不是青木君，不是嗎？這或許是阿加莎需要擔心的問題，不過——”費奧多爾唇邊笑容加深，意有所指地說道：“歐洲可是異能的發(fā)源地，您覺得這個問題對于阿加莎而言，到底算不算得不出答案的難題呢？”

    遠處的黑影徹底包圍了廢墟之中的那兩道身影。

    ……

    車沒辦法開上凌亂鋪在地面的巨大碎石，阿加莎只能撐著洋傘走向廢墟中心的位置，包圍了廢墟中央人影的成員一層層給她讓路，露出了中間兩道身影。

    阿加莎的視線在身穿白大褂的銀發(fā)異能者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落到了那名已經(jīng)解除了異能醒來的年輕首領(lǐng)身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超出了朋友之間、或者說是首領(lǐng)與下屬之間的距離，顯得有些怪異的親密，但想到銀發(fā)異能者的傳送異能，這點距離問題也變得正常了起來，這可能是為了在變故發(fā)生時能夠及時使用異能帶青木離開。

    阿加莎收回了打量的視線，語調(diào)平穩(wěn)地問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拉萊耶’是指什么吧？”

    “知道?！鼻嗄狙院芮宄Ψ降囊馑?，但他仍舊沒有主動開啟任何話題，僅僅只是給予了對方一個準確的回答。

    阿加莎不在意對方的不配合，她指尖叩擊著傘柄，像是在思考什么，主動說道：“「阿撒托斯之夢」，也是目前我們所處的這個不受你控制的世界，是讓‘拉萊耶’從海底深處重現(xiàn)人間的媒介，只要在‘拉萊耶’蘇醒前結(jié)束「阿撒托斯之夢」，一切就能迎來結(jié)束。”

    青木言臉上浮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驚訝，“我以為你會再研究一下‘拉萊耶’和「阿撒托斯之夢」，畢竟你這么大費周章，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為什么不等‘拉萊耶’蘇醒再處理呢？戲劇還沒有開始上映，僅僅只看了一個開頭就已經(jīng)想要結(jié)束了嗎？”

    這番話近乎可以說是在明知故問，阿加莎指尖微頓，目光晦暗不明地看著對方，“已經(jīng)知道結(jié)局的戲劇沒有看下去的必要。”

    如果不是對“拉萊耶”的影響十分了解，青木言說不準真的會被阿加莎這番模棱兩可的話騙過去，進而產(chǎn)生——「鐘塔侍從」果然足夠傲慢的想法。

    他唇邊揚起一抹弧度，像是在嘲諷阿加莎的強撐面子，也像是單純禮貌性的微笑，“可是不了解清楚的話，如果「全知之眼」研究出成品，到時候歐洲不就落入下風了嗎？”

    “那我們也可以在他們研究出成品之前率先出手，更何況，只要了解到他們研究的力量體系到底是什么就足夠我們防范了?！卑⒓由唤?jīng)心地將垂落到身前的金發(fā)撥回身后，“就算他們研究出的東西能夠防范異能，但人可不行，我想，物理攻擊應該比精神攻擊起效要快得多。”

    還真是任性的說辭，因為想要了解所以強制所有人參與，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本質(zhì)與威力，又果斷選擇中止而去直接根除一切。

    青木言沒有直白地去譏諷對方這一點，他微微點頭，狀似十分配合地問道：“你想怎么解決？”

    “如果青木先生能夠配合，「阿撒托斯之夢」或許用不了幾天就能夠迎來完美的結(jié)局，甚至說不準也能夠?qū)⒌k了解透徹?！?/br>
    阿加莎在說這句話時，倒是表現(xiàn)出了十足的誠意，但青木言很清楚對方所說的“配合”絕對不會是字面上那么簡單的配合，甚至極有可能是囚禁研究，畢竟他也確實不知道「阿撒托斯之夢」的解除方法，而很多時候，不知道就意味著喪失主動權(quán)與自由，對方會以此為理由在他身上研究出解決方法為止。

    “比如說？”

    “比如說您是如何在這種‘精神污染’中維持清醒的？”

    阿加莎艷麗的臉龐掩藏在陰影中，只露出涂著艷麗緋紅的唇彎起，無端顯得有些詭譎，在墨綠色的幽光下，這座城市的一切都近乎被打上不詳?shù)囊馕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