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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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提示:任務(wù)進(jìn)程已過半,請再接再厲,不要大意哦~] [白月光危機已解除,請為了你親愛的老婆,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早日和她團(tuán)圓!] 團(tuán)圓。 多美妙的詞。 只是它許久未曾屬于過他。 溫寒煙距離他很近,那雙鳳眸形狀生而嫵媚,此刻卻漾著幾分憂慮,一瞬不瞬凝視著他。 記不清多久前,裴燼曾經(jīng)好奇過,若將她臉上那張無波無瀾的面具被打碎之后,該是什么樣子。 原來她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而且,似乎還是因為他。 裴燼略低頭,吐息染著濃重的血氣,guntang地落在溫寒煙眉間。 “你現(xiàn)在這副表情。”他聲音因傷勢而微啞,可聽上去竟有幾分愉悅,“我會以為你真的很擔(dān)心我?!?/br> 溫寒煙緩緩眨動了一下眼睫。 她也凝視著裴燼的眼睛,須臾,慢慢地說:“我的確很擔(dān)心你?!?/br> 溫寒煙突然明白過來,是擔(dān)心的。 她的那些情緒,其實是擔(dān)心。 而她沒有理由去隱瞞。 裴燼喉結(jié)滑動,沒有想到她會干脆承認(rèn)。 而且如此直白。 他盯著她,眸底思緒翻涌,辨不清情緒。 痛楚伴隨著暈眩感再次襲來,或許是為了檢驗她話語的真實性,又或許是威壓浩蕩,他也不在乎再多一點。 他第一次有些想要放縱。 “擔(dān)心?”裴燼慢條斯理重復(fù)一遍,冷不丁笑了聲,“你知道嗎——” “嗯?” “我倒也的確不是什么君子。” 溫寒煙眼眸陡然睜大。 一個充滿了血腥味的吻落了下來。 血氣繚繞在唇畔,裴燼的唇舌冰冷,染著死亡般的氣息,卻又在這一刻無比強勢地破開她的防御,糾纏住她。 他們之前并非從未親吻過。 那夜東幽落雨,他們在潮濕的空氣中,于天尊像的俯瞰之下抵死纏綿。 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更親密的事情。 但是唯獨這一次,他們彼此都再清醒不過。 就好像最終那一層薄薄的紗幔被徹底撕裂。 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什么能若無其事申辯的緣由。 這不像是一個吻,更像是一種發(fā)泄。 兩個人都仿佛借著這個動作,將心底積壓已久的情緒宣泄出來,彼此針鋒相對,毫不留情地撕咬。 就像是短暫地化作了兩只互相舔舐傷口,卻又未有相服的野獸。 可其他的動作卻極輕,似是憐惜,似是珍重。 裴燼的手骨感修長,此刻卻遍布干涸的血污。 他手指用力插.進(jìn)溫寒煙發(fā)中,扣住她后腦,干燥溫?zé)岬闹父拱瓷纤畚病?/br> “辛苦你了?!?/br> 模糊的視野間,溫寒煙染血卻絲毫不減精致的側(cè)臉清晰可見。 她正注視著他,或許是距離太近,他又太過困倦,視野失去焦距,他辨不清她的眼神。 “你瘋了?”溫寒煙想要推開他,“你不是不能同我……太過親近?” 但她指尖搭在他肩頭,不知到底應(yīng)當(dāng)用力還是應(yīng)當(dāng)收回手,這樣不輕不重的動作看上去,反倒更像是一種默認(rèn)的擁抱。 裴燼閉上眼睛,循著心底無數(shù)次描繪過的輪廓,精準(zhǔn)無誤地伸出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血痕。 “我很清醒。”他笑,“這時候,還能有這樣的絕色美人對我使美人計。” “不虧。” 肩頭重量一沉,溫寒煙緩緩垂下眼,看見裴燼烏濃稠密的睫羽。 他的睫毛很長,眼型弧度優(yōu)美,幾乎稱得上漂亮。 