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靠養(yǎng)崽續(xù)命的我成了團寵、年代文嬌軟女配被劇透后
謝淵看到她這副樣子,一時間也有些想笑,兩人坐在越升越高的摩天輪里,笑得像兩個傻子,直到升到最高點,紀瑞才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紅著眼圈問他:“那你現(xiàn)在要親我嗎?” 謝淵唇角笑意漸收,只定定看著她。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紀瑞傾身上前,一點一點靠近。 摩天輪只有最上方做了固定,她這樣靠近時,會輕輕發(fā)生顫動。謝淵不知是怕這點顫動,還是因為紀瑞的靠近,手指一點一點扣緊座椅,用力到發(fā)白。 當她的呼吸撫過面頰,謝淵緩緩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命運給他親吻。 可等了許久,卻只等到摩天輪突然的大幅晃動。 他緩緩睜開眼睛,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他一個人。 紀瑞差點栽進蛋糕里,年僅十五就已經人高馬大的小堂弟一把摟住她,莫名其妙地問:“jiejie你就算再饞,也不至于一頭扎進蛋糕里吧?” 紀瑞愣了愣,突然抓狂:“我怎么又回來了!” “你剛才離開過?”小堂弟又問。 紀瑞剛要說話,突然就想起了什么,于是扭頭就往樓上跑:“我沒時間跟你們解釋,爸爸mama,趕緊幫我把小叔叔當年的新聞全部找出來,大伯你聯(lián)系技術部門,用最短的時間去掉肇事司機臉上的馬賽克,都別閑著趕緊動起來,找的資料越多越好,我說不定很快就回去了!” 大伯母面露不解,正要問她是怎么了,褚臣和葉添雨就已經開始行動了,紀宣在短暫的茫然后,也很快想到了什么,于是也立刻進了書房打電話。 一群人突然忙碌,大伯母和兩個堂弟都還迷迷糊糊的,年過五十的紀雅溫聲解釋:“這件事呢,說起來比較復雜,所以我們現(xiàn)在還是別說了,幫忙查資料吧。” 大伯母:“……”那也得先知道什么事才能查資料吧。 因為不知道紀瑞還能停留多久,所以紀家每個人都竭盡所能,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最多的消息。 紀瑞坐在臥室的地上不斷搜索謝淵失蹤事件,結果搜到的要么是簡短的報道,要么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十六歲以一己之力撐起整個謝家的年輕繼承人,顯然是個編故事的好素材,更何況他還做出把財產全部留給朋友沒出生的女兒這種離奇的事。 紀瑞的鼠標都快按得出火星子了,仍然沒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好在家里長輩們相當能干,源源不斷地往她這里送有用的資料。 “孫玉成,男,三十八歲,畢業(yè)起就一直留在謝氏,三十八歲時因重大工作失誤被開除……”紀瑞一邊默念二十年前關于肇事司機的信息報導,一邊時不時看一眼他的臉。 這張臉……好眼熟,她應該是見過的。紀瑞腦子飛速轉動,終于在周圍空氣凝滯的剎那眼睛一亮,然后身形一個不穩(wěn)落入謝淵的懷里。 “小叔叔!”她激動地抱上謝淵的脖子,“小叔叔我想起那個人是誰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天見面時你開除的那個人嗎?!他就是肇事司機!我終于……” 謝淵咬上她的唇,將她剩下的話強行堵了回去。 紀瑞愣了愣,突然看到朝陽從東邊升起。 ……她只是消失半個小時,小叔叔竟然在摩天輪上等了她一夜。 第85章 清晨的游樂園已經歇業(yè),放眼望去只有摩天輪還亮著燈,正緩慢地按照自己的速度旋轉,謝淵一身經歷過黑夜的潮氣,連指尖都是冷的。 一吻結束,他抵著紀瑞的額頭,拇指輕輕摩挲她微微紅腫的唇:“回家吧?!?/br> “……嗯?!?/br> 一路無言,剛到家謝淵就把她拎回了自己房間,窗簾一拉就開始補覺。 紀瑞靜靜聽著他的呼吸,許久才小聲道:“我找到肇事司機了?!?/br> 謝淵沒有說話。 “那個人是被你開除的員工,因為這一層關系,警方懷疑你失蹤的事不是意外,所以調查了很久,不過最后還是因為證據(jù)不足把他無罪釋放了,”紀瑞小小聲,“雖然到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主觀犯罪,但穩(wěn)妥起見,我們就當他是故意的吧,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想辦法平了他的怨氣,二是找人盯著他,以免他做出過激的事,我建議是第一種辦法,雖然憋屈點,但能保證后續(xù)無憂……” “紀瑞同學。”謝淵困倦開口。 紀瑞:“……嗯?” “我等了你一夜,”他說,“能先讓我睡個安穩(wěn)覺嗎?” 紀瑞張了張嘴,不說話了。 謝淵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將她抱得更緊了。 紀瑞腦子里亂糟糟的,有無數(shù)個想法相互糾纏,本以為自己是睡不著的,可聽著謝淵逐漸沉重的呼吸,眼皮好像也跟著灌了鉛,很快便沉沉睡去。 謝淵只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意識回攏的剎那,仿佛又回到了空無一人的摩天輪上,他倏然清醒,睜開眼便看到紀瑞在自己懷中。 他盯著紀瑞的臉看了許久,終于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做夢,這才漸漸放松下來。 熟睡的紀瑞渾然不覺,連夢里都在思考要怎么避開謝淵原有的命運,可惜清醒時思緒都渾渾噩噩,夢里就更是想不出什么答案。 她一覺睡到傍晚,睜開眼睛時旁邊已經沒人了,只有床頭亮著一盞小小的夜燈。紀瑞伸了伸懶腰,隨意地看了眼手機,就看到謝淵兩分鐘前發(fā)的消息:別出來。 為什么不讓她出去?她偏要出去!紀瑞叛逆心起,開了燈直接跑到門口,威風凜凜地把門拉開:“我出來……了?!?/br> 看著風塵仆仆的管家,紀瑞表情有一瞬間僵硬。 “瑞瑞……為什么會從少爺房間里出來?”一片靜默中,管家遲疑開口。 謝淵斜睨了紀瑞一眼,想看她打算怎么編。 紀瑞輕咳:“那什么,我剛才在小叔叔屋里看電影呢。” 說罷還偷偷和謝淵對視,無聲催促他幫忙說話。 謝淵一臉淡定:“嗯,她在我屋里看電影呢?!?/br> “騙孫子呢!”管家大怒,“你們倆都穿著睡衣,還一臉剛睡醒的印子!” 紀瑞:“……” 管家原計劃是元宵節(jié)之后回來,這次是特意為了給他們一個驚喜才提前回來,結果沒想到驚喜沒給到,反而被他們給了一個大驚嚇。 “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客廳里,他焦躁地走來走去,“那可是你叔叔!那可是你侄女??!你們怎么能在一起呢?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做呢?這要是曝光了,別人該怎么看你們,你們還怎么在周城立足,我又怎么對得起死去的……” 紀瑞摸了摸鼻子,悄悄問昨天就回來了的鐘伯:“他打算念叨到什么時候?” “不知道,少說也得倆小時吧。”鐘伯壓低聲音回答。 紀瑞頓感絕望,求助地看向謝淵。 謝淵攤手,表示愛莫能助,被她催得緊了就給她發(fā)了條消息。 手機震動一下,紀瑞點開一看,上面赫然幾個大字:我都讓你別出來了。 紀瑞:“……” 正當她無語時,鐘伯聽不下去了,直接給管家塞了杯溫水:“坐下歇歇吧,原地都能走出兩萬步,就不覺得累嗎?” “我有什么可累的?!”管家怒聲說完,突然意識到鐘伯的態(tài)度有點過于平靜,當即狐疑猜忌,“你不會早就知道了吧?” “是啊,早知道了。”鐘伯大方承認。 管家倒抽一口冷氣,突然傷心了:“合著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目前來看是的,但你也不能怪別人,我們都是自己看出來的,是你自己遲鈍,倆孩子這么明顯的談戀愛也看不出來?!辩姴畾舛ㄉ耖e地反駁。 紀瑞點頭:“就是就是,別人都是自己看出來的?!?/br> “而且他們又沒有血緣關系,年紀相仿又都漂亮可愛,談個戀愛怎么了,你這個老古板怎么這么大氣性?!辩姴^續(xù)道。 紀瑞又點頭:“對呀,小叔叔漂亮可愛,我忍不住嘛。” “再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們能在一起也是好事,你之前不還擔心瑞瑞以后談戀愛結婚就會離開謝家嗎?