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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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峋渾身繃得像燒紅的鋼鐵,眸光沉沉釘在姜漁身上,仿佛恨不得將他撕碎。 他在原地站了幾秒,驀地繞開姜漁朝門口走。 手剛放在門把上,衣擺忽然被人扯住。 聞峋忍無可忍地回過頭:“你還要做什——” 他未說完的話被少年一根手指摁回了喉嚨里。 “噓——”姜漁用手指了指外面,低聲說,“有人來了?!?/br> 仿佛為了印證少年的話,一墻之隔的走廊上,果然傳來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 聞峋的手掌松開了,他身體僵硬,衣袖下的肌rou都繃出弧度。 現(xiàn)在離演出結(jié)束還早,在外面演藝廳外走動的很可能是劇院的工作人員,而他們處于的雜物間也算在工作間內(nèi),要是剛好有人進(jìn)來... 聞峋攥緊了拳頭。 這里空間狹窄閉塞,身邊還貼著一個人,他難以忍受地覺出潮熱,伸手想把姜漁推遠(yuǎn)一點(diǎn)。 姜漁卻如有預(yù)料地立刻攥住他的手,附在他耳邊,聲音極輕地道:“這扇門是壞的,鎖不上,你要是想我們現(xiàn)在的樣子被人看見,就盡管鬧出些動靜來。” 明明二人之間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在此刻幽暗旖.旎的氛圍下,這話聽起來卻像是他們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聞峋幾乎生出一種他在和姜漁偷.情的錯覺。 他靜默一秒,忽然抬手,掐住了姜漁的下巴。 男人目光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直勾勾盯著手里的少年,英挺的眉間像是蘊(yùn)著一場風(fēng)暴。 少年下巴纖瘦,卡在他的虎口間,似乎都還填不滿他整個手掌。延伸而下的脖頸也是,像細(xì)溜溜的翠竹,脆弱得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折斷。 有那么一瞬間,聞峋腦海里幾乎真的閃過這樣的念頭,將這個纖弱、柔軟、寡廉鮮恥的少年折在掌下,看他哭喊,看他求饒,看他狼狽不堪,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他此刻的羞辱與怒火。 但他最終只是維持著這個動作,什么都沒說,直到一門之隔的腳步聲遠(yuǎn)去,徹底消失。 聞峋收了手,冷眼看著少年白皙臉頰上留下的紅痕,聲音沉冷似冰:“姜漁,你最好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還有什么別的目的?!?/br> 說罷,也不再等人回答,徑直拉開門離開。 沒走兩步,身后傳來姜漁歡脫的聲音:“哎呀,忘和你說了!我和我的舞伴都是借位的,沒有真親過。” 少年語氣嬌嗔:“我才不會讓那些男人親我。” 聞峋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加快了步子。 走到外面,他紛亂的心緒終于平復(fù)了些,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周圍路過的人似乎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他。 因?yàn)橄嗝渤霰?,聞峋平日里沒有少受他人的注目。他眸光冷峻,面不改色地一路走到停車場,開車回家。 但直到站在浴室里,他才明白那些路人為什么都對他行注目禮。 鏡中的男人面容英俊,連頭發(fā)絲都整理得一絲不茍,臉頰和唇上卻印著亂七八糟的口紅印,一看就是在哪里偷了香。 聞峋冷冰冰地和鏡中人對視,半晌,一拳砸碎了鏡子。 第14章 “你們在做什么?” 姜漁自然知道聞峋會查他。 但他并不怕他查出些什么。 他搬過來已經(jīng)快兩個月,聞峋要能知道什么,早該知道了。 目前看來,男人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還跑來看他的演出。 姜漁能這么有恃無恐,還有一個原因。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住在香山小筑的那些年,聞淙似乎是在有意識地把他“藏”起來。 他的生活起居都有專人負(fù)責(zé),吃穿住行無一不精細(xì),連被子都是最昂貴最細(xì)膩的蠶絲被,兩日一換。平日里他想要什么東西,只要說一聲,很快就有人送來。 但照顧姜漁的那些仆從,全都是聾啞人,只會悶頭做事,經(jīng)常都像看不見他這個大活人。只有一個看上去就沉默寡言的老管家,勉強(qiáng)會和他說一兩句話。 莊園很大,幾乎占了快兩座山,姜漁可以去莊園里的任意地方,不會有人管。 但他平日里不被允許獨(dú)自出門,只要出了莊園,他走到哪里都會有聞淙的人跟著。 有時候聞淙也會問他想去哪里玩,然后親自帶他出去,去看電影,去游樂場,或者去國外旅游,但每次到了游玩地點(diǎn),那里總是提前被清場,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有客來訪時,聞淙就會讓人把他帶到偏僻的后山,溫和地摸摸他的頭,囑咐他先自己在里面玩一會兒,不要亂跑,時間到了,他會親自來接他出來。 后山雖然比不上建得富麗堂皇的前院,但環(huán)境清幽,各種設(shè)施也都一應(yīng)俱全,有比前院更寬敞的舞蹈房,還有天然的溫泉,在里面并不會無聊。 但姜漁還是要撒嬌,要撅著嘴巴抱怨,說聞淙每次都去好久,他又有大半天不能見到他。 聞淙這時候就會在他的額頭,或者發(fā)頂上落下淺淺的一個親吻,這樣的親吻界限模糊,既像情人對待深愛的伴侶,又像兄長對待年幼嬌縱的弟弟。親了之后,姜漁那天就會變得很乖很聽話。 十六七歲的姜漁不懂這些,他只覺得開心,因?yàn)槁勪绕綍r很少會親他,只有在他哭,或者鬧脾氣的時候,男人才會抱他在懷里,溫柔地親他的臉頰哄他,像在親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