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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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硯不給他模糊的余地,“所以剛開始,你知道了什么,從而選擇下江南?!?/br> “……”意識到繞不過去,李卓想了想,實言道,“老八有些東西沒對?!?/br> “尋方士,找仙丹,這些都很費銀子,但他表現(xiàn)出來的,又不是那么回事?!?/br> 岑硯想了下,“穿著用度很簡樸?該花錢的時候,又能拿出大筆銀錢?” “差不多?!?/br> 岑硯:“那你什么時候知道他有兵的?” “……” 李卓不開口,岑硯也不急,耐心等著。 李卓:“只是一些含糊的猜測,所以……” 岑硯打斷道:“我可以等你想說的時候,再繼續(xù),你知道我這方面耐心一向很好的?!?/br> 李卓煩躁閉目。 心念電轉(zhuǎn),再睜眼,死死盯著岑硯問道:“你永遠(yuǎn)不會選擇支持我的是不是?” 岑硯:“此話何解?我不會選擇任何皇子?!?/br> 頓了頓,嘲弄道,“這話說了得有好幾年了吧,愛信不信?!?/br> 李卓陰鷙:“……可是你對李央不錯?!?/br> 岑硯笑了起來,嘲笑,“就他那腦子,一點都拐不來彎兒的模樣,一道巡鹽,我不帶帶他,扒拉著讓他避開幾個大坑,那我是看著他犯蠢?還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呢?” “出了問題,最后還不是我擔(dān)著?” 李卓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也對?!?/br> 岑硯辦事利落,向來又好又快,此次巡鹽他是挑擔(dān)子的主力,斷不會讓李央因為個人原因而影響差事的辦理。 岑硯:“問完了嗎?還有嗎?不如一道了吧?!?/br> “你們兄弟幾個各有各的毛病,你想聽,我都能講。” 李卓:“?!?/br> 李卓鬼使神差的,還是問道:“你為什么不支持老四?” “太迂,死板?!?/br> “老八呢?” 岑硯聞言又笑了一聲,笑得李卓眼皮跳了跳,竭力保持鎮(zhèn)定。 岑硯坐姿松散了些,閑閑反問道:“支持他?我要是支持他,那以后史書上,這該算是從龍之功呢?還是犯上作亂,謀權(quán)篡位?!” 李卓心口一突。 岑硯知道。 他果然知道。 山上的兵都是老八的,他分明清楚,他…… 李卓急聲:“你都查透了?這不是都知道嗎?” 岑硯悠然道:“嗯,我知道,你問我就一定要回答你嗎?” “岑硯!” “別吵吵,天都黑了,不喜歡鬧騰?!?/br> “……” 岑硯的語氣太自然,動作也太隨意,而且根據(jù)他性格,李卓知道,他心里想的,還就是他說的那些——只是不喜歡吵鬧。 李卓再次將情緒咽了下去。 “你都查出來了?” 岑硯不說話,只看著他。 意識到什么,李卓手死死捏拳,對視片刻,敗下陣來,一字一句道:“你、來、問?!?/br> 岑硯:“什么時候知道他有兵的?” 竟還是頭一個問題。 李卓被吊得失去耐心,煩躁道:“抵達(dá)江南前,收到了線報?!?/br> “探子查出來的?” “算是,蛛絲馬跡的,一些養(yǎng)兵的痕跡,然后推算一下,如果有,那就只能是這兒了,所以想來看看,而且……”頓了頓,雖然很不想說,但知道岑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李卓不得不吐露道:“他的護(hù)衛(wèi)都是從江南選送的,每一批都不錯,竟然還傷了我的探子,不像是正常的護(hù)衛(wèi)?!?/br> 這便是訓(xùn)私兵的成果了。 