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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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漁覺得這實在是有些多此一舉。 畢竟他認識的人就那么幾個,現(xiàn)在他的所有前任都已經(jīng)癲成了瘋狗,他不可能再向他們?nèi)魏我粋€求助,而唯一的朋友楊昕儀,只是無權(quán)無勢的普通上班族,幫不了他不說,姜漁也不想把朋友牽扯進來。 他想過了,聞峋不是褚弈,男人生性高傲冷漠,原本是一朵不可采摘的高嶺之花,原則和底線都很分明。 按照聞峋的脾性,不可能在知道這些后還把他留在身邊,男人現(xiàn)在最多只是不甘心這么被他耍了,想要報復他,從他身上找點尊嚴回來,等時間一長,聞峋對這種報復的把戲膩味了,總還是要跟他分手的。 總歸他現(xiàn)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最壞也就是被男人翻來覆去地草一草罷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也不可能再比這更壞了。 那他還慌什么,就在莊園里慢悠悠過一天算一天,等著聞峋草完他消氣了,他就離開這里,隨便到哪兒去過日子。 就這么不慌不忙地過了快五天,他沒有見過聞峋,也沒有收到過來自聞峋的任何消息。 正當姜漁以為聞峋都把他忘了的時候,一天下午,聞峋突然闖進臥室,把正在午睡的他從床上拉起來,丟給他一個定制的黑色禮盒。 姜漁打開,里面是一套做工精致,用料昂貴的純白色手工定制西裝,和上次訂婚宴上的西裝是同一個牌子。 聞峋聲線冷漠,仿佛是在下命令:“換上?!?/br> 姜漁坐在床上,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做什么?” 聞峋又不放他出門,讓他穿這么隆重給誰看? “領證?!蹦腥吮〈奖涞赝鲁鰞蓚€字。 姜漁瞪大眼睛,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你說什么?你還打算和我結(jié)婚?你腦子沒壞掉吧?” 聞峋居高臨下看著他,忽地冷笑一聲:“怎么,不愿意了?之前不是求著我要結(jié)嗎?” 姜漁滿不在意地撇撇嘴巴:“那我也不知道你剛訂婚就變臉,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喜歡你,也不想和你結(jié)婚了,我們分手吧?!?/br> 他說得理直氣壯,一點心虛都不帶,好像聞峋的變臉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聞峋簡直要氣笑了,都說人心都是rou長的,可他發(fā)現(xiàn)姜漁的心是真和別人長得不一樣。 他的心是一顆堅硬的琥珀,里面包裹一具名為聞淙的骨骼。他極度天真,也極度殘忍。 對于欺騙玩弄他人感情這種事情,姜漁心里不會有半分愧疚,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除了聞淙,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無足輕重。 聞峋突然兩步跨上前,大掌卡住少年瘦削的下頜骨,一字一句道:“姜漁,你記清楚了,你既已入了聞氏族譜,就不可能再從聞家走出去。你就是死了,化成灰,也只能和我埋在一起,這輩子都別想再去勾引別的男人。” 少年臉頰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淡紅色印痕,頭發(fā)微亂,顯得整個人慵懶又柔軟。 他被聞峋掐著下巴,卻不掙扎,也不反抗,只是困惑地望著站著跟前的男人,似乎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可你明明都知道我喜歡聞淙了,為什么還要和我結(jié)婚?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聞峋沒說話,姜漁卻感覺到他掐住自己的手掌驟然用力,力道大得他吃痛地叫出聲。 “疼!不要捏我!”少年被捏痛了,瞪起一雙圓眼,兇巴巴地瞅著他。 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貓,明明柔弱不堪,卻還要豎起看似鋒利但并無太大作用的爪子,在強于自身數(shù)倍的獵食者面前揮舞。 恍惚間,聞峋竟覺得這情景像極了他們的熱戀期,姜漁還是那個對他滿心依賴的、喜歡對他撒嬌的甜心愛人。 他松了手。 聞峋站起身,像一把刀鋒般立在柔軟的少年跟前,眉眼冷峭,字句清晰:“我聞峋的東西,就算不喜歡了,不要了,丟在地下室里生灰,也不可能拿去送給別人?!?/br> 姜漁最終還是穿上了那套西裝,然后任由一群化妝師造型師在他頭上臉上擺弄。 和聞峋起爭執(zhí)沒有意義,總歸最后受罪的還是他。 不過,姜漁也的確存了想借著這次出門領證,試試看有沒有機會跑掉的心思。 畢竟他之前能那么安分地呆著,是因為確信聞峋不可能繼續(xù)和他結(jié)婚,總有一天要放他走的,可沒想到這人看著長了個人臉,內(nèi)心性格這么陰暗扭曲,居然打算把他扔在這里關一輩子。 姜漁表面很鎮(zhèn)定,但內(nèi)心總歸還是生出了一點害怕來。 他現(xiàn)在覺得比起聞峋,徐晏書都顯得沒那么變態(tài)了,褚弈這條惡狗都變得眉清目秀。要不還是出去找機會,借路人手機給這兩人發(fā)消息求救好了... 但他的計劃很快破滅了。 姜漁怎么也沒想到,聞峋直接把拍結(jié)婚照的攝影師,請來了家里,現(xiàn)場搭了個幕布。 于是拍照的時候,少年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唇角向下耷拉著,漂亮的杏眼瞥向一旁,很不情愿的模樣。 攝影師說:“兩個人靠近一點,夫人可以挽著先生的胳膊,動作再親密些,臉上也笑一笑?!?/br> 話落,姜漁一動不動,下巴沖著遠離聞峋的方向高高揚起,半點也不配合,一副你愛拍就拍,不拍滾蛋的樣子。 他上了淺淡的妝,襯得唇紅齒白,明眸黑亮如瑪瑙,漂亮得驚人,此刻耍脾氣的嬌態(tài),像只美麗卻高傲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