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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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隱晦,但前面有了鋪墊,莊冬卿大概能聽懂了,小聲道,“是怕王府有了李家血脈,日后……”起兵造反。 “有這一重考量吧?!?/br> 不然清理袁家的時候,為什么郡主的兩個孩子,著重交代了太監(jiān)賜毒酒,要親眼看著確認(rèn)死透呢? 還不是因為這兩個孩子,即是男孩,身上又同時流著袁家與李家的血嗎? “所以陶慧有了我之后,其實也是阿爹的一道考驗。” “在陛下佯裝不知,揭穿她身份的時候,保下她,即是彰顯了自己的情深義重,不會輕易背叛,另一方面,也是在向陛下示弱,主動將一個把柄,交到陛下手里。” “不然以定西王府的煊赫,以陛下日漸難以控制的猜忌心,怕不是如今這個局面。” 草蛇灰線,伏脈千里。 一時間很多看小說時,想不通的劇情,瞬間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比如,為什么盛武帝如此信重岑硯,不怕他造反。 為什么岑硯做事果決,也不怕陛下卸磨殺驢。 因為,沒必要。 岑硯若是敢反,那盛武帝把陶慧的事宣揚出去便好了,根本不需要有多余的舉動,金人與漢人是宿敵,多年的互相征伐,好不易金人滅亡在了盛武帝這朝,但仇恨卻并沒有消失,岑硯身上有金人血脈……到時候,一宣布,便是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而盛武帝,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岑硯更好使的刀子了。 更何況這把刀的缺陷還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能隨時一擊即碎。 而定西王府已煊赫至此,也絕了繼位的希望,那只需要□□,老實辦事,便可。 甚至…… 莊冬卿:“你是不是其實希望,定西王府落敗一些的?”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對臣子并不是一件好事。 岑硯只淡淡笑了下,摸了摸莊冬卿的頭發(fā),輕聲道:“或許吧?!?/br> 但也走到這一步了。 假設(shè)沒有任何意義,只能繼續(xù)向前。 莊冬卿遲疑:“這些……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吧?” “滿打滿算,陛下,母妃,陶太妃阿爹還有我們?nèi)愕苤獣浴!?/br> “柳七他們貼身侍奉,郝三就算了,他一貫不帶腦子,柳七與徐四應(yīng)當(dāng)能猜個大概,但是沒膽子深想吧?!?/br> 莊冬卿:“你……” 這么大個事,就這樣告訴他了,好嗎? 岑硯卻平靜:“嗯,我說過,要同你講的?!?/br> “而且……” “這也不只是我的事?!?/br> 說著摸了摸莊冬卿的肚子,莊冬卿悟了,“哦……” 那確實也需要同他講。 岑硯聲音很輕,“現(xiàn)在定西王府與陛下之間,算是相互制衡,但我也不能保證,直到新帝登基前,這種平衡能不被打破?!?/br> 袁家的權(quán)力一直在移交,也接納了郡主,投了誠,但是……下場也并不好。 而且盛武帝日漸衰弱,他的掌握欲,卻與他的身體情況相反,在不可理喻地膨脹著。 “可王府也不是袁家那種軟柿子?!?/br> 西南地區(qū)向來部族眾多,難以制衡,王府在封地又養(yǎng)兵,適應(yīng)滇地的奇怪氣候,哪怕不反,圈地為王也夠了,京兵適應(yīng)不了瘴氣,奈何不了他們。 而且漢人的那一套禮儀,漢人金人的仇恨,也衍生不到眾部族身上。 “我想說能保你平安,但……”岑硯笑了下,苦笑,“不到最后一刻,這種事其實沒個絕對的,我也不想騙你?!?/br> “只能說,我會盡我所能地護住你……”頓了頓,視線下滑,改口道,“你們?!?/br> “若是你信我,便留下來?!?/br> “若是不信,或者又有其他的考量……” 話頭再頓,岑硯緩緩垂目,“那便是沒有緣分吧?!?/br> “母妃厭惡我身上的異族血脈,陶慧受盛武帝所迫,其實都過得不算快活?!?