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鳴【完結(jié)】_分節(jié)閱讀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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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門推薦:、 、 、 、 、 、 、 權(quán)勢,都是心中有數(shù),誰該做上首,誰該坐末尾,也都有慣例可循。 這個時候,正被人往上首第一把椅子上讓的,是將軍府的二夫人林春喬。 在宋梨花沒來之前,她一直是上流社會貴婦中的第一人,倒不是因?yàn)樗锛业膭萘?,而是因?yàn)樵谕┏?,平海將軍蘇北岳就等于是土皇帝。 林春喬當(dāng)然不可能真的坐了第一把椅子,謙讓了半天,只在第二張上坐了。 其他人只當(dāng)她是謙虛,便都依次在她下首坐了,誰先誰后,都有定數(shù),謙讓不過是一種虛套的禮節(jié)。 宋梨花和扶搖進(jìn)門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坐好了。母女兩個并不知道座次是如何安排的,一時竟不知該坐哪里才好。 偏偏上首的林春喬正熱火朝天地跟一個滿頭珠翠的貴婦說話,看都沒朝她們看一眼。 而有些貴婦千金見了她們兩個生面孔,都在互相詢問是哪家的女眷。 坐的近的一位圓臉?gòu)D人,見她們母女似乎不太懂這里頭的規(guī)矩,想著大約是哪家新納的夫人,便好心地問了一句:“請問你們是哪個府里的女眷?” 宋梨花見有人招呼,心中一喜,忙道:“我們是蘇府的。” “蘇府?”這婦人想了一想,這城中是有幾家姓蘇的商人,家道都還算殷實(shí),她沒往蘇將軍府的那個蘇府上想。 想了半天,她也沒想起這到底是哪個蘇府的女眷,但想來并不是什么大族,便指著自己下首的座位道:“若是不嫌棄,就在這邊坐了吧。” 扶搖卻已經(jīng)看出,這里的座次是按權(quán)勢富貴排序的,并不是隨意亂坐,雖然自己母女并不太清楚排序,但只要去問一問林春喬或者問一問云家的下人,就知道該坐哪里了。所以雖然那婦人好心邀請,但她跟宋梨花并不打算在她下首坐下。 宋梨花也知道扶搖的意思,只想跟婦人道謝一聲便走。 然而沒等她們母女開口,坐在婦人上首的一個紫衣貴婦便臉帶嘲諷地道:“我說張夫人,你雖然是好心好意,可也要看看對方配不配坐這里?!?/br> 張夫人神情一滯,勉強(qiáng)笑道:“李夫人說笑了,不必如此拘泥吧?!?/br> 李夫人不以為然道:“話可不能這么說。什么人坐什么地方,這都是有慣例的。你我兩家雖然不是什么世家豪族,到底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讓小家小戶的人坐這里,平白扯低了我們的身份,就算你張夫人不在乎,我還擔(dān)心別人誤會我們藥業(yè)世家家道衰敗了呢?!?/br> 張夫人臉上頓時訕訕。 扶搖聽這紫衣貴婦姓李,又自稱藥業(yè)世家,立刻猜到就是李真真家里的長輩,說不定就是李真真的母親。 果然是母女相像。 宋梨花還想說點(diǎn)什么,扶搖卻拉了一把道:“娘,既然這位張夫人好意邀請,咱們就在這里坐了吧,別辜負(fù)人家一番心意?!?/br> 宋梨花驚訝地看著她,扶搖卻已經(jīng)推著她在張夫人下首坐了。 張夫人見她們受了李夫人的奚落,還愿意在她旁邊坐下,不由感激地笑了笑。 李夫人卻嫌惡地撇了撇嘴,將身體扭過去,似乎覺得對宋梨花母女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正文 27、有眼不識泰山 畢竟是自己先打的招呼,總不好把對方晾著,張夫人沒話找話地對宋梨花問道:“你們是剛來桐城的嗎?” 