這下好了,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了,你不得開心死?”鐘伯又道。 紀瑞剛要點頭,唇角的笑意倏然一僵,謝淵平靜地看了她一眼,拄著手杖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都休息吧,我和瑞瑞還有話要說?!?/br> “你們能說什么?”管家警惕地看著謝淵,有種自家寶貝白菜要被他挖走的錯覺。 “你管人家說什么!”正義鐘伯當即把他帶走了。 兩人吵吵鬧鬧的聲音遠去,紀瑞笑了一聲,扭頭看向謝淵:“小叔叔,你要跟我說什么?” “肇事司機的事。”謝淵緩緩開口。 紀瑞精神一凜,忙道:“我知道是因為他給公司造成了重大損失,你當初才會開除他,但有句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哪怕是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我們這次退讓一點其實……” “我同意你的方案,拿一筆錢出來平息他的怨氣?!敝x淵打斷她。 紀瑞眼睛一亮:“你同意?” “但為了以防萬一,這段時間還要派幾個人跟著他,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敝x淵悠悠補充。 紀瑞連忙點頭:“你考慮得對,我們不能光寄希望于對方的人品,該防范的也要防范,這叫雙管齊下!” 謝淵看著她得瑟的小模樣,不由得笑了一聲。 事情已經商量好了,謝淵第二天就叫蔣格去查了這個叫孫玉成的男人,找到他目前的住址后,便要瞞著紀瑞親自去一趟,結果剛拉開車門,就看到她坐在車里沖著她笑。 謝淵面無表情地關上車門,看著同樣沒上車的蔣格道:“解釋。” “她非要去,我是勸不了,要不你來?”蔣秘書非常恭敬。 謝淵無言許久,認命地上車了。 去機場的路上,紀瑞一邊吃水果一邊問:“孫玉成當初為什么會被開除?” 因為她非要跟來,謝淵還有點生氣,聞言也不想理會,倒是蔣格在副駕駛上解釋:“他那個人能力還是有的,就是太愛喝酒,喝完酒嘴上還沒個把門的,結果把我們的項目底價透露給了合作方,害得我們損失不小,謝總這才開除他?!?/br> “那開除之后他的生活怎么樣?”紀瑞好奇。 蔣格:“還能怎么樣,一塌糊涂唄,工作沒了,媳婦兒沒出月子就跟他離婚了,他在周城待不下去,干脆回老家了?!?/br> “……聽起來會有很多怨氣的樣子,”紀瑞默默咽了下口水,“保鏢帶夠了嗎?雖然是我們主動找上門,但安全問題還是要重視。” 蔣格推了一下眼鏡:“瑞瑞小姐放心,就是有十個他,也傷不了謝總。” 紀瑞很難放心。 孫玉成老家離周城不算遠,幾人晌午出發(fā),下午三點就到了。 大概是提前打過招呼,孫玉成一直在家里等著,看到謝淵后陰沉一笑:“謝總怎么有空來了?” 紀瑞看到和新聞報道里差不多的臉,緊張地擠出一點笑意,還沒等開口寒暄,旁邊的謝淵就直接來了句:“看來離開謝氏之后,你過得很一般?!?/br> 紀瑞:“……”大哥,我們是來消除仇恨的,不是來拉仇恨的。 孫玉成聞言臉果然黑了:“我是拜誰所賜?” “當然是你自己,”謝淵面無表情,“要不是你喝酒誤事,也不會被謝氏辭退,要不是你整天不著家,你老婆也不會剛生完孩子就跟你離婚,你自己放著好日子不過,整天喝酒犯渾,現(xiàn)在還怪上我了?” “我不怪你怪誰!我為謝氏工作了十幾年!十幾年?。【退阄易鲥e了事,你也不能說開除就開除,還要趕盡殺絕吧!”孫玉成被他刺激得呼吸急促,“說什么要把我推薦給宏意的老總,結果我去了那邊人家見都不見我,你還收了我的工牌,不準我再進謝氏,還封殺我,讓周城大大小小的公司都不錄用我,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你只做錯一件事?“據(jù)我所知,你因為喝酒大大小小的錯事辦過不少吧,再說你都被辭退了,我收你工牌不是很正常,至于說給你介紹工作的事,我當時確實只是為了把你敷衍走才撒謊,但你如果不偷偷混進謝氏,我也不會敷衍你吧,不過封殺這事我確實沒干,”謝淵說著,奇怪地看他一眼,“但凡是會做背調的公司,都不會錄用一個屢次喝酒誤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