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青懶得理她,繼續(xù)自己的動作。 腿長在自己身上,她想走就走。 說一聲是禮貌。 至于系花的道德綁架,反正林青這條滑魚,不上套。 林青的“冷暴力”很快激怒了系花。 她故意很大聲地看似對身邊人說道:“不就是想當著大家的面,故意假裝先走,引某人心疼追上去嘛?都分手了,還玩欲擒故縱,真茶?!?/br> 說完,她還狠狠瞥了一眼坐在c位的曾瑞。 想cue他表態(tài)。 到底誰茶?! 林青也有點不高興了。 系花擺明了就是憋氣憋久了,想挑事兒。 本來這個aa的畢業(yè)局,林青就不怎么感興趣。 明知畢業(yè)之后,大家各奔東西,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碰面,何必最后還要浪費時間和情緒social? 林青是實用主義者。 張學友的《祝?!芬呀?jīng)是三十年前的老歌了,不適合現(xiàn)在的行情。 四年了,一個系就那么幾個人。 一群“精于算計”的人,被學歷和學位攏在數(shù)學系。 算學分、算績點、算排名、算獎學金、算保研,明爭暗斗,還沒算夠嗎? 真的關系好的,想聚,哪管畢業(yè)前還是畢業(yè)后。 她最終能來,只是想給自己的大學四年,全乎一個畢業(yè)的儀式感。 她能愛自己的方式不多,今天還踩雷了。 林青直接扔下手里的帆布袋和外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望整個包廂,都是看熱鬧的臉。 她一把抽過系花手里的話筒,冷聲回應道:“說我故意?四年的數(shù)學系,我看你是白讀了!連‘自發(fā)有序’都不知道!” 現(xiàn)場更安靜,一根頭發(fā)絲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 林青氣場穩(wěn)定,淡定輸出:“剛才的沉默,明明就是無標度網(wǎng)絡中形成的一種自發(fā)有序,spontaneous order?!?/br> 沙發(fā)上的曾瑞微微震顫了一下,坐直了身體。 “林青,別以為你績點高,就什么都能拿來詭辯!” 系花斜眼低眉狠狠剜了林青一眼,雙手抱肩,很是不屑! 林青繼續(xù)貼臉開大:“是不是詭辯,聽下去就知道了。我們每個人說話,都不會一直說下去,總會說說停停。假設今天在現(xiàn)場,我們某個人的說話的間隙是說5秒,停1秒;另一個說6秒,停0.5秒。這樣在一個比較長的周期后,大家的停頓周期就重合了,這時就會引發(fā)‘集體沉默’。” “集體沉默效應,我聽說過。” 林青說得太牛逼,立馬有人的記憶被喚起。 “有序加有序,一定是有序。” “可導加可導,一定是可導?!?/br> “那么,停頓加停頓,一定會有停頓。” 同為應數(shù)人,說起專業(yè),人人都怕掉隊。 大家七嘴八舌地開始顯擺附會。 系花氣炸了,沒想到林青僅用一個數(shù)學概念,就把現(xiàn)場的風向給扭轉了。 曾瑞看向她的眼神,也明顯柔軟下來,若有似無地流露出不舍。 林青卻沒有把話筒還給系花的意思。 畢業(yè)前都不是朋友,還指望畢業(yè)后能成為人脈嗎? 該得罪,就得罪個干凈! 她低頭掰著手指,接著算賬:“今天現(xiàn)場是18個人,根據(jù)模型,只要有1/3的人同時沉默,就能夠引發(fā)這種集體沉默。我剛起身了,我的3個室友在玩手機,曾瑞在喝酒,那么剩下應該還有一個人,在這個過程中,突然卡頓,成為構成序列的最后一個要素?!?/br> 系花一下脹紅了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誰都不傻,你霸了一晚上的麥,剛才明明還沒到副歌,卻突然切歌。就你那點小伎倆,不過是司馬昭之心?!绷智酂o情地戳穿。 “這是巧合?!毕祷◤娹q。 “你說巧合就巧合咯,反正在座的,都學過概率論?!?/br> 林青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將話筒輕輕擱在黑色大理石臺面,背起帆布包,昂首闊步地往門外走去。 窮寇莫追的道理,她懂。 走出大廈,初冬的寒冷,立刻裹挾了林青。 她下意識地捂緊羽絨服的領口,踩著蕭索的落葉,目標地鐵口,馬不停蹄地走去。 “林青、林青!林青?。 ?/br> 直到聽見身后有人連喊自己名字好幾聲,林青才駐足。 她白皙清冷的臉龐,從羽絨服潔白色的絨毛里鉆出來。 追上來的,竟然是曾瑞! 他只穿著單衣,長期健身的倒三角形身材,一覽無余。 可惜,林青已經(jīng)對這副軀殼沒有興趣了。 更討厭的是,系花居然抱著曾瑞的盟可睞外套,也追了出來。 “出來得這么急,衣服都不穿,想冷死是不是?” 系花當著林青的面,似埋怨實則撒嬌地替曾瑞披上衣服。 可惜,突然的不舍,讓此刻曾瑞眼里只有林青。 “林青,我們倆只能這樣了嗎?” 不甘心的,居然是曾瑞! 林青抿唇,一笑而過,反問:“還能怎樣?!?/br> 生活不是偶像劇,不是每一個和富二代分手的女孩,都會遇上將500萬支票摔在地上,只求對方能離開自己兒子的“準婆婆”。 林青,拎得清。 且不論曾瑞和自己的家庭背景差異,就單說他出國,倆人未來就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