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少年慢條斯理,手上力道不大,卻很有技巧地折磨人:“挺有精神的嘛。我還以為是你這具皮囊不行。” 趙舒權(quán)突然想起,眼前的人雖然是少年模樣,身體也確實回溯到青春年少的狀態(tài),內(nèi)里卻早已經(jīng)歷世事萬千。 少年媚眼如絲,勾唇一笑:“你這樣,不難受?昨夜是我自己喝醉,你若把持不住,我亦不會怪你……” 趙舒權(quán)有點回過神來,平靜地笑了笑:“我知道??晌也幌搿H裟悴辉敢?,前世你我的過往,皆可從頭來過。我不想用過去束縛你?!?/br> 他抬手輕輕撫摸少年的臉頰,替人將調(diào)皮的額發(fā)撩開,留戀地捏了捏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我想讓你這輩子有的選,瑞兒。” 曹瑞盯著他看了半晌,問道:“你呢?你也想有的選么?” 趙舒權(quán)輕輕搖頭:“我怎樣都無所謂。你不必為我擔心……” 話還沒說完,要害一陣鈍痛,竟是被狠狠捏了,疼得他齜牙咧嘴:“疼!瑞兒你放手!好疼!” 曹瑞咬牙切齒地對他說:“昨天可是官宣了,你別想再像上輩子那樣。就算朕不要你,你也是朕的人!” 趙舒權(quán)忍著疼咧著嘴追問:“那你……到底要不要我?。俊?/br> 曹瑞“哼”了一聲,甩手放開他,大步走向浴室,丟下一句:“換了具皮囊,竟比從前更蠢了!” 趙舒權(quán)盯著被暴力關(guān)上的浴室門發(fā)呆,絞盡腦汁思索曹瑞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反而符合他的心意么? 他深深嘆了口氣,寬慰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打電話讓張伯盡快給兩人送替換的衣服過來,隨后打開微信,逐一翻閱一大堆未讀小紅點。 趙欣:怎么樣樂樂?告別童子身了吧? 趙欣:樂樂知道該怎么做吧?沒把人嚇壞吧? 趙舒權(quán)真的很想讓他哥死一邊去,當即回復(fù):有多遠滾多遠。 他哥很快回了一個震驚的表情:你不會是還沒……? 趙舒權(quán):……趙總有空多關(guān)心一下公司的股價。我的事不勞趙總費心。 隨后他把他哥拉黑了。對,拉黑了,打算過上一天半天的再放出來。 接著他看到了張方的消息,也是一個賤兮兮的表情包做開場。 張方:嘿嘿嘿,老趙呀,我是不是可以給你煮紅豆飯了? 趙舒權(quán)回了一個“滾”的表情,果斷把張方也拉黑。 這些人是不是太閑了?還是自己這輩子太溫柔,給他們臉了?是不是該像上輩子那樣,殺伐果斷六親不認? 連曹瑞都說自己變蠢了…… 浴室里水聲停歇,過了片刻,曹瑞穿著浴袍擦著頭發(fā)走了出來,浴袍的帶子沒有系牢,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胸膛。趙舒權(quán)不小心瞄到人魚線以下,趕緊挪開視線。 “張伯在送衣服過來的路上了。你餓不餓?我們叫客房服務(wù)嗎?” 曹瑞擦著頭發(fā)說不餓,東張西望找吹風機。趙舒權(quán)先一步從浴室的抽屜里找到,問:“要不要幫忙?” 兩個人坐在梳妝鏡前,花了一點時間才把曹瑞的頭發(fā)吹到七分干爽。趙舒權(quán)看著鏡子里的少年安安靜靜的絕美容顏,恍惚之中抬起一縷發(fā)絲湊到唇邊,輕輕親吻。 曹瑞忽然開口:“你覺得,我是不是把頭發(fā)剪了比較好?” 趙舒權(quán)愣了一下,反問:“怎么了?有誰說了什么嗎?” “嗯……”曹瑞低聲說,“就是那個關(guān)氏……對著我的頭發(fā)大驚小怪,說她從來沒見過男人留這么長的頭發(fā),讓我覺得有點煩躁?!?/br> 趙舒權(quán)愣了愣神,琢磨片刻才確定所謂“關(guān)氏”應(yīng)該是說關(guān)言言,不免有點尷尬:“那個,她應(yīng)該沒有別的意思,確實是沒見過吧。還有,她不是關(guān)氏,她不是我前世的……” 眼見少年在鏡子里瞪自己,趙舒權(quán)立刻噤聲,拿起梳子幫人梳理頭發(fā)。 曹瑞冷冷問他:“聽說你這具身子仍是處子,可是真的?” 趙舒權(quán)大為窘迫,低頭掩飾表情,咬牙問:“誰說的?” “大哥說的。感覺像是在說給我聽?!辈苋鹄浜撸安贿^,我要你親口說。你這身子留著,是為了誰?” 趙舒權(quán)咬了咬牙,豁上了臉皮:“不是為你,還能為誰?” 少年立刻針鋒相對:“那你昨夜敬我如賓,又是何意?” 趙舒權(quán)心里想著不會吧,昨晚曹瑞難道真的是故意喝醉、借酒調(diào)情?那么當了柳下惠的自己豈不是天字第一號蠢材? 他看著鏡中的少年,少年也凝視著他。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沿著少年的發(fā)絲游移,落在人頸項之間,又慢慢滑向鎖骨。 “昨夜你哭了,你自己可還記得?”他低聲問。 鏡中的少年神情微動,像是完美的假面龜裂了一角。 趙舒權(quán)長嘆一聲,雙手輕輕握住少年單薄的肩膀:“你昨晚哭成那樣,又不肯告訴我為何哭泣,叫我能有什么旖旎心思?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又怎么能趁機占你便宜?我在你心里,是那么禽獸不如的男人么?” 少年倏地扭頭避開他的視線,趙舒權(quán)知道對方的殼裂開了,自己必須抓住機會。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瑞兒?從前你說過心悅我,但你也說過從不曾對我有過真心,我到底該信你哪一句?今時今日,你對我們的將來又作何想法,為何你不愿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