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哥就是傷人一事,不是什么大罪,只要周老大不追究,他關個幾天就出來了?!惫瘌櫿f得輕巧,“再說他一個有錢人,犯得著這么做么?!?/br> 穆楚白心里也有所懷疑,只要穆楚青不出頭,乖乖登記完,他依舊能在京城里做個富商,江德淮根本不會追究他們在江城做的事情,他這時候又何必自討苦吃,做這種傻事? 見穆楚白不回答,桂鴻又跟問,“除非他在京城里混不下去了,這叫找死?!?/br> 穆楚白苦笑了一下,“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他拿了我們穆家那么多財產,不可能在京城混不下去,更何況……”穆楚白一愣,連忙閉上嘴。 身前的桂鴻看了穆楚白一眼,明顯看到了他的異狀,桂鴻知道穆楚白這個人比較敏感,他不說就不要追問會比較好,這便說是要出門透透氣,就把穆楚白一個人撩在了屋子里。 而穆楚白卻被他自己驚出一身冷汗,他差點忘記了,更差一點就說漏了嘴。他一下子想了起來,當時自己還在穆家的時候,曾經翻出關于他穆家與京城中王爺勾結的信件,只是這信件已經被他一把火給燒了,并沒有把證據(jù)留下來,但是這件事他打死都不能說出來,不然只會讓他們穆家徒增另一項罪名。 說來,現(xiàn)今是江德淮將軍掌權,雖然還沒有來得及加冕,但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默認了他是新皇。而之前傳聞呼揭人與內地一些地方的官僚勾結,不承認江德淮將軍的上位,在全國各地都搞起了小動作。他們還以為這樣就能擾亂剛剛平定京城的江德淮將軍,然而他們卻錯了。 江德淮帶著大軍剛剛入了京城,將才犒賞完三軍,便馬上重新編好的新的隊伍,原本的將軍們重新帶領新的隊伍,這就已經根據(jù)魯牧的指示,分別前往南方各個重地,平定那些準備伺機內亂的人。而之前雷將軍與孫邵飛前往北方,與呼揭人打了轟轟烈烈的兩仗,把他們一路從北方邊疆趕回了極北的寒地,要不是江德淮有指示不能深追,或許以他們的能力,就是平定了呼揭人的領地都不難。 而因為江德淮手下所有的重將都已經委派出去,也只得留下安則遠與周旺木兩位大將來維持京城的治安。魯牧說他們倆一文一武,搭配起來剛好合適,然而他們倆正好水火不容,能在京城相安無事就已經給江德淮將軍莫大的安慰了。 因為周旺木受了傷,繆元接替了周旺木的工作,代他沒日沒夜的巡邏。而京城的登記工作,也只得先把桂鴻也拉了過去。而關在大牢里的穆楚青暫時沒有人給他開庭審案,也就姑且把他關著。 三日后,周旺木傷口開始愈合,他一早敲響了穆楚白的屋門,想要問問他關于穆楚青傷人一事的意見。這話里的意思也就是說,若是他想追究,那就給穆楚青定案,若是他不追究,那穆楚青的罪名可能會再輕一點兒。誠然這三天里穆楚白自己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只不過他現(xiàn)在是以尹肜曦的身份,所以說話就一定要分外小心。 穆楚白站在回廊里捂著自己的手臂,對周旺木細細地說,“這件事還是看周大人自己的意思,而且按理來說,我是沒資格追究的,替周大人擋這一刀是我自己自愿的,所以罪責是不該加到那穆某人的頭上。但是傷及朝廷官員,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卻是決不能不判的?!?/br> 周旺木一臉復雜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算陌生的臉孔,他斟酌了一下,只是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北戕D身離開。 大概隔了一天,穆楚白就聽說了周旺木對穆楚青傷他一事的定論。說他穆楚青白日行兇,故意傷及我朝將領,懲罰杖責五十。 杖責五十什么概念,又長又硬的木板在身上來回打個五十下,就算不死不下黃泉,也皮開rou綻血rou模糊的。更何況穆楚白心里知道,他的兄長穆楚青打小就沒有受過什么皮rou之苦,讓他去挨這一頓板子肯定會要了他的命。 再說行刑的人都是周旺木手底下的親信,他們見到周旺木受傷的時候已經對穆楚青恨得牙癢癢,把他關入大牢時也是拖了一天才找大夫給他治療手臂。那個時候不是穆楚青命硬,他早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現(xiàn)在,穆楚青的手臂完全沒有恢復,以后能不能用還是個很大的問題,現(xiàn)在還要忍受五十杖責,穆楚白都不用去猜,他知道自己的哥哥絕對挨不過這五十杖責。 他想不出穆楚青有什么理由要去殺周旺木,而且看起來完全像是計劃好的。如果穆楚青是為了自己,那沒必要到這個地步。但如果說是因為到了這個地步,那么想來想去,也恐怕只有為他穆楚白了。 真是這樣,穆楚白覺得自己就沒有理由再坐在屋子里胡思亂想,而應該想辦法讓他的哥哥少受一些罪,盡管他以前做了那么多事…… 然而穆楚白剛有所動作,就被桂鴻一把冷水潑了過來。 桂鴻把他摁回了屋子,嚴肅又緊張地說道,“我警告你,穆楚青這事你不能管,你一管,你的身份就會被周老大懷疑,說不定會連累我下水,你不懂么?” 穆楚白焦急地撓了撓頭發(fā),“這個我知道,但是現(xiàn)在有江大將軍坐鎮(zhèn)京城,你還擔心什么?” “你什么意思?”桂鴻皺著眉頭,很是不滿地看著穆楚白。 “之前你擔心我身份暴露是會引來那些原本要殺害我的兇手,現(xiàn)在江大將軍在京城,他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