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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走出在線閱讀 - 第239章

第239章

    林巍恢復(fù)了不少,可他不太忍心繼續(xù)逼迫可憐兮兮的秦冬陽,無奈地道,“我是糊涂。冬陽,我就不能糊涂糊涂嗎?我就不能要個機(jī)會嗎?”

    秦冬陽心弦一顫——機(jī)會……

    “我很想你?!绷治∫补戳祟^,伸手捏住秦冬陽一只腕子,“才知道想,就晚了嗎?冬陽,你陪了林哥這么多年,真要走嗎?我……”

    從來不是擅長說軟話的人,林巍卡住,好半天后才能繼續(xù)示弱,“我都這樣了,你真不管?”

    秦冬陽沒見過這樣的林巍,可憐的理智過分勢單力薄,剛遭剿殺,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縮進(jìn)墻角,他竭力地調(diào)動著自己的斗志,“我管不了……有很多人管您……”

    林巍無言望他。

    這已經(jīng)是林巍最不要臉的請求了。

    小時候他想林北得的善待,期待水雋影的擁抱和呵護(hù),沒學(xué)會說。

    后來瘋狂地追求沈浩澄,但那是明明白白地宣布熱熱烈烈地追求,高調(diào)至極,并無委屈。沈浩澄不同意時他扯著脖子挺著胸地跟著追著,態(tài)度強(qiáng)硬得天經(jīng)地義,等到沈浩澄軟化了就是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從未低三下四。

    不會溫聲細(xì)語地說話,不會賴皮賴臉地哄人。

    那是秦大沛對肖非艷才會有的態(tài)度,林巍總覺得是招數(shù),樂滋滋地瞧著看著,受不了,常拿大腳板子使勁兒踹哥們的屁股,嫌棄他慫。

    如今換成自己百般討好,實(shí)在太艱難些,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用了最大力氣。

    秦冬陽卻沒投降。

    無力,無策,無奈,無話可說。

    秦冬陽受不住林巍的注視,于這瞬間攢了些勁,努力擠出了衛(wèi)生間門。

    林巍被刮到般,胸膛一縮身體一弓,臉孔向下,眉峰皺起。

    秦冬陽慌慌地回頭看,知道自己碰疼了他,幾乎要躥回來,身子全然轉(zhuǎn)了卻又堪堪停下,“對不起!對不起……林哥,我知道您可憐我,所以在意,但我現(xiàn)在不想這樣了,咱們好好說……你得先養(yǎng)傷,養(yǎng)傷要緊……”

    林巍更加皺眉,似真受不住疼,“什么叫做可憐?可憐有什么不好?你可憐可憐我,我很需要可憐。”

    秦冬陽被說怔了,“什……么?”

    “我需要可憐?!绷治》浅Q杆俚卣f,“沒人可憐我,沒人給。你肯嗎?”

    秦冬陽下意識搖頭,“您……”

    林巍搶話,“我不可憐嗎?沒人幫沒人疼,受了傷也沒人陪。你真的喜歡過我嗎?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行不行?”

    秦冬陽懵了,呆呆望他。

    “別忙著走!”林巍孤注一擲,“再待一會兒!”

    第139章 明于瞬息

    秦冬陽無法決然而去。

    那不是他。

    但也沒有全線潰敗,連番的變故令這位年輕人開始鄙棄自己的戀愛腦,強(qiáng)韌了許多。

    站到一個合適的距離,秦冬陽態(tài)度誠懇地說,“林律,咱們別僵著了……”

    林巍驀然欣喜。

    “也別折回去?!鼻囟柦又f,“您總是我前輩,總是我林哥,我總尊敬您,敬佩您,咱們好好合……作,好好相處……嗯,都做自己?!?/br>
    林巍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秦冬陽,看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別折回去”,看他口齒艱難但卻態(tài)度堅決地說“合作”,心又沉進(jìn)冰河里去。

    人的改變原來可以如此迅猛,不過呼吸之間,熟悉的一切就已陌生。

    時光在林巍的眼前急掠,后退,刷刷地折回過去的某個節(jié)點(diǎn),那里有個神情茫然的秦冬陽,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詢問“怎么做才能是我自己啊”,他糊涂,他痛苦,他不顧一切地說“要我”。

    此刻的秦冬陽是誰?

    這個說“都做自己”的是誰?

    幻像么?

    怎么做才是林?。?/br>
    不能想了。

    林巍也不能看面前的人,他垂下眼,極度自嘲地點(diǎn)點(diǎn)頭,“是。”

    報應(yīng)從來不爽,他深刻傷害過秦冬陽,自然也該在對方身上品味疼痛,而更可恥的是,自己已經(jīng)弄丟過一個沈浩澄,還是沒長記性,還以為挽留有用。

    過來探望探望能說明什么呢?

    沈浩澄也來過。

    感情是塊嫩豆腐,摔在地上就恢復(fù)不了當(dāng)初的形狀,他卻總在摔落之后惋惜心痛。

    看來林北得水雋影沈浩澄的選擇都沒有錯,他真的不值得被愛。

    “回去吧!”從烈火焚燒的沖動里冷靜下來,同時覺得寒意濃重,生怕泄露體腔深處的脆弱,林巍沉著聲說,“最近不怎么太平,早點(diǎn)兒走。路上警醒些,打電話讓大沛迎迎你?!?/br>
    回歸到“林哥”的本分上去,冰層緩緩爬上林巍的心膜,形成堅固而又桎梏的硬殼,在最隱匿的地方凍著人,他強(qiáng)忍著難捱的冷痛,暗想自己早該習(xí)慣一無所有,秦冬陽不是填補(bǔ),既不愿意,就需放手。

    秦冬陽瞄到林巍臉色發(fā)白,嘴唇翕動,“您……”

    “我沒大事,”林巍稍微提了語速,“很快就能回律所。放心!”

    秦冬陽放不了心,可他在林巍面前訥慣了,一時沒別的說,挪了幾下腳步都沒挪動距離,努力找到正當(dāng)話題,“林書記的案子……”

    大晚上的,來病房里談公事似乎不太好,秦冬陽說了一半意識到,又停下了。

    “案子怎么了?”林巍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