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壘（目移）。

    *摘自《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拔罪妙經(jīng)》。

    第46章 共犯

    黎予感覺江瓏從昨晚結(jié)束之后就下意識地躲他。

    先是晚上他洗漱完，看見江瓏?yán)У醚劬Σ[成縫，坐在床邊問：“你累不累？早點睡吧?！?/br>
    他說：“你看起來比我困。”

    江瓏笑了一聲，看起來有點心虛：“那我們早點休息?！?/br>
    抱住他的時候，他也沒掙扎，老老實實在他懷里窩了一夜，估計也睡著了。

    可今早上他伸手一摸，身邊被子里是溫?zé)岬?，江瓏早不知道上哪去了?/br>
    黎予郁悶地坐起身，恨恨地捶枕頭。

    門咔噠被推開。

    “黎予？”

    江瓏拎著保鮮袋走進來：“我還以為你要多睡會?！?/br>
    黎予翻身蹦下床。

    江瓏今天終于換了套衣服，死時的那套人造皮膚疊好了放在床頭。

    “還睡嗎？不睡就起來吃早飯?！?/br>
    黎予的心放下了。他一邊嚼糍粑一邊問：“你早上起得那么早?！?/br>
    “還好？我現(xiàn)在不需要睡覺，可能只是污染消化的副作用?！?/br>
    他轉(zhuǎn)了一圈：“今早耳朵和尾巴就回去了?！?/br>
    熨帖妥當(dāng)?shù)陌滓r衫穿在他身上也賞心悅目，黎予的目標(biāo)衣柜又添了一筆。

    江瓏坐在桌邊，手指在桌子上輕點。

    “李隊的愛人過來了?！苯囌f，“我該管她叫什么？”

    “叫胡姐?！崩栌枵f。

    他說完，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然后把糍粑塞進嘴里咬了一口。

    “胡姐？還挺巧?！?/br>
    “是挺巧?！崩栌枵f，“不過時間線對不上?！?/br>
    “時間線？”

    “你記得我說老李對象有個閨女吧？那是死前生的，現(xiàn)在她跟咱們差不多大?！?/br>
    江瓏嗯了一聲：“確實是巧合?！?/br>
    虛掩著的門被敲了敲。

    黎予抬頭看，起身說：“姐，你不是一直忙么，怎么過來了？進來坐?！?/br>
    屋里就一把椅子，胡芷坐在黎予剛剛坐著的地方，黎予挪到床沿上和江瓏排排坐。

    也不怪江瓏慌神，胡芷臉上總有幾分笑里藏刀，像教學(xué)經(jīng)驗豐富的教導(dǎo)主任。

    “這不是看你們久攻不下么。這里以前是老李的轄區(qū)，他也快退了，我正好沒事，順帶來看看?！?/br>
    “李隊的轄區(qū)？”

    胡芷點頭：“他是遼清人，就是從這里調(diào)到省城的呀。”

    黎予說：“是我這個徒弟不稱職了?！?/br>
    他雞皮疙瘩都冒起來，接著反思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江瓏說：“您身上的香水很好聞?！?/br>
    胡芷很高興：“是嘛。你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辦事？”

    “辦事？”

    黎予和江瓏面面相覷。

    “我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苯囌f，“就算要辦，也會等這個案子結(jié)案之后才會考慮。畢竟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br>
    胡芷擺擺手笑道：“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是不大懂的，到時候記得請我和老李喝喜酒就好。”

    黎予訥訥點頭。

    胡芷走了，黎予翻著萬年歷，腦門冒汗。

    “怎么？”

    “感覺有點陰?！?/br>
    江瓏說：“胡姐是大鬼，陰氣重也很正常?！?/br>
    黎予掏出顆薄荷糖塞進嘴里，盤腿坐在床上。

    江瓏拍他：“洗手去。”

    他去洗手，然后坐回來。

    “怎么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這副樣子？”

    黎予說：“有些東西想不通。”

    “說來聽聽？”

    黎予說：“你會在什么情境下大義滅親？”

    “大義滅親？”江瓏說，“這個好像不在我的字典里。你干什么了？”

    “不是我?！?/br>
    黎予把糖片咬碎，帶著冷意的糖粉在口中渾亂。

    “我現(xiàn)在提出的這種推測有個節(jié)點搞不清楚，不然這個邏輯鏈條就不成立?！?/br>
    “某人沒有因為某件事而大義滅親的理由？不是它的行為模式？”

    黎予點頭。

    “李隊是十七年前調(diào)到省里的，這個案子的經(jīng)辦人很有可能是他?！?/br>
    “也就是說……他有可能幫狐母把這件事遮掩下去了，那么現(xiàn)在又有什么理由把它擺到明面上？”

    “是這樣?！崩栌杳^頂，“想不通啊。他沒這個立場。”

    “那么我們假定這件事是李進遮掩下去的?！苯囌f，“首先，他很了解你，沒錯吧？”

    “知根知底的程度?！?/br>
    “那么他屬于陷害你的嫌疑人之一。”江瓏說，“下一個問題，胡回海和胡回月?！?/br>
    “這兩個孩子，如果放在b省，你們部門要被追責(zé)，當(dāng)年遼清的事情也會輕易被翻出來，是不是？”

    黎予點頭。

    “第三個問題。他的妻兒?！?/br>
    “他的養(yǎng)女李秋池今年二十六歲，和我同月出生，沒有能力。去年一月結(jié)婚，年底生了一個女兒?！?/br>
    黎予補充：“李秋池是被他收養(yǎng)之后才改了姓，之前在福利院長大，跟胡芷姓。胡芷偶爾會看望她。”

    “你見過她？”

    “我進唯處辦第一年見過。本來年齡差太小，老李還是走了關(guān)系才把孩子收養(yǎng)到名下?！?/br>
    “所以李進在她眼里就是和mama有交情的好心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