但他眉骨深邃,鼻梁高挺,極鋒銳的骨感之余,眉眼間常年染著冷戾,壓住了那幾分艷色,令人不敢接近。 可此刻他雙眸闔攏,陷入昏迷,這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戾意淡了幾分。 他玄色外衫松松垮垮披著,露出一片亮銀色內(nèi)衫,過分濃郁的色澤淡去,也沖淡了幾分他周身常年縈繞不散的殺伐之氣。 看上去,就似風(fēng)發(fā)意氣的少年行走于天地間,困倦時打了個盹。 竟敢在她眼前睡過去,也不怕再橫生變故,她顧不上他,把他扔在這里等死。 “你又怎么敢?!?/br> 溫寒煙心底浮現(xiàn)起幾分復(fù)雜的情緒。 她也累了,隨意在裴燼身側(cè)席地而坐,臉側(cè)靠在血竹上,百無聊賴垂眼盯著他。 溫寒煙的視線落在裴燼右側(cè)袖擺。 大片暗紅色的血漬浸透了衣料,看上去格外驚心動魄。 她不是沒有受過傷,她能夠想象,這樣的傷勢該有多重,有多痛。 五百年前在寂燼淵,她在魔修圍剿下身受重傷,漫天血色之間,她看見云瀾劍尊朝她飛掠而來。 可她等來的卻并非關(guān)心,而是責(zé)任。 “如今魔修猖獗,若裴燼解除封印,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腥風(fēng)血雨?!?/br> “只有兌澤書能夠加固封印,將他重新鎮(zhèn)壓在寂燼淵。” “你的血能夠令兌澤書認(rèn)主?!?/br> “能夠驅(qū)用兌澤書的人,只有你。” …… 從前,向來只有她舍身救旁人的份。 卻從未有人救她。 溫寒煙斂眸。 裴燼靠在血竹間,幾縷額發(fā)墜在眉間,更顯俊美。 除了臉色過分蒼白了些,看上去就像是在小憩。 溫寒煙突然意識到,任憑聲名如何顯赫,如何令整個修仙界聞風(fēng)喪膽。 到頭來,魔頭也不過是個人。 裴燼只是個普通人。 他也會受傷,他也會痛,也會虛弱。 他也是需要她的。 好在,她做到了。 她找到了他。 一日前,司星宮。 “司星宮能卜天下事,卻卜不到自身吉兇?!?/br> 星月璃交織的光影之中,巨大的星盤無聲轉(zhuǎn)動著,其上光點綿延,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是連綴成無數(shù)條分叉的星河,蔓延至整個星盤表面。 “此乃‘無定輪’,經(jīng)我千年演算,其中已有一千多條因緣。我曾令司星宮弟子入內(nèi)探尋,他們卻大多支持不住,探尋不超過三條因緣,便會徹底陷入瘋癲。” 玉流華抬起眼,“若你能夠助我尋找到唯一的一條路,我便幫你救他。” “我要你找到司星宮能夠于這一場浩劫之中,存活下去的那一條路?!?/br> 溫寒煙視線落在無定輪上,臉上沒有流露出多少情緒,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她抬起頭,“若我做不到呢?” “我不會讓你死。”玉流月淡淡一笑,“畢竟,你是我要還給裴燼的因果?!?/br> 溫寒煙沉吟片刻,并未立即答應(yīng),而是問:“既然司星宮弟子尚且支撐不住三個因緣,玉宮主,您為何覺得我能做得到?” 若玉流月認(rèn)為她做不到,她大可直接拒絕,沒有必要向她提出這個要求。 聞言,玉流月平淡的視線稍微變了變,視線停留在溫寒煙身上的時間也更長。 她深深看了她一眼,卻終究并未開口,但笑不語。 溫寒煙靜了靜,換了一個問題。 “若我如您所愿,找到了那唯一的一條路,可時間已過去許久,來不及救下我要救的人性命,又該當(dāng)如何?” 聽完這句話,玉流月總算笑出來。 她臉上向來沒什么情緒,同溫寒煙的冷淡相比,雖顯得更溫和,卻也更不易接近。 眼下卻生動了許多,她看著溫寒煙。 “寒煙仙子,司星宮答應(yīng)了你會救人,便一定會救。只不過,我能力有限,并無回天改命的本事?!?/br> 玉流華輕笑,“若當(dāng)真如此,我便去幫你找裴燼的尸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