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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54節(jié)

    拇指往下重重一按,莊冬卿咬唇。

    太難堪,把頭抵進了岑硯肩膀,埋住。

    但也只是剛開始。

    后面便再顧不得。

    混亂中,岑硯又來吻他,得到熱情的回應(yīng)。

    羞恥得流淚,但是越羞恥,越是停不下來。

    喜歡。

    好喜歡。

    堆疊到爆炸那霎,莊冬卿全身都麻了。

    岑硯的手卻沒有停,慢慢從頭順到尾,莊冬卿又發(fā)抖,控制不住的。

    空氣變咸了。

    混亂仿佛也跟隨著一道離開,莊冬卿腦子空空。

    岑硯扯過什么擦手,順便也給莊冬卿擦了擦。

    莊冬卿呆滯地顫了顫背脊。

    “好了嗎?”岑硯問他。

    莊冬卿不知道。

    張著嘴,不知道要說什么。

    其實也不用他說什么,岑硯又來親他了,莊冬卿順從閉眼,這個吻卻很清淡,點到為止,仿佛只是想碰碰他。

    有手指搭上額頭,莊冬卿后知后覺到什么,躲避,“臟?!?/br>
    岑硯好笑:“你還嫌棄你自己?!?/br>
    莊冬卿不說話,羞得想死。

    “應(yīng)該是好了?!?/br>
    岑硯松了口氣。

    沒那么熱了,萬幸。

    倒不是不想,就是……這里的條件實在是難以恭維,岑硯不喜歡。

    且也不僅僅只是如此。

    女子孕期這個時候大概是不行的,莊冬卿可不可以,也是個問題,需要回京后了解。

    再者,第一次莊冬卿哭得太厲害,當時還是什么都有,眼下手邊什么都沒有,萬一傷著人,總是不美。

    最后的最后,大概就是他身上的傷了。

    如果因此崩裂,也不知道莊冬卿第二天還會不會給他換藥……

    林林總總,都不合適。

    岑硯起身,拎著室內(nèi)的茶壺,去屋外沖了個手,又站著吹了會兒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再回屋,仍舊上的莊冬卿那張床。

    “嗯?”

    莊冬卿困惑,但身體仍舊主動給他讓出了位置,就這么一小會兒功夫,莊冬卿眼睛都瞇上了。

    再摸了摸額頭,確認沒什么問題了,身上也不熱,岑硯道:“睡吧?!?/br>
    莊冬卿含混地應(yīng)了一聲。

    被岑硯抱著,剛開始掙了掙,掙不脫,睡得迷迷糊糊了,反而又往他身上靠了過來,頭埋靠在他肩側(cè)挨著,睡踏實了。

    *

    一覺天光大亮。

    六福在外面喚了一聲,卻是岑硯回答的。

    穿好衣服起身,岑硯去外間洗漱,六福想進去,被攔住了,“讓他睡吧,昨天夜里又有點問題,折騰了一陣才睡踏實?!?/br>
    “哦哦?!?/br>
    六福倒是沒多想。

    岑硯看了看天色,“一會兒王府的人就要來了,先收拾東西吧?!?/br>
    六福依言。

    岑硯料得不錯,他剛用上早飯,便聽到了馬蹄急促的奔襲聲,細細分辨,還夾雜著馬車車輪滾動的骨碌聲。

    兩個護衛(wèi)意識到什么,出門去查看。

    岑硯不動如山地喝粥,吃著熱騰騰的包子。

    包子剛吃完,便聽得外間護衛(wèi)激動地喚“郝統(tǒng)領(lǐng)”“柳主管”以及“徐統(tǒng)領(lǐng)”。

    聽起來,人都來齊了。

    須臾,院門大打開。

    “主子!”

    “主子?!?/br>
    “主子!”

    數(shù)聲呼喚,讓岑硯皺了皺眉。

    郝三上前幾步率先跪下,頭深埋著,愧疚難當,“屬下護衛(wèi)來遲,求主子懲戒!”

