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禁止偽裝人類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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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來沉默不語。 目光掃過依偎在父親懷里的女兒,女兒像父親更多一些,圓盤臉,小眼睛,塌鼻子,完全沒有遺傳到母親的美麗。 但她得到了他們沒擁有過的東西。 許回忽然說:“不如把他們?nèi)細(xì)⒘税?。?/br>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扭曲的恨意:“不愛我們,就該去死。” 他的手又開始發(fā)抖,神經(jīng)質(zhì)地咬著唇拿出畫筆,對著女人描畫。 女人溫柔的臉色忽然變得猙獰,提著菜刀走向丈夫和女兒。 客廳里響起東西打碎的動靜,以及驚恐的喊叫聲。 許回這才不抖了,情緒轉(zhuǎn)換很快,又笑起來:“算了,還是不殺他們了,這樣就很好?!?/br> 許來主動牽著他往外走:“我們該走了?!?/br> 許回順從地被他牽走,兩個一模一樣的身影,依偎著走入黑暗之中。 將要離開桐城時,許回的身影一頓,目光看桐美的方向,說:“他進去了?!?/br> 許回眼神變得有些灼熱,叮囑許來說:“你別亂跑,我去看一看?!?/br> * 宋南星撞碎了玻璃展柜。 他小心避開鋒利的豁口從展柜里出來,目光警惕地掃過整個展館。 目之所及全是密密麻麻的玻璃展柜,里面裝著一個個灰白的雕像。 這些雕像原本擺出各異的姿勢,陳列在展柜中展示。但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它們都垂手站直了身體, 面朝宋南星的方向。 宋南星和它們對視,發(fā)現(xiàn)這些雕像沒動,就往大門走去。 博物館的大門關(guān)著,不知道從哪里傳來滴答滴答的鐘擺聲。 宋南星從玻璃門往外看,看見了熟悉的街道,路燈,以及路燈下灰白的身影。 此時那些身影靜止不動,維持著畫中的姿勢和站位。 宋南星的猜測塵埃落定,確認(rèn)自己是進入了《藝術(shù)品》的雕塑藝術(shù)博物館中。 他回頭掃過玻璃展柜,琢磨這些雕像是怎么從畫里出去的。 就在這時,滴答滴答鐘擺聲忽然一停,開始準(zhǔn)點報時。 清脆的“布谷布谷”聲響起,宋南星轉(zhuǎn)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發(fā)現(xiàn)那些玻璃展柜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 他瞳孔微縮,黑色眼球里面倒映出成群結(jié)隊的灰白雕塑。 那些雕塑邁動僵硬的肢體,從展柜了走出來,無機質(zhì)的目光看向在場唯一的異類。 宋南星退后一步,脊背本該靠在玻璃大門上,卻因為懸空趔趄了一下。 他回過頭,發(fā)現(xiàn)玻璃大門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 街道上靜止的灰白人影轉(zhuǎn)過身,沉默地凝視著他。 宋南星:“……” 他緊張地舔了下唇,開始想念小章魚和木偶。胡亂想著它們跟雕像一定很有話題聊吧。 只可惜來桐美的時候沒把它們帶上。 他目光快速在四周逡巡,規(guī)劃逃跑路線。 鼻間卻不合時宜地聞到一股特殊的氣味,像花香和油漆味糅合,帶著一點油脂的氣味。 宋南星腳步一頓,目光來回掃視街道上的雕像,最后鎖定了左前方的一個雕像。 那個雕像和其他雕像乍看上去沒有不同,但宋南星注意到了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比其他雕像更靈動。 他走近了些,鼻間的氣味更加濃郁。 是誰呢?他只在兩個人身上聞到過這種特殊的氣味。 宋南星抿了抿干燥的唇,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姜行知,別藏了?!?/br> 他的目光準(zhǔn)確無誤地落在自己身上。 混在雕像里的姜行知索性也就不裝了,他從靜立的雕像中走出來,石膏身體異常靈活柔軟:“你怎么發(fā)現(xiàn)是我的?” 宋南星沒回答他,反問:“桐美的異常都是你自導(dǎo)自演的吧?真正的姜行知去哪兒了?你想做什么?” 姜行知站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視線像解剖刀一樣,恨不得將他剖開看個清楚:“受人之托而已。” 又問:“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宋南星說:“受誰之托?” 姜行知哼了聲,像是小孩子賭氣:“你不回答我,我為什么要回答你?” 又說:“其實我本來還挺喜歡你的?!?