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177節(jié)
既然是周塞關離草原更近,為什么要與西南關相連? 瑪莎疑惑,但也沒多問,就是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你有沒有興趣,跟在我身邊,識字讀書,日后就留在新鎮(zhèn),建設這里?” 夏長樂覺得這個少女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大抵是因為少女有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神吧。 她覺得這樣的人,是可以好好培養(yǎng)的。 她身上有著蓬勃的生命力,只要悉心培養(yǎng),一定能在草原上開出最美麗的花。 瑪莎并不知道這個回答會關乎她日后的命運,是與大多數草原少女一樣,一生與牛羊為伴,還是走出另一條路,成為草原無數少女的榜樣。 都在她一念之間。 瑪莎不能明白這里面的意義,但是她知道,她的回答很重要。 于是她想了很多,甚至想著要不要回去問問睿智的祖母,希望祖母能用大智慧,引領她前行。 但是在夏長樂溫柔包容的眼神下,她打消了詢問他人的念頭。 “好。” 她覺得這就是祖母說過的,有關活著和活的更好的選擇。 祖母說過,她之所以會選擇祖父,并不是因為純粹的愛情,而是因為祖父家中牛羊最多,能養(yǎng)活她與她的孩子。 所以她選擇了祖父,一個四十多歲,比祖母大二十一歲的男人。 王庭鎮(zhèn)與周塞關相連,新鎮(zhèn)與西南關相連,兩處在草原南北兩邊的鎮(zhèn)子,將成為草原上強有力的兩顆心臟。 沈玉耀拿到石采文發(fā)來的草原發(fā)展報告,也是最近的互市建設折子的時候,已經入冬了。 北邊的河水已經開始凍冰,大雪降下,冬州每天都有房屋倒塌,有人凍斃于風雪之中。 即便朝廷已經盡所能的去拯救那些人,但終究是時間太短,沒有發(fā)展起來。 只要熬過這個冬天,沈玉耀的棉花就能大面積種開,提供給冬州足夠過冬的保暖衣物被褥。 煤炭的開采技術也會提升,明年冬州不會再缺少燃料。 但這都是明年才能有的東西,現實不是游戲,氪金就能加速,一切基建都得一步步來,沈玉耀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那些人都死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讓無數人心痛不已,卻沒有辦法。 秦淑君看出沈玉耀這幾天心情格外低沉,便勸她。 “今年的損失比起往年已經降低了許多,之前朝中還有不少大臣,私下議論陛下,認為陛下之前種植棉花、從草原購買羊毛織毛衣之類的舉動,不過是玩鬧。而今冬日降臨,一切已然分明,那些大臣都不再挑剔陛下,開始在外宣揚陛下有未卜先知,未雨綢繆之能。” “聽風就是雨,他們那么閑嗎?” 沈玉耀并沒有得到安慰,甚至認為大臣們實在是太閑得慌了。 如果不是閑得慌,怎么會有那么多時間在私底下傳小話呢? 秦淑君沉默了一下,她說這話的意思,可不是給大臣們打小報告啊,她就是想要借此安慰一下沈玉耀,讓沈玉耀不要心情太差。 “朕知道你之心意,盡人事聽天命,唯有如此罷了?!?/br> 沈玉耀笑了笑,沒有在這上面解釋太多。雖已經看過許多悲歡離合,卻還是會因為萬里之外沒見過的人的死亡,而心懷感傷。 尤其是在明知他們有活下去的可能后。 沈玉耀沒有再說,不是不愿談及,而是這些話她說出來,沒有人會明白。 在無數人眼中,沈玉耀這個皇帝,絕對是有史以來最為愛民的皇帝了。 就是政治風格太過粗暴,不免在讀書人群體中,落個殘暴的罵名。 不管是直接賜死天下之師前國相秦術,還是親自下令將宗親軟禁,亦或者是逼死同胞兄長,這些事跡落在讀書人眼中,可沒有一件是仁德之君會做的。 “新港那邊有消息了嗎?” 沈玉耀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她只在乎自己畫的大餅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真的回來。 如果不能回來,她就要想辦法弄第二張餅出來了。 “回陛下,南明港有人來報,新港出發(fā)的一艘貨船曾經短暫停靠過,想來很快就能回新港了?!?/br> 秦淑君今天過來,就是要跟沈玉耀說這個好消息。 不過新港的消息重要程度是在冬州消息之后的,所以到現在她才跟沈玉耀說明。 “太好了!” 沈玉耀喜上眉梢,“很快是多久?” “如無意外,南明港的人說,大抵月底就能到?!?/br> 那就是年前就能到了? 這可真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看來所有人都能過個豐足的好年了。 沈玉耀一想到船上金銀珠寶,她就控制不住的想要馬上看見船。 可惜還要等上十天,早知道今天就不問了,提早知道,反倒讓人太過焦躁。 