岑硯;“由總督送的?” 李卓:“應(yīng)當(dāng)。但中途會轉(zhuǎn)幾次手,模糊身份來源?!?/br> 岑硯細(xì)致,發(fā)現(xiàn)盲點,“八皇子今年多大了?” 聽音知意,李卓直接將他想問的一并回了,“去年年底滿了十八,按理還該晚一些出宮建府,但近幾年隨著父皇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皇子幾乎都被趕出了宮,老八已經(jīng)領(lǐng)了差事,及冠離宮,父皇先行賜了宅邸,以示恩榮?!?/br> 這樣。 岑硯:“這不還是忌憚著?” 李卓:“沒辦法,人老了就是老了,不會再變年輕?!?/br> 身體不會再好轉(zhuǎn),盛武帝對朝廷的掌控欲又重,那心理出些問題,是很正常的。 岑硯竟是首次有些同意李卓,點頭道,“你說得對?!?/br> “老而不死是為賊。” 李卓呼吸一窒,拍桌,“放肆!” 岑硯卻平靜,直視李卓,問他:“你不是這樣想的?” 李卓只覺得心底的陰暗被岑硯揭開一角,按捺著道:“他是我父皇?!?/br> 岑硯:“有什么沖突嗎?你敬他,也盼著他死,哦不——” 岑硯笑了起來,“有幾個算幾個,皇子們,有不盼著他死的嗎?” 哪怕之前真有個傻子,就岑硯所知,現(xiàn)在也轉(zhuǎn)了主意。 笑得李卓感覺周圍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仿佛被抽干了似的無法呼吸。 “你……” 岑硯笑容一斂,驀然冷臉,“裝什么裝!” “省省吧。” 李卓:“……” 快速眨眼,李卓胸膛大起大伏,視線落在桌案上,最終,還是閉了嘴。 無它,岑硯說的是實話。 但正因為是實話,親耳聽見的時候,李卓才會有種無與倫比的荒謬感。 李卓:“你都查清楚了?” 岑硯:“你這個人還是那么喜歡別人用過的招,我說,你就不能自己有點主意。” 同樣的話岑硯問了兩次,李卓亦然,岑硯指他在學(xué)自己。 原因也簡單,岑硯重復(fù)的時候,大抵讓李卓感到了屈辱,對方想還回來。 岑硯說完,也不給李卓反駁的機(jī)會,徑直道:“查清楚了?!?/br> “都是他的人?!?/br> “知州和總督沆瀣一氣,連著杭州好幾個巨賈,從巡鹽剛開始,便上了賊船,等他們想再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架了起來,也沒有機(jī)會再改邪歸正了。” 言簡意賅,幾乎包含了李卓想問的所有信息。 李卓謹(jǐn)慎,不由掰開了來,內(nèi)心細(xì)細(xì)咀嚼。 岑硯竟是話趕話又問:“那我和李央處理洪澇的時候,你在干嘛,查老八?” 李卓腦子被攪得有些亂,經(jīng)歷過前面的談話,只猶豫了一秒,實話道:“算是?!?/br> “往杭州官員府邸安插探子在?!?/br> “費了好大一番工夫?!?/br> 岑硯相信。 江南又不是李卓的地盤,想安插眼線,是難。 但他還是辦到了, 所以, 岑硯:“來杭州前,你就知道有私兵的存在了?” “對。” 岑硯垂目,陰影覆蓋了淺色眼瞳。 李卓又問,“馮公公查到什么地步了?” 岑硯答:“如你所愿?!?/br> 一問一答越發(fā)迅速,彷佛兩個人都失去了周旋的耐心,直來直往的,想以最快的速度獲取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什么意思?” 岑硯:“如你所愿,查到了點苗頭,但還不確切?!?/br> 李卓心漏跳一拍,“你沒有將查到的情況報給馮公公?” 岑硯又笑,笑得很冷,帶著些瘋勁兒道:“我要是直接給了馮公公,陛下不再信任八皇子,那新的仙丹,陛下豈不是不會再吃了?” 李卓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