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羈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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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絲緩慢從兩人的唇縫間扯斷。 方才的溫?zé)岣须S著她的離去,熱度迅速褪去,轉(zhuǎn)而變成冰冷的寂寞。 他目光僵硬,望著戚盼檀的離開。 對方笑容得意,拿著手里的槍瞄準(zhǔn)他,是明晃晃的警告,生怕他會撲上來報復(fù)她,那看似趾高氣揚(yáng)笑意,實(shí)則在掩飾著她的害怕。 周嗣宗只是呆滯地站在那,唇邊殘留的濕意還在提醒他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女人殘留的唾液,徹底落寞下來的冰涼,仿佛剛才的炙熱不過是一場短暫的幻覺。 站在停車場的喬休爾,完全將剛才的場面全然目睹。 他大腦徹底宕機(jī),臉上顯露出不可思議的震驚。 戚盼檀上車,坐到了駕駛座,她翻找著包里還剩下多少錢,結(jié)果找到了喬休爾的手機(jī)。 周嗣宗大概是怕他提前報警,才把手機(jī)塞進(jìn)包里的。 “你怎么手機(jī)被偷了都不知道。”戚盼檀扔給他,喬休爾發(fā)怔地坐在那沒有接住,手機(jī)從他腿上掉落,滑到了腳下。 戚盼檀轉(zhuǎn)過頭看他。 “怎么魂不守舍的?” “姐……你不喜歡戴里斯嗎?” “我什么時候告訴過你,我喜歡他?” “那你喜歡周嗣宗。”他語氣肯定。 戚盼檀噗嗤一聲笑了,喬休爾不明所以地支支吾吾,他焦急地想拿出證據(jù)反駁她,可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看到我跟他接吻了?”她自己反而大大方方說出來了。 喬休爾撅著嘴小聲嘟囔:“跟他接吻不就是喜歡嘛……”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條法律規(guī)定,跟人接吻就是喜歡對方,我只是單純覺得那張臉好看,像你平時看到喜歡的貓貓狗狗,你也會忍不住想去親吻的,不是嗎?” 她的比喻讓喬休爾明白了她的意思,可在感情單純的他看來,人是不能和貓貓狗狗作比較的,人和人親吻,就一定要是喜歡才行,沒有喜歡的話,那就太渣了。 “不要在意這么多,那男人除了臉之外,沒一個地方討喜的,我就是為了報復(fù)他。” 戚盼檀發(fā)動起了車子,一邊碎念道:“趕緊跑,萬一這瘋子還想報復(fù)我,我也得成為他的戰(zhàn)績之一?!?/br> 喬休爾緩了好久,才慢慢拉回了理智,想起來要跟戴里斯匯報這件事,彎下腰去撿腳邊的手機(jī)。 燈光變綠,戚盼檀一腳油門踩出去: “喬休爾,我不打算回舍基,所以你只用告訴戴里斯我沒事就行了,剩下的不用跟他說了?!?/br> 喬休爾瞪大了眼。 “不……不回去?那你要去哪!姐,你是要回國嗎?那,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我不想一個人,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別丟下我!” 戚盼檀聳肩:“可以啊,但是我不回國,只要你不怕吃苦,我也不介意帶著你這個拖油瓶,但你在路上要干活,比如給我做飯、洗衣服、打點(diǎn)零工掙錢呀?!?/br> 聽到自己不會被丟下,喬休爾激動地答應(yīng):“那我們要去哪里呀!” 戚盼檀手肘撐著車窗,灰蒙的眼神里沒有情感,嘴角顯露著嘲諷,語氣驟然冷淡。 “說你蠢,你是真蠢啊?!?/br> “喬休爾,你就這么沒有自我嗎?這么大年紀(jì)了,又不是我剛認(rèn)識你那會,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屁孩,你早該獨(dú)立了,不要因?yàn)槭俏揖兔ё驳馗谖移ü珊竺妫氵€能黏我一輩子不成?” 他眼神惶恐失措:“姐,你不要我了?” 戚盼檀盯著前方的道路,面無表情掌控著方向盤,一旦她露出這種厭倦的冷漠感,通常不會有任何好事發(fā)生。 “你自己回去,別再纏著我了,我不喜歡有人跟著我,也不喜歡還要cao心除我之外的事?!?/br> 耳邊傳來他倒吸涼氣的聲音,戚盼檀瞥了他一眼,眉頭皺得兇。 “把你眼淚收起來,別露出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我又不是你親媽,也沒義務(wù)陪你一輩子?!?/br> “嗚……嗚不要,求你了姐,不要丟下我,求你了……我求你了?!?/br> 他嗚咽的哭聲滲透絕望,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孤子,失去了歸宿乞求著。 戚盼檀可以肯定,喬休爾對她沒有男女之情那方面的情愫,她當(dāng)初只是收留了這個沒人要的青春期小子,缺乏關(guān)懷的少年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黏上了她。 