/br> 明明是石膏雕像,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異常生動:“要是你現(xiàn)在出去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br> 他以為宋南星會啰啰嗦嗦一堆然后不肯走讓他放過其他人之類的,結(jié)果宋南星說:“真的?那我走?!?/br> 姜行知很明顯地呆了一下,目光懷疑地打量他。 宋南星滿臉都是我怎么這么倒霉的表情,面不改色地撒謊:“我不知道怎么就進了這里,找不到出口出去,你愿意放我出去最好了,我可以當(dāng)做從來沒來過這里?!保?/br> 第65章 “你是狗鼻子嗎?!” 宋南星的表情非常真摯,姜行知陰沉沉盯著他看了半天,沒看出破綻來。 難怪,他就說怎么會有人能進這里來,原來是不小心闖進來的。 姜行知的懷疑打消了,他一揮手,左邊的墻壁就有一座歐式復(fù)古座鐘浮現(xiàn)出來。 座鐘接近兩米高,整體是復(fù)古城堡的造型,跟《藝術(shù)品》里面的雕塑藝術(shù)博物館一模一樣,座鐘的屋頂下方是鐘表盤,鐘表盤下方則是一扇雕花鐵藝門。鐵藝門緊閉著,透過鐵柵欄的間隙看過去,里面似乎蹲著只鳥類。 宋南星正思考著鳥的品種時,座鐘的鐘擺動起來,發(fā)出沉悶的報時聲。緊接著鐵藝大門就朝兩邊打開,露出蹲守在門后的巨大鳥類。 那是一只三頭鳥石膏雕塑,只不過跟其他雕塑不同,它不是灰白色,而有一身五彩斑斕的羽毛,兒童簡筆畫畫風(fēng)跟整個博物館里陰森沉悶的氣氛格格不入。 五彩斑斕的三頭鳥挪動沉重的身體出來,雙翅背在身后,仰頭發(fā)出“布谷布谷”的聲音。 宋南星之前聽到的“布谷”聲就是它發(fā)出來的。 三頭鳥支棱著翅膀站在座鐘旁邊,露出門后可供兩人通行的幽深通道來。 姜行知大發(fā)慈悲地說:“你走吧。” 宋南星將信將疑地看他一眼,走到通道前,卻沒有立即進去,臉上有戒備警惕之色:“你不會騙我吧?” 姜行知有點不耐煩:“我要殺你直接殺了不就行了,還用大費周章騙你?” 宋南星:“也是?!?/br> 又問:“我和姜老師在其他地方見過嗎?” 表情豐富的雕像用力皺眉,姜行知耐心開始告罄:“沒有!” 那就是有了。 宋南星眼珠左轉(zhuǎn)右轉(zhuǎn),腦子快速轉(zhuǎn)動分析。 他跟姜行知并不熟,也就是丟畫第一天兩人見過一面交談比較多,再后來就是宗天原說學(xué)校死了兩個學(xué)生,他來桐美,然后去行政辦公室時又見過一次。 一共也就見過兩次面。 但姜行知跟他說話的語氣卻仿佛對他非常熟悉,還說挺喜歡他。 他當(dāng)然沒有自戀到覺得姜行知真喜歡他,但姜行知也沒有必要騙他,這說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兩人還有過交集,而姜行知因此對他印象不錯,愿意放他一馬。 宋南星幾乎是立即想到了許回。 許來的雙胞胎弟弟,身上和姜行知有一樣的特殊氣味,而且很重要的一點,他們都是油畫系的。 許來,許回。 宋南星咂摸了一下這兩個名字,思考真的會有長得一模一樣,連臉上小痣的位置都相同的兄弟嗎? 雖然性格截然不同,許回也說許來不喜歡他這個弟弟,但宋南星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這兩兄弟的聯(lián)系非常緊密。 他舔了下唇,心臟咚咚跳起來,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見他還磨磨蹭蹭地不動,姜行知已經(jīng)完全沒了耐心,表情變得陰森起來:“你要是不想走,就不用走了?!?/br> 宋南星忽然高聲叫他:“許回!” 姜行知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看向他,接著立即反應(yīng)過來了,眼睛瞇起來:“你叫誰?” 宋南星說:“我隨便叫叫。” 實則心里已經(jīng)有了定論,姜行知和許回是一個人。 只是不知道這中間是怎么個關(guān)聯(lián),是許回一直披著姜行知的皮在外行動,還是在他一開始猜姜行知時順?biāo)浦邸?/br> 宋南星更傾向于前者。 姜行知和許回身上有相同的味道。 見他已經(jīng)猜出來了,許回索性也不裝了,他陰森森地盯著宋南星:“既然發(fā)現(xiàn)了,那就不能讓你走了?!?/br> 靜止的雕像緩慢圍攏過來,許回往前走了兩步,轉(zhuǎn)著圈地打量他,想不明白他怎么看破自己的偽裝的:“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宋南星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你和姜行知身上有一樣的氣味,花香糅合油漆的味道,很特別,我在其他油畫系老師學(xué)生身上都沒聞到過?!?/br> 許回擰起眉毛聞了聞自己,聞到了一股非常淡的類似宋南星說的味道,那是是山茶油混合顏料的味道。 其他人畫畫時大多是用松節(jié)油、罌粟油。 但他唯獨喜歡用山茶油。 他扯唇冷笑:“你是狗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