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五分鐘后，秘書給他發(fā)來消息。

    【聞總，監(jiān)控系統(tǒng)今天壞掉了?！?/br>
    *

    到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一整天精神狀態(tài)大起大落，又經過了長時間的旅途勞頓，姜漁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洗完澡后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

    第二天起床，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三個未接來電，兩條未接視頻通話，三條語音。

    姜漁心里咯噔一下。

    他跑到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盡管昨天已經擦了藥，但他身體上的痕跡一向恢復得慢，到現(xiàn)在嘴巴上的傷口都還是腫的，有著明顯的咬痕。

    姜漁眼珠子轉了轉，沒回消息，換好衣服后，打車去了劇院。

    后臺化妝間里，姜漁對著鏡子照了照。

    他現(xiàn)在粉妝敷面，唇上涂了大紅色的口紅，妝面為了舞臺效果做得夸張，厚厚一層，完全蓋住了他唇上的小傷口。

    盡管如此，姜漁還是在嘴上疊了一層口紅，才拿出手機，撥通聞峋的視頻電話。

    男人俊朗的面容出現(xiàn)在屏幕上，依然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神情，望向他的眼眸中卻帶有柔色。

    “怎么不回消息？”聞峋問。

    姜漁說：“太晚啦，而且好困，昨天你發(fā)消息的時候我都睡著了?！?/br>
    聞峋神色淡淡：“平安就好，開始演出了嗎？”

    “還沒，今天只是彩排?！苯獫O笑盈盈的，“你想來看嗎？”

    聞峋：“今天沒有空，但下周三應該能抽出時間?！?/br>
    姜漁：“好呀，那我給你留位置?！?/br>
    “好?！?/br>
    姜漁在化妝鏡前撐著腦袋，鏡中的人眼尾抹了胭脂，微微耷著，像只慵懶的貓兒：“聞峋，我走了這么久，你有沒有想我？”

    “嗯。”

    姜漁手指在鏡子前玩兒似的畫著圈兒：“我發(fā)你的語音，你回去之后有沒有再聽一遍？”

    聞峋：“聽了。”

    姜漁生氣：“那你還不親我？我在語音里面都親了你的?！?/br>
    聞峋視線偏開，耳朵微微紅了。

    在一起后，他才慢慢發(fā)現(xiàn)姜漁和從前不一樣的一面。

    和表面展現(xiàn)出的清高倔強不同，少年內里的性子又軟又黏人，有時候會像小孩子一樣耍脾氣，還總是能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撒嬌。

    他望著屏幕那頭的姜漁，低聲說：“回來再親?！?/br>
    姜漁哼哼：“不喜歡你了，我去排練，不和你說話了?！?/br>
    說罷，不等聞峋回答，啪地一聲把電話掛了。

    姜漁的視線和鏡中人對上，眼底全是冷色：“你來做什么？”

    男人穿著剪裁合身的白襯衫，袖口隨意折起來，挽到小臂，整個人清俊又干凈。

    “來陪你彩排?！北M管被惡語相向，他的笑容依然溫和，“寶寶好漂亮?！?/br>
    姜漁眉頭一瞬間就揪起來，他瞪著不請自來的男人：“不許叫我寶寶?！?/br>
    少年多情也絕情，在一起時黏人得像是恨不得長在他身上，一朝變了心，就連往常的一句稱呼都不允許他叫。

    徐晏書眼底暗光一閃而過，像是飛速游過的蛇，留下一灘陰暗濕黏的水痕，可那痕跡被覆著溫暖陽光的長草蓋住，讓人看不到一絲痕跡。

    他微微俯身，抬手觸上少年抹了口紅的唇，意味不明地說：“有些腫呢?！?/br>
    男人指尖溫熱，笑意溫柔，可姜漁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冰冷滑膩的蛇纏上了，后背發(fā)毛。

    想起之前別有用心的“禮物”，姜漁啪地一巴掌扇在徐晏書臉上，連同那只摸他的手一起打掉：“滾出去?！?/br>
    這一巴掌使出了全力，徐晏書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上很快浮起一個鮮明的巴掌印。

    須臾，他轉過頭，唇角緩緩爬起一個溫和的笑容。

    徐晏書握住姜漁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禮物的事是我錯了，我只是太想見寶寶了，寶寶可以打我，但不要生氣，好不好？”

    “啪——”

    “誰準你親我了！”姜漁怒氣沖沖。

    現(xiàn)在徐晏書兩邊臉都有巴掌印，對稱了。

    他低笑一聲，轉而握住姜漁另一只扇他巴掌的手，這回沒親，只是攏在掌中輕輕地揉：“寶寶打得好重，手疼不疼？”

    姜漁瞪大眼睛：“你有病吧？”

    他覺得徐晏書突然變得好奇怪，他都有點不認識他了。

    徐晏書面不改色，溫柔道：“我給寶寶揉一揉好不好？”

    “我不要，放開我?！?/br>
    兩雙手都被人控制住的感覺讓姜漁沒有安全感，他試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沒想到，徐晏書看似用的力氣不大，沒有讓他感覺到任何疼痛和不適，卻讓他半點兒抽不動。

    姜漁有點慌了，因為是臨時加的節(jié)目，他的彩排順序在最后一個，現(xiàn)在化妝間里的演員都走完了，只有他和徐晏書兩個人。

    換言之，徐晏書要是真狠下心來硬的，他完全反抗不了。

    “徐晏書...”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姜漁沒了剛才的氣焰囂張，聲音都小下去許多。

    少年手腕細瘦，徐晏書在他身前蹲下來，將他兩只手腕并到一起，改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則撫上他色澤艷麗的唇。

    到目前為止都還很溫柔的男人，手上突然使了力氣，將他唇上的口紅擦去一塊兒。

    ”唔——疼...”姜漁忍不住呼痛，徐晏書擦的地方剛好是他被褚弈咬出來的傷口，還沒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