    情緒激動的一番話,只換來了岑硯淡淡的一句,“小點聲?!?/br>
    岑硯:“莊冬卿還在睡,多的人都出去,我吃完再說?!?/br>
    “是。”

    “是?!?/br>
    “是。”

    王府親衛(wèi)向來令行禁止,岑硯發(fā)了話,沒一會兒,院內(nèi)就安靜了,其余人退守小院外,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筷子和碗,岑硯一回頭,便見背后跪了一排。

    倒也不奇怪。

    岑硯問:“趙爺呢?”

    柳七:“在車上,此行我們帶了傷藥與換洗衣物,主子您和莊少爺?shù)亩紟Я??!?/br>
    提起莊冬卿,柳七又緊張,“對了,莊少爺他……”

    “他無事。”

    柳七放下心來。

    不怪他們?nèi)绱?,為了快捷,岑硯只遞了他們所在位置的消息,其余的,人安好與否,情況如何,只字未提。

    話剛落,聽得屋內(nèi)喚了聲六福,莊冬卿醒了。

    岑硯往后看了一眼,六福會意,推門進去服侍。

    岑硯:“讓趙爺過來,一會兒給莊冬卿看看?!?/br>
    有護衛(wèi)領(lǐng)命,出院子去尋人。

    岑硯給自己倒了杯水,視線這才看向跟隨自己多年的三個隨從。

    郝三徐四情緒外露,一個因為激動與愧疚臉紅脖子粗,一個雙眼通紅,但平日里內(nèi)斂如柳七,此時竟也紅了眼尾。

    岑硯:“這段時日不好過吧?”

    郝三:“只要能找到主子,得知主子無恙,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說說吧,馬匹和親兵的損失幾何?!?/br>
    郝三咬牙,“跟隨主子的那一隊親衛(wèi)皆中了蛇毒,不治身亡,我率領(lǐng)的那隊,為護我出埋伏,連我在內(nèi)剩下三人,帶出來戰(zhàn)馬兩百匹,經(jīng)此一役,清點的時候只剩下一百一十二匹,徐四率領(lǐng)的兩隊人,護駕過程中,有傷無亡,柳七帶領(lǐng)的小隊亦是如此。”

    “屬下無能!”

    郝三重重低頭,眼眶深紅,手在身側(cè)緊緊握拳。

    岑硯了解這種情緒。

    是憤怒,

    與不甘。

    岑硯:“尸身安置了嗎?”

    “能找到的,都已經(jīng)妥善處置了?!?/br>
    岑硯:“厚葬吧,傳書回封地,厚待其親屬,按老規(guī)矩辦。”

    “省得的。”

    說完,在場皆是靜默,好一陣,岑硯才再度開口:“朝中呢,沒說我什么好話吧?”

    話音剛落,便見郝三面色憤憤不可止,柳七忙道:“我來匯報吧。”

    岑硯端詳一陣郝三的臉色,抬手制止了柳七,“郝三繼續(xù)說。”

    匯報倒是沒什么,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消息的轉(zhuǎn)述都極為精準。

    岑硯消失的頭兩天,定西王府的人瘋了一般地尋找無果,倒是還有人贊兩句忠心耿耿、精忠報國,隨著岑硯消失的時間一久,且又未發(fā)現(xiàn)尸身,生死未卜,漸漸的,朝堂上就有了別的聲音。

    前兩天王府才被以三皇子為首的派系參了一波。

    稱岑硯假死,實則是與廢太子勾結(jié),意圖謀反。

    郝三與岑硯率領(lǐng)兩隊親衛(wèi)的傷亡,皆是障眼之法。

    郝三怒目切齒:“說如果陷阱真有那么厲害,蛇毒真的那般兇猛,早該找到主子的尸身了,既無尸身,內(nèi)里必定有詐。”

    “又參我王府傷亡不正常,除去兩隊親衛(wèi),其余分隊皆是全須全尾,無有死者,傷者也全是輕傷,說主子早就和廢太子有所勾結(jié),廢太子的殘存勢力能反撲得那般厲害,必定有人居中傳遞消息!”

    而這個傳遞消息的人指的是誰,已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