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怎么了?!?/br> 梁夢感知到了江寒的變化,她停止沉醉的嬌喘,從美夢中醒來,撫著他的臉,驚詫地問: “江寒,你怎么了?!?/br> “梁夢,我不行……” 江寒背上沁滿冷汗,他收起長腿,從梁夢的腰間跨下來。 他站直身,喘著沉重的粗氣,含淚扶著冰冷和灼熱交替的額頭,胸肌持續(xù)起伏。 梁夢不信,她坐起,企圖去拉江寒腰間的薄衣。 江寒仿佛頃刻間換了一個人,極其厭惡地推開她。 梁母漫天飛舞的漆黑長發(fā),梁父絕望求生的空洞眼神,織成一張網(wǎng),將江寒作繭縛住。 靈與rou,愛與欲。 這一刻要將江寒撕碎。 梁夢默默喜歡了江寒十年。 縱然這十年間,他游戲人間,換了無數(shù)的女朋友,夜夜笙歌,贏得薄幸之名。 他怎么可能不行。 之前梁夢也堅信,自己在冷峻多情的江寒心里有一席之地。 她無法容忍的,是江寒喜歡誰都不要緊,為什么最終他選擇的歸宿是jiejie梁醒。 往事沉疴,現(xiàn)實曖昧不明。 奶敷敷舉在手心的梁夢,在英倫豐裕如蜜桃的梁夢,和此時此刻殺伐決斷斬斷怨念的梁夢。 是江寒心底的三種情懷。 這三種情懷都是愛。 江寒被梁夢明天要相親的嫉妒,和長期壓抑的情愫,還有此刻梁夢要離開的憤怒,最終逼上了絕路。 他抓住梁夢掙扎著的兩只胳膊的手,突然一用力,情難自勝不受控制地低額便強吻了下去! 梁夢一驚! 熟悉的溫柔,一秒擊碎了她的心。 旋即,理智的上升起超過了情感。 她惱怒地摸到身邊行李箱里的一瓶sk神仙水,便想也不想地敲上了江寒的腦袋。 神仙水是磨砂玻璃瓶,堅硬剔透地在江寒的額角留下一抹神色的殷紅。 江寒只覺得左鬢一痛,而后一熱,抬手去摸時,溫熱和血腥,他流血了。 梁夢對著江寒的肚子又狠狠飛起一腳,避開命根,這是對他極致的仁慈了。 “你變態(tài)?。 ?/br> 梁夢怒目,而后合上自己還沒整理完的日暮瓦行李箱,就奪門而去! 一路的情腸百轉(zhuǎn),不敵很正三觀爆發(fā)出來的義氣。 江寒,他這是luanlun! 再喜歡江寒,今夜他也是luanlun的渣男! 梁夢想殺了他!千刀萬剮那種。 寒風中,梁夢狠狠摸著冰涼的淚,往別墅外飛奔而去。 這個“家”,她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如果之前只是鬧脾氣,那江寒方才的一番cao作,等于是明目將她驅(qū)逐! 她還要想,日后如何和親姐交代。 江寒扶著墻,血順著額角,逐漸流到唇邊。 “我和你姐,沒領(lǐng)證……” 一句無力的辯白和解釋,煙消云散在空落落的房間角落里。 他扶著墻站起,用殘存的力氣,摸出手機,打給秘書:“你帶人趕緊跟上梁夢。” 梁醒抱著胳膊,冷冷站在二樓。 望著meimei拖著箱子,在碧灰庭院中,瘋狂出逃的軌跡,梁醒心寒嘆氣。 “通知梁夢的助理。去瑞吉陪她?!?/br> 為什么是瑞吉。 因為瑞吉最近。 “梁總,江總流血了?!敝韥韴蟆?/br> “不用理。” 梁醒冷冷一聲,轉(zhuǎn)身兀自去沖涼洗澡。 …… 林青接到人事電話,風風火火趕到瑞吉的時候。 她滿大廳瘋狂地尋找梁夢的身影。 “小姐,您是在找人嗎?” “請幫我查一下,梁夢,梁小姐剛剛有沒有在你們這辦入住?!?/br> 林青將自己的身份證剛拍在前臺的大理石臺上,就聽見身后幽幽傳來久石讓的《天空之城》。 林青回頭,和所有人一樣,目光被一個凄美的身影吸引。 只見梁夢坐在大廳的黑色鋼琴邊,一旁放著偌大的旅行箱,十指流轉(zhuǎn),琴鍵飛舞,她含淚兀自演奏著,巨大的痛苦讓她陷入當眾孤獨。 “彈得真好。” 有客人駐足贊嘆道。 “這是剛上班的琴師?好好聽?!?/br> 流暢旋轉(zhuǎn)的演奏,讓酒店大堂更顯高級開闊。 林青默默找了一只沙發(fā)坐下,她癡癡地盯著優(yōu)美的梁夢欣賞。 自己的老板,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雖然林青不知道今晚梁夢回去后,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彈琴時的表情,足以說明她正涵受著巨大的委屈。 也是在這一刻,林青對什么叫“人間富貴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真正的大小姐發(fā)瘋,也不會撒潑砸東西,玉杯盞閑來擲響玩。 悲憤的內(nèi)斂,直斥人心。 林青默默地陪著梁夢,聽她鏗鏘地彈完最后一首《思鄉(xiāng)曲》,才將她從琴凳上扶了下來,送她回房間。 “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青把梁夢扶進房間便心疼地問。 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心疼老板,倒霉八輩子。 林青決定,今晚她不當梁夢是老板,而當她是朋友。 梁夢沒說話,拉開房間的冰柜,拿出一瓶伏特加,便揚起脖頸猛灌。 嗆到淚流。 “這么造,你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