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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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fā)現(xiàn)這兩兄弟還真是天差地別,比如聞淙喜歡畫畫,而聞峋喜歡射擊;聞淙喜甜,而聞峋喜酸;聞淙性格隨和,而聞峋滿臉寫著生人勿近。 但這都不重要,姜漁想,只要臉一樣就行了。 這周末,徐晏書抱著他坐在沙發(fā)上,翻著手機問他:“機票訂后天下午兩點怎么樣?” 姜漁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肥皂劇,手里還端著盤徐晏書給他剝好的葡萄:“什么機票?” 徐晏書:“去意大利的,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西里島玩兒嗎?” 姜漁捏著葡萄的手指一頓。 他最近剛買下了聞峋隔壁的房子,市中心江景房,大平層,一梯兩戶,完美的近水樓臺。 這段時間忙著選裝修,選家具,就等著原房主走后拾掇拾掇搬進去,倒是忘了還有這事兒。 長時間得到?jīng)]回答,徐晏書湊過來親了親他額角:“小漁?” 姜漁勾著腰,伸手抽了張茶幾上的濕紙巾,把細白手指上的汁水一點點擦干凈,輕描淡寫道:“不去了。” 徐晏書知道姜漁心思向來多變,但也忍不住失笑:“怎么又不去了?前段時間不還吵著要我陪你?” 因為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了,姜漁在心里說。 他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從抱著他的男人懷里站起身:“徐晏書,我們分手吧?!?/br> 徐晏書的臉上有一瞬的空白。 他的手臂搭在沙發(fā)靠枕上,還維持著一個摟抱姜漁的姿勢,身體卻已經(jīng)僵硬了。 “小漁,是我又做錯什么了嗎?” 姜漁說:“沒有?!?/br> 徐晏書神色松了些許,他收回手,嘴角扯起一個勉強的笑容:“那就是你又在和我開玩笑?!?/br> 姜漁的語氣沒有半分起伏:“不是,我是認真的?!?/br> 徐晏書的臉徹底蒼白下去。 他坐在沙發(fā)上,去拉姜漁的手:“小漁,別鬧了,分手不是可以隨便提的事情?!?/br> 姜漁有點迷惑了,這人怎么重復三番五次了都聽不懂呢? “我說了,不是隨便,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br> 徐晏書聲音干澀得像砂紙:“好好的,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br> 姜漁睜著一雙干凈的杏眼望他:“還能有什么理由,因為我不喜歡你了呀?!?/br> 心臟像是陡然被一柄尖刀刺入,骨縫里都泛起疼痛。徐晏書唇色蒼白:“是因為我提結(jié)婚的事情嗎?還是我平時太忙,沒時間陪你?” “都不是?!苯獫O說,“你很好,陪我的時間也很多?!?/br> 徐晏書卻對他的話恍若未聞:“我以后都不提結(jié)婚了好不好?我知道你還小,想多玩幾年,我會抽出更多時間陪你,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你不想陪我出席宴會,不想見我爸媽,都隨你?!?/br> 他坐在低處望著姜漁,眼里幾乎帶了痛意:“小漁,不分手好不好?” 姜漁清麗的眉毛皺起來,徐晏書力氣好大,把他的手都捏疼了,他想要抽出來,卻沒抽動。 “你弄疼我了?!?/br> 徐晏書一怔,立刻松了些力氣,卻仍抓著他不放,像只受傷了的,拼命抓住自己心愛獵物的獸類一樣。 姜漁有點無語,但也由著他了。 算起來,這還是頭一個他主動提出分手的男朋友。 姜漁是個馬馬虎虎的性子,把男朋友當替身久了,總有地方會露出馬腳,那些男人知道自己被當場替身后,全都當場翻臉和他說分手。 可姜漁同意了,跑路了,那些男人又開始發(fā)瘋找他,有病一樣。 幸好他借著徐晏書的手,抹掉了自己的蹤跡,把那些難纏的瘋狗們?nèi)妓γ摿耍鍍袅瞬簧佟?/br> 因此姜漁對徐晏書還是有幾分感激的。 于是他決定說得直白一點,斷了徐晏書的念想,讓他早日去追尋屬于自己的幸福:“徐晏書,我喜歡上別人了。” * 入夜,萬家燈火都已熄滅,姜漁卻拖著行李箱,悄悄出了門。 走之前,他把鑰匙留在了玄關處的鞋柜上。 這是徐晏書送給他的房子,現(xiàn)在他們分手了,姜漁便不打算再要。 白天他說完那些話,徐晏書一臉黯然地出了門,一天都沒有再回來。根據(jù)姜漁以往的經(jīng)驗,現(xiàn)在就是跑路的最佳時機。 主要是他這體質(zhì)也不知怎地特容易招瘋狗,雖然現(xiàn)在徐晏書還沒有要瘋的征兆,但難保以后不會瘋。姜漁被以前的瘋狗前男友抓回去關起來過,留下了心理陰影,如今也不敢再大意。 徐家在a市,而聞氏在d城,相隔千里,正適合拿來躲前男友,但為了保險起見,姜漁還是打算先飛往d城相鄰的c市,再包個車去d城。 樓道里的感應燈依次亮起,姜漁走過拐角,忽然在夾角處瞥見一道人影。 他嚇了一跳,看著面前垂著頭,滿目蕭索的男人:“你在這里做什么?” 徐晏書倚靠在冰涼墻面上,他身形高大,投下的陰影幾乎把姜漁全盤籠罩:“姜漁,我們分手還不到七個小時,你就這么急著去找那個野男人?” “他不是野男人!”姜漁脫口而出。 他沒有告訴徐晏書自己喜歡的人是誰,徐晏書便自顧自地給那人安了名頭。 徐晏書盯著他,忽地冷笑一聲。 本是一張清俊溫柔的臉,短短半天,那眼里爬滿可怖的血絲,唇瓣迸出鮮紅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