或許周嗣宗說得是對的,喬休爾把她給當(dāng)成媽了。 吃過晚飯后,戚盼檀趁著喬休爾去衛(wèi)生間,拿他的手機(jī)給戴里斯打去了電話。 聽到她的聲音戴里斯異常激動,但相比之下,女人的冷漠頗為心寒。 “謝謝你擔(dān)心我,但我不打算回去,你說服喬休爾回家吧?!?/br> “什么……意思?”戴里斯語氣變得嚴(yán)肅: “你簽證已經(jīng)過期四年了,你在那個國家沒有任何入境記錄,被發(fā)現(xiàn)的話你是要坐牢的!我?guī)湍惆押炞C的事搞定,你現(xiàn)在立刻跟喬休爾一起回來,如果你想回國,也只能用這個辦法才能平安回去!” “我不打算回國?!?/br> 戚盼檀看到喬休爾回來了,朝他勾勾手指,那只失魂落魄的狗就小跑了過來。 “戴里斯,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有一位俄羅斯繼父,替我辦過另一本護(hù)照,我的身份或許還有存檔,能用它順利走出這個國家,你還是說服喬休爾吧?!?/br> 戚盼檀將電話給了他,起身后拍了拍喬休爾的肩膀道:“不要再把電話給我了。” 喬休爾聽著戴里斯著急的聲音,默默打斷了他的話,跟在戚盼檀后面一起去停車場。 喬休爾比戴里斯還要難過,又或許他們兩人的難過不分上下,可戚盼檀是只關(guān)注于自己的利己主義者,不會因旁人波動的感情受到絲毫影響。 戚盼檀蹲在不遠(yuǎn)處路燈下方,拿著打火機(jī)燒掉了護(hù)照。 接下來她只要去俄羅斯的大使館請求他們幫忙,便能將自己送到俄國領(lǐng)土。 她不知道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年,自己的身份是否還有留存,但戚盼檀寧愿冒這個險,也不會回國,去被那個鼠心狼肺的男人給羞辱。 橙紅色的火焰吞噬著代表她身份的紙,她冷冽的眼底映著逐漸消失的火光,試圖消滅掉最后一絲,關(guān)于曾經(jīng)的羈絆。 喬休爾心不在焉地回應(yīng)著電話那頭,戴里斯喋喋不休的話。 “她不想再接電話了……里斯哥,你別打擾她了?!?/br> “喬休爾我不想再重復(fù)第叁遍!她現(xiàn)在的身份很危險,那些抓周嗣宗抓不到的人,會試圖抓她!你讓她必須回舍基,把電話給她!給她!” 喬休爾看著戚盼檀正準(zhǔn)備起身,慢吞吞挪動腳步朝她走去:“姐?!?/br> 可就在他要靠近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沖出來攔在喬休爾的面前,他嚇了一跳,驚慌中踉蹌著后退一步,接著聽到開門和關(guān)門的聲音。 等到那輛車再次從他眼前開走,原本站在路燈下的戚盼檀不見了。 “姐!” 喬休爾反應(yīng)過來,看到那輛車急踩油門沖上馬路,腦海中瞬間涌起無數(shù)不安的念頭,連滾帶爬地跑去開車。 “里斯哥!姐被人抓走了!” 喬休爾開車技術(shù)生澀,目光盯著前方的黑車只顧橫沖直撞,即便變了紅燈他也不在乎,一腳踩著油門,在危險的車流里竄動,瞪大的眼睛目視著那輛車路線,一絲一毫都不敢松懈。 可他還是因?yàn)閹讉€路口的轉(zhuǎn)彎,被甩出了十幾米遠(yuǎn)的距離。 車子開到了港口,喬休爾下車跑去追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些男人們把戚盼檀裹在黑色的編織袋里,抬上一艘叁層的私人游艇。 “姐!姐!” 喬休爾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咆哮,顫抖的聲線,無法掩飾的絕望。 眼看他要沖到碼頭的木板上,男人掏槍瞄準(zhǔn)他的腿射擊,喬休爾被子彈擊穿了小腿,痛苦地翻滾在地上,他看著那艘游艇在他面前眼睜睜地開走。 聽到槍聲的周嗣宗猛然睜開眼。 他藏身在集裝箱之間的縫隙里,伸手矯健地躍上身旁的集裝箱,尋望著碼頭上傳來的動靜。 彼時貨船正要出發(fā),沉重的船身在水面上搖曳著,響起刺耳的鳴笛聲,劃破港口的寧靜。 周嗣宗瞇著眼,看見了跪在碼頭上,狼狽往前爬著的喬休爾。 他預(yù)感戚盼檀可能出事了,否則喬休爾不會在這里。 周嗣宗指尖不安分地敲打著褲邊,沉默得沒有任何舉動。 只要跨越過了這片黑海,他就能開始自己的復(fù)仇計(jì)劃,比起在這里被人日夜追殺置于死地的屈辱,他已經(jīng)要等不及地大開殺戒。 忍辱負(fù)重這么久的時間,如今沒有其他的可以再阻止他進(jìn)行接下來的計(jì)劃。 周嗣宗冷漠望著碼頭上青年屈辱的姿態(tài),夾雜著一聲聲絕望的吶喊。 貨船正在遠(yuǎn)離港口,周嗣宗看了眼船頭行徑的方向,正是去羅馬尼亞的線路。 而那艘已經(jīng)朝著海中央開去的游艇則是反方向,這片黑海之內(nèi)包圍著另一個國度,土耳其。 周嗣宗瞬間便了然,是誰綁架了戚盼檀。 他那窩囊廢走狗弟弟,最忠義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