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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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碰上一場刺殺? 他沒有出過馬車,卻一直都能聽見。 刀劍相接的碰撞聲、□□倒地的哀嚎聲,甚至還有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 一下一下,都在刺激著他的耳膜。 他又想起那支快要射中他的箭,依舊是驚魂未定。 這是他第二次離死亡那么近。 第一次……似乎也是在冬天,也下了雪。 馬車外,地上凌亂地倒著數(shù)名黑衣人,血液將大半的雪地都染成紅色。 白雪冷冽的氣息混合著nongnong的鐵銹味,十分刺鼻。 剛才遲方與符竹帶人及時趕到,都是凌陌玦的親衛(wèi),作戰(zhàn)經(jīng)驗十分豐富,將刺客殺得片甲不留。一行人此刻正在處理尸體,還留了幾個活口。 青梔見事情終于結(jié)束,才敢撩起簾子來看:“公子,你……” “公子!你臉色怎么如此蒼白!”他驚呼出聲。 凌陌玦拾起那塊在打斗中碎裂的面具,扔給遲方:“讓人重新做一張,盡快?!?/br> 遲方恭敬道:“是?!?/br> 凌陌玦走到馬車旁,青梔等人正扶著宋杬卿下馬車。 宋杬卿此刻還是怔怔的,面無血色,精神恍惚,下最后一階時腿驀地一軟,就要跌下去,凌陌玦連忙上前將人扶住。 “公子小心!” 待青梔等人將他扶穩(wěn)了,凌陌玦才松開手。 宋杬卿微微偏頭,想看她一眼,入眼卻是一具黑衣人尸體被人拖走,眼睛瞪得很大,鮮血流了一地。 他瞳孔驟散,下一刻,一雙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別看,我送你回府?!绷枘矮i眉頭緊皺,似乎能夾死兩只蚊子,她卻盡力放柔聲調(diào),赤瞳中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 宋杬卿能感覺到眼睛上這雙手的溫?zé)幔成狭艘唤z血腥味。 他驟然回過神來,眼珠動了動,用力推開凌陌玦:“你離我遠(yuǎn)點!” 凌陌玦被他推得猛然向后退一大步,踉蹌了下,極快地穩(wěn)住身形,拳頭緊握。 她知道宋杬卿力氣很大,如今卻是親身體驗了。 她看著宋杬卿,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無措,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都是你的錯……都怪你……”宋杬卿面色慘白,身子在顫抖,眼睛紅紅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離我遠(yuǎn)點……” 我差點又死了。 “如果不是你 ,我才不會——” 宋杬卿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 凌陌玦將人送回宋府,隨后就被人毫不客氣地請了出去。 聽見里面人仰馬翻的動靜,她有些惶然地站在宋府大門處。 她急迫道:“符竹,去把府中最好的藥材拿來?!?/br> 符竹立即應(yīng)下:“是。” 凌陌玦在門外站了很久,滿身頹然。她低垂著頭,一雙赤瞳黯淡無光,像罩上一層漆墨,心中也泛著細(xì)密的痛意,如萬千螞蟻啃食一般。 “他在怪我……” “我是不是該離他遠(yuǎn)點?!?/br> “……我是不是……該放手?!绷枘矮i低喃,似乎在自言自語。 若沒有這場刺殺,她便可以安全地護(hù)送他回府。 凌陌玦此刻突然無比憎惡自己這雙赤瞳,若她沒有這不祥之物,他便可能不會遭遇這一切。 下一瞬,她腦中又想起他曾說過的那句話,心中的憤恨盡數(shù)褪去,只余下滿心痛苦。 他不喜歡她。 他要她離他遠(yuǎn)點。 他記性不好,也許早就將她忘了。 從前說的話,也通通都—— 不作數(shù)了。 左手突然有些刺痛,凌陌玦抬起一看,原來她剛剛是握得太緊,擠壓到傷口。本來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如今卻又滲出了血。 剛剛為了截住那支箭,左手手心被劃出的一道傷口。 其實也不是很疼,不及心疼萬一。 良久,她聽得身后遲方道:“殿下,下雪了。” 凌陌玦:“……回吧。” 他那般晶瑩剔透的人,唯有白雪最襯他。 『得趕緊查出對方是誰……』遲方心道。 凌陌玦赤瞳中劃過一絲冷芒,無論下手的是何人,她絕不輕饒! …… 古太醫(yī)被人火急火燎地請來了,見著宋杬卿面無人色,心中也是一慌,忙給人診脈。 隨后她眉頭一散,狠狠地松了口氣,說他并無大礙,只是受了驚嚇,又吹了冷風(fēng),只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不出半月,便會痊愈。 眾人聞言終于放下心來,宋宥這才喚來青梔等人,詢問事情緣由。 在聽到刺客只是沖著宣王來、她家元元是遭受無妄之災(zāi)后,素來溫文爾雅的宋丞相當(dāng)即是破口大罵,氣得面色漲紅,毫無形象可言。 其余人嚇得閉口不言,白溪吟忍不住拉拉她的衣袖,小聲道:“妻主慎言。” 宋宥大罵一場后,心里舒坦了些,隨后又聽見有人來報:“家主,宣王派人送了上好的藥材來……” “她還敢來?!給我轟出去!通通轟出去!”宋宥氣又上來了,竟然親自出手拿了掃把,將人盡數(shù)打了出去。 “那點破藥材本大人不稀罕!” “告訴你家主子,以后別想再進(jìn)我宋府的門!” 她家元元膽子多小啊,生來體弱,性子又軟,全家人當(dāng)瓷娃娃寵著,對他連重話都不敢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