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抬起頭，愕然看著張方：“可是，那樣我不就成了……‘渣男’？這樣不太好吧？你就不能……幫我勸勸他么？”

    “勸他什么？勸他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要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張方笑得輕松起來，“不可能的，感情這種事，別人勸不了。尤其是趙舒權(quán)，我老早就發(fā)現(xiàn)，他執(zhí)著的事不多，可一旦遇到就絕不會聽勸?！?/br>
    他握住了曹瑞的手，誠懇地說：“不過你放心，作為趙舒權(quán)的朋友、作為你的主治醫(yī)生，我會密切留意他的精神狀況，不會讓他因為情場受挫而走上犯罪道路，做出傷害你的事。倘若有這個苗頭，你隨時聯(lián)系我！”

    曹瑞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強|制|囚|禁|小|黑|屋……之類的嗎？”

    張方：“……你的思想也有點危險啊，小曹……”

    曹瑞反手握住了張方的手：“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失聯(lián)，你會想辦法救我嗎，張醫(yī)生？”

    張方：“……我會……”

    想了想，他補充道：“不過說句實話，作為多年老友，我還是相信趙舒權(quán)的人品的?！?/br>
    曹瑞忽然笑了：“其實我也相信他的人品。所以，才覺得自己更像一個渣男。”

    第86章 、做不到

    “有沒有什么辦法, 能讓他盡快恢復(fù)記憶？”

    趙舒權(quán)攪動著咖啡，見張方認真思索的樣子本以為能有什么正面反饋，沒想到對方滿臉認真地反問自己：“要么, 試試電擊療法？”

    趙舒權(quán)差點把咖啡潑張方臉上，全靠素質(zhì)管住手，臉黑如鍋底：“你是想找死？他是失憶又不是精神失常！”

    張方舉手求饒：“別生氣、別沖動，趙總。我說的電擊療法不是你在電視看到的那種，你那叫刻板印象。動物實驗表明, 通過對大腦施加精密的電流脈沖，有助于激發(fā)大腦的活力, 對于許多腦部疾病的治療可能產(chǎn)生正面影響?！?/br>
    趙舒權(quán)的臉色并未好轉(zhuǎn)：“聽聽你自己說的話，有一句是能確定的么？”

    張方認真搖頭：“沒辦法, 不可能百分之百確認什么。人類的大腦是非常精密、復(fù)雜、而又玄妙的系統(tǒng)，以我們現(xiàn)在的科技水平, 我們?nèi)詫δX科學(xué)知之甚少。”

    盡管預(yù)想到了答案，趙舒權(quán)還是感到非常失望。

    張方試圖安慰他：“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好消息是, 他腦中的血塊已經(jīng)完全消散，最近兩次檢查顯示一切正常。這表明他的記憶或許有望恢復(fù)。你再耐心一點吧。不是連等人一輩子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么?！?/br>
    趙舒權(quán)狠狠警告：“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該說的，別跟我哥瞎說。”

    張方立刻露出心虛又震驚的矛盾表情，大聲喊冤：“我什么身份?。吭圬矶际且粔K長大的，我一直把你哥當成自己親哥??！你高二那年發(fā)神經(jīng)，各種疏遠我, 弄得好像世界多么對不起你！要不是有大哥陪著我, 我早就撐不下去了！”

    “……”趙舒權(quán)一口氣沒上來, 總覺得事情從張方的狗嘴里吐出來好像哪兒哪兒都不對勁？是他錯覺么？

    “仔細想想, 你跟我哥也許才是親兄弟。”一樣的狗嘴吐不出象牙。趙舒權(quán)狠狠吐糟：“你要不要跟我哥去驗個dna？”

    “不了。”張方嬉皮笑臉，“萬一驗出來是真的多不好呀?！?/br>
    趙舒權(quán)懶得搭理張方, 見對方擺出一副正經(jīng)的臉，往自己面前湊了湊，一臉憋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的樣子：“我說老趙，我聽來聽去那個意思，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應(yīng)該叫備胎吧？”

    趙舒權(quán)：“……”

    “或者、替身？”張方滿臉難以啟齒的尷尬表情，“應(yīng)該是吧？人家心里有人，人家已經(jīng)拒絕你了，你非說要等人家、不肯死心，你這不是……狗血電視劇里惹人厭的男二？”

    “咣”的一聲，咖啡勺很用力地和咖啡盤來了個親密接觸。趙舒權(quán)盯著張方一字一頓地說：“你可以回去了，張醫(yī)生，趁我這個舔狗男二還沒變成黑化男二之前！”

    張方笑得討好而卑微，抬手擦了下腦門上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汗：“我是該回去了，醫(yī)院還有很多事。不過你能開玩笑說明事情還可控，我不用擔心回去的路上被人暗搓搓干掉?！?/br>
    趙舒權(quán)冷著臉沒有回應(yīng)。

    張方躊躇片刻又不知死活地開口：“我說真的，老趙，你至于嗎？我知道曹瑞長得是真好看，可……你在娛樂圈哎，還缺長得好看的小孩么？人家都說了心里有人，你就不能尊重一下人家？”

    趙舒權(quán)平靜地喝了一口咖啡，覺得張方好像有點格外多話。他本來不愿意跟人解釋自己和曹瑞的事，轉(zhuǎn)念一想，通過張方讓哥哥和曹瑞本人了解自己的心意，未嘗不是一條捷徑。

    他故意用嘲諷的表情看對方：“真膚淺。你以為我喜歡曹瑞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當然，他確實長得非常好看，跟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沒有可比性?！?/br>
    張方：“……”

    “我跟曹瑞的事不是你們?nèi)魏稳四芾斫獾模銈円矂e白費心思了。我這輩子都只會認定他一個人。只要他恢復(fù)記憶，他就能明白我的心意。如果一輩子恢復(fù)不了，我就等他一輩子。反正記憶恢復(fù)不了的話，他也找不到他記憶中的那個人。我愿當一輩子的備胎是我的事，跟其他人無關(guān)?！?/br>
    張方目瞪口呆張了張嘴，下意識地追問：“那他要是沒恢復(fù)記憶但是喜歡上別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