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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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抬頭看嚴瑜:“嚴少爺,我?guī)湍忝撔??!?/br> 看來段博淮真的病入膏肓了,連脫鞋都沒力氣。 “不用,我沒病?!眹黎ぷ杂X換上居家鞋。 傭人:…… 段博淮住宅位于a市高檔別墅區(qū),進門還要走一段路才抵達客廳。 回家還要走這么一段路,怪不得段博淮的身體越來越差,病秧子走這段路,喘都喘死。 家里不止兩個傭人,嚴瑜經(jīng)過廚房的時候看到里面圍滿了人,差點以為自己誤入酒店后廚。 在前面帶路的傭人順著嚴瑜的視線,開口:“他們在為今晚的晚餐備菜?!?/br> 嚴瑜問:“今晚有人來做客?” 傭人微微低著頭說:“沒有,只有段先生一個人,嚴少爺你來了,我會讓他們多備點菜。” 嚴瑜剛剛好像看到有人扛著半只豬,他有十個胃都吃不了那些菜。 “不用,我減肥?!?/br> 傭人偷偷瞄了一眼身后身材高挑,體型偏瘦的青年。 “嚴少爺,請坐?!眰蛉宋⑽⑻种甘?。 嚴瑜脫下背包坐在沙發(fā)上,等到傭人離開他才四處打量這個房子。 干凈,是嚴瑜的第一印象。 無論地板,桌面,還是走廊里的落地窗,一塵不染。 沒有人氣,這是嚴瑜的第二印象。 家里人多,看似熱熱鬧鬧,可家里的布置完全就像樣板間,規(guī)規(guī)矩矩,宛如被困在了一個方圓里。 傭人捧著托盤走到嚴瑜身邊,嚴瑜一個沒注意,人又跪在他腳邊。 嚴瑜抱著書包連忙從沙發(fā)上起身,彈到一邊。 傭人半跪著將托盤里的茶杯和點心放到桌面:“嚴少爺,請享用?!?/br> 怎么一言不合就跪下,這家里有皇位繼承? 嚴瑜站著等了一會兒不見人來,松了一口氣才坐下。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干燥的嘴唇被茶水浸濕,泛起光澤。 一旁的點心他沒動,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客廳掛著個古董鐘表,一看確實是符合才高八斗的逼格。 鐘擺晃著,分針來到6,下午三點半了,還有一個半小時。 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早上又趕了個早八,嚴瑜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產(chǎn)生了一絲困意。 他閉上眼睛在想,如果他安全度過五點,接下來該怎么做。 李家遺產(chǎn)沒他份,答應了李威聯(lián)姻,現(xiàn)在他在段博淮家里…… 段、博、淮。 嚴瑜眉頭一動,茍延殘喘的豪門獨子,雖然即將被架空,沒了實權(quán)應該還有一些不動產(chǎn)和流水資金。 如果他和段博淮結(jié)婚,那么死后的遺產(chǎn)不就是他的了。 不是他算計段博淮的錢,只是他答應了聯(lián)姻,他們只能結(jié)婚,要是他大難不死,需要為以后做打算。 沒了自由,錢不能一分不給吧。 病秧子和豪門落魄真少爺?shù)慕M合,一組一個不吱聲。 嚴瑜現(xiàn)在有點擔心段博淮知不知道和他聯(lián)姻的事。 要是這個病秧子一時接受不了沒挺過來,他成了無名無實的寡夫,還不如現(xiàn)在就回大排檔洗碗。 滴答滴答,寂靜的客廳只有鐘擺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古董鐘表發(fā)出整點鐘聲報時。 “duang,duang……” 一共五聲。 嚴瑜睜開雙眼,五點了,現(xiàn)在每過一秒對他來說都是賺到的。 走廊傳出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著急的說話聲。 “快點準備,先生回來了。” 段博淮回來了。 嚴瑜心情舒暢放下背包,朝走廊走去。 他第一次瞧見這個陣勢,傭人全部出動在門口站成一排,雙手放在腹部,微微低著頭。 嚴瑜還在想他需不需換件衣服再來的時候,門開了。 男人身形挺拔,合身的西裝顯得貴氣,細軟松散的黑發(fā)襯得唇色淡白如紙。 手臂微微垂著,手背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膚上清晰可見,另一只手背還有輸液導致的青淤。 庭院開著燈,暖色燈光打在門外的人身上也沒有讓他的臉色有所改變,那是病入膏肓的蒼白。 段博淮察覺到前面直白的目光,下意識抬眸。 文中活不過一句話的兩人世紀見面。 短命鬼見短命鬼,兩眼淚汪汪。 嚴瑜舉起爪子對段博淮揮了揮手:hi,我的遺產(chǎn)。 第3章 可能是嚴瑜的目光太過于熾熱,段博淮偏頭悶聲咳嗽起來。 純白的手帕捂著嘴巴,單薄的肩膀在顫抖,所有人大氣不敢出。 不是嚴瑜刻板印象,這簡直就是病秧子本子。 嚴瑜默默收下舉著的爪子,他還沒開口說話呢。 咳嗽聲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段博淮重新站直身子走進門。 第一位傭人立即蹲下幫他換上居家鞋,動作行云流水。 嚴瑜垂眸盯著看,原來真有不需要彎腰換鞋的人。 段博淮走進來,身后的助理立即伸手扶著,但被段博淮拒絕了。 走路需要人扶著,身子到底是有多虛弱。 嚴瑜放輕呼吸靠邊站,生怕自己的氣息再把人給嚇到咳嗽。 段博淮走起路來像只貓,并不是說他走貓步,而是很輕很輕,一步踩穩(wěn)才走另一步。 人走到嚴瑜面前,他發(fā)現(xiàn)段博淮臉頰多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