沈玉耀來來回回的走了兩圈,才將心頭的焦躁壓下去,繼續(xù)回去批改奏折。 草原那邊的受災情況比沈玉耀想象中要輕很多,相比于冬州,草原還是比較低緯度的,溫度要高上不少。 雖然早晚溫差大,導致不少過去的官員都病了,但好在隨性的大夫醫(yī)術精湛,全都是御醫(yī)出身,加上互市物資充沛,及時用藥,沒有人出大問題。 “看來草原的潛力比想象中更大,就是糧食還不夠,這高產的糧種,可太難尋了,還是要靠自己培育?!毕霃奶焐系麴W餅是不成的,明年必須將原本的農部從戶部分出來,現在戶部底下的分項太雜了。 干脆就把戶部改成單純的財政部,另立一部為科研部。 除了農學種子,還可以研究一些別的,有益于科學進步的東西。 沈玉耀將這件事記在心上,冬天沒有什么大事,與其貓冬,不如干點兒活。 每天都忙得很腳不沾地的戶部官員并不知道,他們現在滿心尊崇的陛下,還想著給他們增加工作量呢。 不過如果科研部建成,戶部變?yōu)樨斦?,那么戶部的工作量能分出去不少,也算是變相的給他們減壓了。 這就跟現代給學生作業(yè)減壓一樣。 明面上看,確實是少了。 至于戶部以后因為倉庫里的錢糧太多,數到手抽筋,不光沒有減壓,反倒更忙,那可不關沈玉耀的事兒。 她確實是減壓了的。 在浩瀚的大海之上,一艘船在夜晚飄在大海中,海風瘋狂的拍打著高帆,讓船在海面上無序的飄著。 不過大方向是不變的,所以船長并不是很在乎此事。 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海面,驅散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卻也帶來了更加危險的東西。 有船員在甲板上看到了遠處有小船靠近。 他神情一肅,馬上轉身入船艙,厲聲說道:“大人,咱們后頭有小船!” “是附近的海寇?” “是!” 問話的人是船長,而船員則一直在看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女子。 女子手邊立著半人高的長刀,長刀刃上仿佛有抹不去的血氣,圍繞在刀身,也圍繞在女子身上。 只看一眼,就會被女子身上濃烈的殺氣給刺的眼睛生疼,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這一路,并不太平。 前朝放棄了廣闊的大海,無主之地,你不占自然有人來占。 之前大莊的商人都是靠錢買命,一路過關,他們已經摸索了一條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路。 丁家家中抄來了一條海路,從新港出發(fā)的船,就是走的這條海路,但是這條海路有了一些改變,再加上沒有熟悉的人帶路,他們一路也走了不少彎路。 有時候走彎路不要緊,只要再走回去就行了,有時候走了彎路,可能會直接進海寇的賊窩。 滿載大莊貨物的大船,想要安然無恙的離開,哪兒那么容易,于是沖突自然就爆發(fā)了。 邢三娘就是在這個時候冒頭的。 起初一眾船工船員都覺得讓幾個女子上船,根本就是有違祖制,一定會帶來災難。 沒想到最后不光沒有災難,還帶來了生的希望。 如果沒有邢三娘的指揮,以及她手中的那把刀,他們早就死在路上了。 “大人,您看要怎么辦?” 船長也不知道該怎么弄,他就是個開船的,以前還有些與人爭斗的經驗,但是那點兒經驗放在窮兇極惡的海寇身上,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還是得仰仗邢三娘。 邢三娘閉目養(yǎng)神是因為昨天晚上她才打了半夜。 走的時候,這風還沒有如此不聽話,帶著船亂飄,回去的時候就總是偏航,于是導致他們總會碰上走時沒碰到過的新???。 想到被綁在貨倉的那些俘虜,邢三娘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血色。 “將他們推上去,先消耗一下敵人,暗中布好機關,敵人若是上了甲板,就直接動手?!?/br> 敵人上船是無法阻止的,邢三娘也懶得讓有限的手下去阻攔敵人上船。 而且如果那些人不能上船,很可能會選擇從船底鉆洞,現在大船馬上就要靠岸了,沒必要跟這些人周旋。 干脆就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全都上船打! 貨倉里的那些俘虜,本來就是拿來做抵擋的。 消耗他們的同時,可以保存他們的淡水與糧食,還能消耗敵人的精力。 如果那些俘虜能殺一個敵人,那么他們就可以獲得和船工一樣的地位,從消耗品,變?yōu)榕`。 邢三娘說話的語氣沒有什么起伏,船員卻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一將功成萬骨枯。 邢三娘眼中是沒有人命概念的,她只知道,要以最小的代價,贏得勝利。 于是她一路從南國,殺回了大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