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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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瑜揉了揉發(fā)脹的眉頭,疼痛絲毫沒有減緩,等了幾秒才開門。 他下樓走到餐廳的時候,段博淮已經(jīng)落座。 主座無人,段博淮坐在長桌的一側(cè),嚴瑜順勢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才發(fā)現(xiàn)段博淮換了家居服,一件米白色的針織長袖。 正裝自帶威嚴,家居服襯得人柔和了許多。 這樣一來,看著又虛弱了不少,都快夏天了,還穿著針織衫。 體寒,手腳冰冷,身體底子已經(jīng)壞了。 嚴瑜握住自己發(fā)著熱的手,他天生熱罐子,怕熱不怕冷。 不多時,廚師上菜。 第一道菜上來的時候,嚴瑜撤回吃不了這么多的那句話。 一個碟子里放著一小堆菜,確確實實是菜,生的菜,生的番茄,上面放著幾顆奶酪。 嚴瑜知道這個是沙拉,但不知道分量這么小。 一雙筷子下去,兩口就沒了。 他吃完后再看看對面,段博淮叉起沙拉放進嘴里,嚼了幾口后微微皺眉放下叉子。 一旁的廚師上前撤掉了只吃了一口的沙拉。 “先生,是我的問題,涼菜生冷。” 嚴瑜了然,生著病確實不好吃生冷的東西。 接下來都是熱菜,熱湯。 嚴瑜的菜盤已經(jīng)換了好幾碟,段博淮還在喝著那份熱湯。 最后上到甜品時,可喜可賀,段博淮終于吃上主食了。 嚴瑜放慢吃甜品的速度,無果,他幾口就把甜品解決完。 食不言在兩人身上發(fā)揮到極致。 全程面對面坐著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有嚴瑜單方面的眼神交流。 段博淮的眼神自始至終沒有落在他身上。 嚴瑜再一次發(fā)現(xiàn),媒婆李秘書說得不錯,段博淮人無完人,每份菜品只吃那么一口,不止挑食還浪費食物。 嚴瑜一點都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這么一輪下來,勉強吃了個七八分飽。 吃飽喝足,各回各家。 嚴瑜看著段博淮走進電梯間,他轉(zhuǎn)身就上樓梯。 — 晚上八點,一樓燈火通明。 簡辰站在書房匯報:“二樓房間暗下燈,嚴少爺已經(jīng)休息了?!?/br> 他頓了下:“飯菜不合胃口,需要讓人重新給你送餐嗎?” 這個家上上下下,小到吃的鹽,大到活的人,全都是段家安排。 段博淮站在窗前,抬手碰了一下窗邊的盆栽,指尖彈了彈葉子。 “不用。繼續(xù)?!?/br> 簡辰打開平板:“下午,嚴少爺獨自找上李威,主動談起自己的身世,應(yīng)該還是李氏那邊出了問題,李威順勢將李氏夫婦留下遺囑轉(zhuǎn)給他?!?/br> 李氏夫婦在世時曾與段氏副總段建恒談?wù)撨^聯(lián)姻婚事,對象是李晏清和段翊。 現(xiàn)在轉(zhuǎn)手變成了嚴瑜和段博淮。 段博淮指腹捻去枯葉。 “嚴瑜,年齡20,就讀于a大計算機系,家在海東區(qū)興平村,父母健在,家里還有一個十六歲的弟弟,據(jù)調(diào)查,他和家里的關(guān)系不太好,讀大學之后就沒有回過家,每天晚上一個人在外打工賺學費,偶爾接程序私單?!?/br> 時間緊迫,他們只能調(diào)查出這些東西。 “李氏夫婦的葬禮什么時候舉行?”段博淮開口。 簡辰說:“三天后?!?/br> 段博淮指尖一松,枯葉掉落在地。 “告訴二叔,我會攜帶伴侶出席?!?/br> 第4章 一夜無夢。 早八人的生物鐘準時開啟,嚴瑜睜開眼時房間一片漆黑。 有那么一瞬不太真實,他以為自己在棺材里,伸手不見五指。 小單間的窗簾是一塊比他內(nèi)褲還薄的布,一點都不遮光,只能擋住睜眼瞎。 嚴瑜摸黑下床,摸摸索索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外面陰天,灰蒙蒙一片,怪不得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半自動手機變?nèi)詣恿耍瑖黎げ恢罆r間,洗漱完背著包就下樓。 剛下樓,客廳的古董鐘整點報時。 早上七點。 昨晚嚴瑜八點上床,年輕人就是好,躺下就睡。 一共睡了十一個小時,這是嚴瑜上大學以來睡得最久最沉的一覺。 一樓廚房已經(jīng)有廚師在備菜,鍋里上著蒸汽。 傭人發(fā)現(xiàn)了嚴瑜,連忙上前:“嚴少爺早上好,早餐還需要等一會兒?!?/br> 嚴瑜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好沒好對他來說都一樣。 “我不吃了,趕著上課?!眹黎み呎f邊走。 傭人一路跟著他到玄關(guān)處:“小籠包還有三分鐘就好了?!?/br> 嚴瑜彎腰換鞋:“三分鐘我能跑八百米?!?/br> 他頓了頓,問:“附近有地鐵站嗎?” 傭人愣了下:“出門左轉(zhuǎn),公交車114三個站,下車就是地鐵站?!?/br> 嚴瑜背起包:“謝謝啊。” 這是個高檔小區(qū),離市區(qū)近,離大學城有段距離,公交車換程太費時間,地鐵是最快的。 嚴瑜出門后一路小跑著,單肩上的包跟著左右晃著。 清晨霧氣重,段博淮披著件薄外套站在三樓陽臺垂眸看著樓下的人,眼神蕩起異樣的情緒。 天氣灰蒙,青年朝氣蓬勃,身上有用不完的活力,像是一個在發(fā)光的小太陽。 路邊的鮮花與他相比都遜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