/br> “若是可以……” “我希望你永遠(yuǎn)不要改變,” “就這樣每天想些吃吃喝喝。” “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就行了。” 那雙淺色,混血的眼睛凝著莊冬卿,平靜卻又鄭重道,“哪怕你不想留下來?!?/br> “有這一個孩子在,” 有這一段共同度過的時光, “也不失為一段善緣?!?/br> 大慈寺住持用來勸他的話,終究是被他用來勸了自己。 莊冬卿心口大跳, 后知后覺—— 岑硯好似把他的心,剖開給自己看了。 第61章 入心 皇宮, 御書房內(nèi)。 三皇子剛被訓(xùn)斥了一通,臊眉耷眼地低垂著頭,聽天子教誨。 并不是多大的事, 萬壽節(jié)將至, 因著今年開年事多, 先是廢太子,后又是獵場兵變,故而對于這一次的祝壽,盛武帝便格外在意, 一來確乎是大壽, 六十整, 二來, 也想借此沖沖今年的晦氣,帶帶喜。 所以一點小事辦不好, 若是盛武帝在乎的,那也是重重責(zé)備的。 三皇子李卓心知肚明,老實聽訓(xùn), 并不辯駁。 今年大壽, 許多附庸大盛的小國外邦,也都進了上京帶著充足的貢品朝賀,盛武帝已經(jīng)接見過一些大邦, 不大緊要的,都是禮部接待著, 目前也統(tǒng)一由禮部安排,住進了大盛會同管。 盛武帝今年意圖與民同樂, 壽節(jié)當(dāng)日在上京最大的酒樓安排了一場歌舞獻壽, 大盛民眾皆可觀看。 屆時也將由欽天監(jiān)主持, 在宮門口搭高臺,于萬民圍觀下,代他向上天祈福,保佑大盛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運昌隆。 “多年不曾這樣辦過了,也好?!笔⑽涞劬従彽溃寄繙睾蛶еσ?。 “既是祈福,自然得心誠,祈福臺周遭的護衛(wèi)值守,是如何安排的呢?” 問完便有大臣上前,言欽天監(jiān)那邊剛準(zhǔn)備好祈福的東西,臺子都還沒有搭,請盛武帝定奪值守護衛(wèi)的人選。 手上的佛珠串敲了敲,盛武帝:“之前委屈了阿硯,他對調(diào)度值守的事宜是做熟了的,不然就交給他辦?” 話剛落,便有人出列,說岑硯這些時日請了假。 “哦,為何?” “聽大理寺那邊說,是太妃好不易上京一趟,王爺多年不曾回封地,想趁此陪伴左右,盡盡孝心?!?/br> 三皇子抬起了眼睫。 卻見盛武帝并不惱怒,反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認(rèn)可道:“確實,他們母子多年未見了,是該盡盡孝?!?/br> 竟是輕輕放過了,轉(zhuǎn)而另行將差事指派了他人。 四皇子掃了老三一眼,唇邊勾起個淺笑,嘲弄。 三皇子陰鷙了臉色。 * 等臣子們都散了,馮公公伺候著盛武帝喝了湯藥,盛武帝呼了口氣,這才同馮公公道:“你說阿硯是真的陪他母妃?” 馮公公只道:“或許是太妃們初初上京,水土不服,需要王爺多看顧吧?!?/br> 盛武帝只笑笑,不接話。 反而嘆道:“阿硯我從小看著長大,什么都好,有時候我甚至想,若他是我的孩子就好了,也不必像……” 話頭一頓,馮公公知道盛武帝想到了廢太子,趕緊接話道:“王爺打小就聰慧,又是陛下您親自教養(yǎng)的,宮里的孩子誰能跟他比啊?!?/br> 盛武帝臉色又松泛了下來,想起一些陳年往事,點頭:“是啊,聰慧,但性子也冷?!?/br> “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孩子在乎些什么。” “倒不似他老子,重情重義。” “他說盡孝,朕就當(dāng)他是在盡孝吧,同他母妃親近些,也好?!?/br> * 御書房內(nèi)一派和樂,三皇子走到了無人處,卻發(fā)了脾氣。 “一天天的,真不知道誰是親生的!” 驀的想到那個傳言,李卓一頓,看向侍從,緩緩道:“什么時候側(cè)妃也能封誥命了,還把人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尋來,不會他真的……” 不會私生子的傳聞是真的吧? “三哥?!?/br> 驀的背后一聲喚,李卓心頭一跳,轉(zhuǎn)頭過去,看到是李央,緊繃的弦又松了下來,“六弟,你氣色好了不少啊,不過,怎么走路反倒沒聲了?” 李央只笑笑:“哪有,許是三哥想事情太專注,沒注意到我罷了?!?/br> * 午后,莊冬卿一覺醒來,坐起,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