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即使是他也沒料到橫濱會亂成這樣,當(dāng)初他剛來橫濱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被人突然偷襲,簡直就像是一窩瘋子在發(fā)瘋,見人就咬。 以至于他現(xiàn)在不得不謹(jǐn)慎一點,不僅僅是因為他那個愛記仇的“朋友”跑了的原因,也有橫濱混亂本身的問題在。 這樣一來,唯一清楚他異能的港口mafia肯定會在確認(rèn)畫沒有風(fēng)險后會選擇取畫,不用擔(dān)心對方會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了。 不過,他不確定這個拍賣場號稱擁有最為安全的保密系統(tǒng)在那個人面前能不能仍舊安全。 如果這個拍賣場安保系統(tǒng)不夠嚴(yán)謹(jǐn)?shù)脑挘沁@幅畫的作者信息大概會被泄露,緊接著他的異能也會被公布于眾,如果真的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自己再也無法作畫的消息散播出去。 也算是斷尾求生?只是如果傳到他老師耳中會有些麻煩,畢竟他可不想欺騙對方。 青木言漫不經(jīng)心地思考著這番舉動會引起的動亂,鼠標(biāo)無意義地滑動瀏覽頁面。 客廳里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傳入耳畔,打斷了青木言的思緒。 他眉頭微微皺起,思考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起身去接通。 “貴安,青木君?!?/br>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是青木言未曾料到的聲音,他在短暫的愣神之后,維持著呼吸平緩,以自然的語氣回應(yīng)。 “好久不見,費奧多爾?!?/br> “好久不見嗎?”對方輕輕笑了幾聲,“明明我們一個月前才在法國見面?!?/br> 青木言聽出這是對方在變相暗指自己把對方困在畫里的事,他睜著眼睛說瞎話,“關(guān)于這件事我很抱歉,明明說好到了帶你偷渡到橫濱后,會第一時間讓你出來的,沒想到我沒能控制住那幅畫,讓它失控了?!?/br> 費奧多爾語氣仿佛并不在意,話語里卻在暗諷,“沒關(guān)系,畢竟那幅畫的特殊性我們都心知肚明,聽說您在前段時間被人綁架挑斷了手筋,請問您身體還好嗎?” 什么好不好? 對方這一句話一出來,青木言就確定絕對是這個愛記仇又心狠手辣的俄羅斯人找人干的,甚至現(xiàn)在還用這句話來回應(yīng)自己上一句。 十分的眥睚必報。 青木言面上不顯,他語氣裹挾著頹靡與落魄,“不太好,我沒想到橫濱會這么亂,就連這里的軍警也對這番混亂無能為力,導(dǎo)致我差點因為傷口感染的高燒休克死在某個角落,雖然現(xiàn)在再也拿不起畫筆了,但最起碼保住了性命?!?/br> 說到這里他微微頓了頓,嗓音帶著哽咽,“對不起,我是個廢物,我們約定好的事情我一件都沒能做到,現(xiàn)在我就連最基本的維持生活都成了問題,我或許真的無法再幫助你任何事了?!?/br> 青木言眼底一片漠然,既然真的是對方干的,那么對方肯定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敵意。 電話里傳來對方相當(dāng)虛偽的安慰,“不要妄自菲薄,您當(dāng)初在學(xué)校里可是被譽為‘因繪畫而生的孩子’,相信您老師知道了這個噩耗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幫助您恢復(fù)的——就像以前一樣,我們都深諳異能的無所不能?!?/br> “不,我不想告訴他,因為我也不想畫畫了,我對不起他的培養(yǎng)。” 青木言聲音硬生生演繹出什么叫看盡世間炎涼,“費奧多爾,你說的沒錯,異能果然是罪孽,如果我沒有這份異能也不會總是遭遇這種事,我不要想要這份能力了,也許我這番遭遇是上天給予的啟示,我在失去繪畫能力后整個人反而清醒下來了,安全清閑的日子讓我覺得當(dāng)個廢人也不錯?!?/br> 青木言并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了,之前曾在歐洲那邊學(xué)習(xí)的時候,也總是會因為異能的特殊而被綁架,因此在接二連三遇見這種事情之后,會出現(xiàn)這種自暴自棄的心態(tài)是很正常的情況。 電話里對方的聲音短暫的消失,像是陷入了某種沉默,半晌,費奧多爾像是什么都沒聽見一般轉(zhuǎn)移了話題,“那么,請問您能否跟我解釋一下,您之前跟港口mafia接觸是為了什么?” “找你?!鼻嗄狙栽缬蓄A(yù)料,搬出了完美無缺的說辭,“因為畫失控了,再加上在橫濱遇見的意外導(dǎo)致異能進(jìn)一步失控,所以我很擔(dān)心你的安全?!?/br> “如果您仍舊可以讓人進(jìn)出那幅畫,為什么之前不放我出來呢?”費奧多爾優(yōu)雅悅耳的嗓音緩緩摻雜上了幾分危險。 青木言在短暫思考一秒鐘后,果斷把從港口mafia那得來的情報送了,“我其實控制不了通道,我會找港口mafia做交易是因為那個組織里有個少年擁有異能無效化的能力,我想借用這份能力無效我的異能放你出來,但是即使這樣也沒能找到你,老實說在接到電話發(fā)現(xiàn)是你后,我安心了不少,幸好你沒事。” 電話那頭再次安靜,或許是費奧多爾在思考那個擁有異能無效化的少年是誰,也可能是在判斷這番話的真假。 不管對方怎么想,反正青木言不在意,兩方能夠打起來更好。 “我打算把畫都賣了混吃等死,畢竟我的人生也就這樣開始腐爛了,費奧多爾,那幅畫如果你不要的話,那我可以丟掉嗎?畢竟它很危險?!?/br> 怎么可能丟掉,他得想辦法再陰對方一次,青木言惡毒地想。 “不,先放你那里吧,我們都知道那幅畫來之不易,或許之后還能派上用場。”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