宋梨花待要張口回答,那邊李夫人卻已搶先道:“這不是明擺著,從來沒見過的生面孔,當(dāng)然是剛來桐城的外鄉(xiāng)人?!?/br> 張夫人愈發(fā)尷尬。 宋梨花對她溫和地說道:“我們從北方來的,到桐城才沒幾天?!?/br> 張夫人感激地笑笑,知道她是在為自己解圍。 這時,有云家的丫鬟過來,要為扶搖取下披風(fēng),扶搖起身解開了胸前的系帶。 當(dāng)她脫掉淺藍(lán)色的披風(fēng),露出了一身月光瀉地一般的黃玉色長裙時,李夫人和張夫人的眼睛立時就直了。 就連宋梨花,也驚艷地張大了眼睛。 云家的下人顯然訓(xùn)練有素,并沒有任何失態(tài),托著披風(fēng)便退下了。 張夫人瞠目結(jié)舌道:“這,這難道是煙籠月紡所制?” 扶搖微微笑道:“夫人好眼光,正是煙籠月。” 她乖巧地在宋梨花旁邊坐下,跟張夫人笑語晏晏,張夫人驚嘆地贊美著她的衣物。 盡管李夫人極力裝作不在意,但扶搖還是幾次捕捉到了她偷偷看過來的目光,還有目光中那一絲的驚艷。 名不見經(jīng)傳的兩個鄉(xiāng)巴佬,居然穿得起這么名貴的料子,李夫人暗暗腹誹,開始驚疑不定地猜測宋梨花和蘇扶搖的身份。 扶搖一面拉著宋梨花跟張夫人說話,一面偷偷注意著李夫人的舉動,見她雖然臉扭在一邊,耳朵卻豎得高高的,不由好笑。 不經(jīng)意見門口進(jìn)來兩個年輕女孩子,正是李真真拉著蘇雪華,兩人有說有笑,許是太投入了,竟沒有在第一時間瞧見她。 李真真進(jìn)屋就直接向母親走去。 “娘,娘?” 她一連叫了幾聲,李夫人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忙裝作咳嗽地掩飾,眼角又帶了一下,瞥見蘇扶搖嘴角剛收斂下去的笑意。 李真真見母親神色有異,便向這邊望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了蘇扶搖。 “哎,你不是……” 她剛想叫出扶搖的名字身份,胳膊上卻被人拉了一把,一回頭見蘇雪華正蹙眉沖她打眼色。 “怎么?” 蘇雪華只是瞥了蘇扶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就跟不認(rèn)識她似的,只對李真真微微搖了搖頭。 李真真說是傻呢,倒也有些小聰明,她見蘇雪華面色有異,稍微想了想,見宋梨花和蘇扶搖坐的位子幾乎已經(jīng)是最下首,而蘇雪華的母親林春喬卻坐在最前面,自以為明白了蘇雪華的暗示,立刻閉上了嘴。 蘇雪華也不跟她多說,徑直便去了母親林春喬那里。 李夫人拉著李真真,低聲道:“怎么,你認(rèn)識這對母女?”她用手在袖子底下暗暗地指了指蘇扶搖和宋梨花。 李真真故作無知,微微搖頭,末了還加了一句道:“面生得很,新來的?” 李夫人這才釋然道:“誰知道是哪個小地方來的?!?/br> 她用眼角看了一眼宋梨花和蘇扶搖,見她們跟張夫人相談甚歡,不屑地哼了一聲,拉著女兒李真真在旁邊坐了,興高采烈地跟坐在她上首的、她認(rèn)為家世高貴的婦人們攀談。 屋內(nèi)熙熙攘攘,不同的人都形成了各自的小圈子,或輕聲細(xì)語,或討論激烈。 “云夫人來了!” 有人突然歡呼了一句,眾人立時都向門口看去。 從門口進(jìn)來兩個婦人,一個年近中旬,五官雖然十分普通,卻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大家風(fēng)范;另一個年輕的少婦,卻是面如滿月,雪骨豐肌。 “咦?那不是云家大小姐?” “是啊,聽說她新婚不久丈夫就暴斃了,婆家給她寫了放妻書呢?!?/br> “原來真的回來了……” “當(dāng)年也是桐城的一枝花,可惜了呢……” 一時間,刻意壓低了聲音的議論,嗡嗡地在扶搖耳邊響起。