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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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莫行風(fēng)的眼神明顯黯淡,眼眶里委屈得蓄滿眼淚,陳恕拿袖子幫他擦了擦眼淚,語氣平和:“如果你受了傷,就和他斷干凈吧?!?/br> 莫行風(fēng)疑惑地歪了下頭,“你怎么……” 陳恕聳聳肩,“我曾經(jīng)也受過傷,但我執(zhí)念太深,不能沒有他。而恰好他也愛上了我,我們才在一起的,”他看向窗外,漫不經(jīng)心道:“如果他不愛我,我就算死也不會再糾纏了?!?/br> “我,我也很愛他?!蹦酗L(fēng)想解釋,陳恕用手指碰了下他腫起來的臉頰,疼得莫行風(fēng)倒吸一口氣。接著,陳恕又點了幾處他身上可見的傷,莫行風(fēng)才沉默著低下了頭。 “愛一個人不一定非得滿身是傷?!标愃≌f。莫行風(fēng)抓緊了衣袖,他不得不承認陳恕說得對。陳恕想讓他分手,他心里竟然還想為自己爭取,還想為陸知輕狡辯。他真是傻透了。陸知輕從來沒有因為他的離開、他的痛苦流過淚,他何必繼續(xù)癡心妄想呢? 莫行風(fēng)頓了頓,“我想,忘了他。” 陳恕滿意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這就對了。” 總有一天,我會忘記你,忘記如何愛你。 有陳恕在,陳沄星照常下班,沒有因此再多跑回家一趟。一進門,莫行風(fēng)乖乖地坐在餐桌旁喝湯,胸前還墊了張紙巾。 陳沄星一瞬間產(chǎn)生一種這是他們兒子的錯覺。 “……” 陳沄星把西裝外套放到一邊,不滿地看著陳恕做了一大桌子菜,看起來是特意為莫行風(fēng)做的似的。陳恕看得出陳沄星不高興,圍裙還沒來得及解,就捧著陳沄星的臉嘬了一口,清晰的口水聲聽得陳沄星和莫行風(fēng)臉一紅,尷尬得四目相對。 陳沄星的臉色有所緩和,正色道:“你怎么跑出來了?” “我們,分、分手了?!蹦酗L(fēng)擦了擦嘴,神情落寞。陳沄星沒多問,畢竟這樣也好,他也不想再和陸知輕有所往來了。 但看到莫行風(fēng)臉上的傷,心里又有所不甘?!八蚰懔??” 莫行風(fēng)苦笑道:“我倆、打架了。” 因為他沒有給自己買板栗。莫行風(fēng)在心里自嘲道,真可笑啊。 第15章 小狗丟了 陸知輕今天的上班效率變得異常低下,臉上掛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眉頭皺得死緊。顧歡本能地想上去關(guān)心一下,沒想到陸知輕疲倦地擺擺手,好像并不想和他有任何溝通。 他以為莫行風(fēng)再怎么鬧騰也會在天亮之前回來,特意遲了半個小時出門,還在桌上留了一份早餐。等不到人,陸知輕有點著急地給陳沄星打了電話,得來的消息不知是悲時喜:莫行風(fēng)在他家,不過并沒有要回來的打算。 陸知輕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復(fù)了一遍問題,沒想到陳沄星還是滿不在乎地說:“莫行風(fēng)在這里過得很好,不打算回去了?!苯又蛼炝穗娫?。 好,很好。陸知輕惱羞成怒地把桌上的早餐倒進垃圾桶,額頭的青筋都在微微跳動。他罵莫行風(fēng)是個白眼狼,住了這么久連個招呼都不打,說走就走,還不打算回來?誰稀罕??! 然而電話那頭的陳沄星開著外放,絲毫不在意莫行風(fēng)的表情變得很是失落?!澳阕约嚎窗?,他根本沒有想要讓你回去的意思,說不定心里正竊喜呢。”莫行風(fēng)啞口無言,低著頭默默地把湯舀到嘴里,不讓自己有說話的間隙。 哪怕陸知輕問問他過得怎么樣都好啊。莫行風(fēng)覺得眼眶有些濕熱,他把頭埋得更低,不想讓陳沄星看見他難過。 明明都說好要忘記他的,那就不要再因為他的一言一行哭了。 “等我、好點了,我,我就、去外面找份工作?!蹦酗L(fēng)把碗筷放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陳沄星有些詫異,調(diào)侃道:“我還以為你要在我家賴上半年呢,這想法不錯?!蹦酗L(fēng)紅著臉,不服氣地反駁:“怎么可能……我,有手有腳的,為什么要賴在、你、你們家。” 陳沄星攤手道:“那行,明天就去復(fù)診?!?/br> 陸知輕扶著額頭,眼里滿是疲憊。面對電腦里讓人眼花繚亂的數(shù)據(jù),他很難不產(chǎn)生困意。外面下著雨,本讓人心情愜意的工作環(huán)境卻讓他更加煩躁。莫行風(fēng)離開得太突然,家里變得空蕩蕩。再沒有人會一聽到開門聲就急忙過來迎接,也沒有人會像莫行風(fēng)想著辦法討他開心。陸知輕心里悶得很,重重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在煩惱什么,但心里似乎有座天平,陸知輕能感受到莫行風(fēng)那一端已經(jīng)不再朝他傾斜。 加班過后,陸知輕慢吞吞地關(guān)了電腦,走之前才發(fā)現(xiàn)鑰匙落在辦公室,又拖著步子緩慢地回去。 他不想回家。 顧歡今天也失去了往常的熱情,沒有再sao擾他。陸知輕苦笑,他現(xiàn)在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流浪漢,只能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不知何時到頭。 沒關(guān)系,他本就是孤身一人,現(xiàn)在只是回到原點了而已。陸知輕在這樣安慰自己。走到公司門口,雨已經(jīng)停了??諝馐智逍?,陸知輕深吸一口氣,混沌的的大腦才稍微清醒。 路邊本該收攤的小攤販又開始吆喝:“糖炒栗子嘞!現(xiàn)炒的糖炒栗子嘞——”陸知輕回頭看去,鍋里騰著熱氣,里面正翻滾著板栗,陣陣香氣從鍋里溢出來。陸知輕腳下一頓,鬼使神差地朝小攤販走過去,然后買了一包熱騰騰的板栗。 等他渾渾噩噩地走了半條街,才恍然想起來:他買這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