她這才知道,原來云子規(guī)在這些貴婦們眼中,也是一個極富話題的人物。 云子規(guī)卻仿佛什么也沒聽見,跟著母親云夫人進(jìn)來,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在屋內(nèi)眾人臉上掃了一圈,當(dāng)看見蘇扶搖時,雙眼立時一亮。 “扶搖,你也來了!” 她逶迤行來,一把握住了蘇扶搖的手,滿臉驚喜。 扶搖忙行平輩禮道:“子規(guī)姐?!?/br> 云子規(guī)道:“當(dāng)日匆匆一見,雖覺投緣,卻有許多話都來不及說,今兒可喜你來了,咱們可得好好說說話?!?/br> 她異常的熱情讓扶搖受寵若驚。 張夫人悄悄拉了宋梨花道:“還說什么小門小戶,怎的你家小姐與云大小姐如此相熟?” 她跟宋梨花說了幾句話,便自覺熟稔,語氣中竟帶了一絲不滿。 宋梨花卻只是苦笑一下。 我可從來沒說自家是小門小戶,都是你們自己在猜測。 李夫人尤為驚奇,見云子規(guī)對扶搖如此熱絡(luò),顯然不是一般的交情,這對母女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這時,云夫人走過來,飛快地將扶搖從頭到腳看一眼,阻止了想要為她介紹的云子規(guī),笑道:“若我猜得不錯,這位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扶搖吧?” 蘇扶搖有些吃驚道:“夫人怎知是我?” 云夫人笑道:“你這身煙籠月,還是我送的呢?!?/br> 扶搖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衣裙。 坐在她身后的宋梨花及時站起道:“原來這樣千金難求的料子竟是云夫人所送,蘇宋氏替小女謝過云夫人厚禮?!?/br> 云夫人忙道:“將軍夫人切莫多禮,這可要折煞我了?!?/br> 她中年喪夫,云家內(nèi)有家務(wù),外有生意,全是她一人打理,應(yīng)酬頻繁,交際廣博,早就形成了一套待人接物的手段。此時雖然跟宋梨花是第一次見面,但她的語氣神態(tài)卻仿佛已經(jīng)是老朋友一般,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做作。 云夫人拉住了宋梨花的手便道:“下人無狀,有眼不識泰山,竟讓將軍夫人屈坐此處,真是該罰。夫人快隨我到首位就座?!?/br> 宋梨花自然應(yīng)允。 于是云夫人跟宋梨花手拉手,云子規(guī)則跟蘇扶搖手拉手,兩對母女在眾目睽睽之下,怡然往主位和首位走去。 眾人聽得云家母女說什么將軍夫人、將軍府的大小姐,都是驚訝連連,這才紛紛議論起最近關(guān)于將軍府更換女主人的傳言,少不得就有人對林春喬投以猜疑的目光。 而至于剛剛跟宋梨花認(rèn)識的張夫人,已經(jīng)是又驚又喜。 李夫人卻恰恰相反,完全是目瞪口呆。 這對她看不起的小門小戶的母女,竟然是將軍府的大夫人和大小姐!那方才她還多次出言嘲諷,萬一對方懷恨在心,這蘇北岳將軍可是桐城的土皇帝,若是因此對李家有了什么成見…… 她越想越是后怕,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娘,你怎么啦?”李真真感覺到母親的手變涼,疑惑地問道。 李夫人看一眼女兒的臉,忽然想起方才李真真還和蘇雪華一起跟宋梨花母女打了照面,一把抓緊了她的手,緊張地問道:“你不知道那是將軍府的大夫人和大小姐嗎?” 李真真手指發(fā)疼,被母親感染地緊張兮兮道:“我,我知道呀……” “那你怎么不告訴我?”李夫人雙眼瞪大,臉上顯出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