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可是jiejie們沒時(shí)間,還一個(gè)勁把他往帳篷外面趕。 “這里都是染了疫病的病人,你不要進(jìn)來,萬一感染了就不好了?!?/br> “我不會生病的,我可以幫忙治病!”安棋把兩只爪爪都舉起來給他們看,“我救活過一只小鳥?!?/br> “知道了,很好很好。” 他們敷衍幾下,只當(dāng)他貪玩,哄他快走,他們忙完再去找他。 帳篷簾子拉上,安棋一個(gè)人站在外面,抱著手臂不開心地嘟嘴。 小龍生氣,小龍委屈。 為什么都不相信他會救人! 安棋氣呼呼地回去,他想既然大家都不相信他,以后就算求他幫忙他也不會幫的。 哼! 路過園子里的池塘,他聽到有人躲在石頭后面哭。 悄悄走過去一看,是鬼嬰。 安棋把手帕遞給他,在它身邊坐下來。 鬼嬰拿過手帕,擦了擦眼淚,看著帕子,想到什么,嘴巴又癟下來,張嘴要哭。 “吃點(diǎn)吧?!卑财灏岩粔K栗子糕塞進(jìn)它嘴里,堵住它的哭聲。 “我爹今天不高興,只給了我兩塊,你慢點(diǎn)吃嗷?!?/br> 鬼嬰邊吸鼻涕邊罵:“你爹真壞,還克扣小孩的零食?!?/br> 安棋:“不是嗷,他們對我很好的?!?/br> 鬼嬰抽抽嗒嗒地把栗子糕吃完,安棋忍痛把第二塊也給它了。 鬼嬰:“謝謝你了?!?/br> 安棋眼巴巴看著它兩口就吃光了,只能咬手指解饞。 “你為什么要哭啊?你娘不是找到了嗎?” 鬼嬰眼淚流下來,帶著哭腔道:“我娘要死了?!?/br> “嗷?” 你娘不是早就死了變成鬼了嗎? 鬼嬰:“我娘身上鬼氣太重了,被各種怨念纏住了魂魄,沒辦法投胎了,他們說為了不讓我們害更多人得瘟疫,要把我們都鎮(zhèn)壓起來,直到魂飛魄散的那一天?!?/br> “這樣嗷?!?/br> 安棋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它了,因?yàn)楦绺鏹iejie們是為了救人,也沒有做錯(cuò)。 要怎么樣才能讓它沒那么難過呢? “要不我給你變個(gè)戲法吧?!?/br> 鬼嬰好奇他要做什么,安棋把手放在石頭上,回想救小鳥時(shí)候的感覺,把力量都集中到爪心,然后—— 一聲細(xì)微的石頭破裂聲,安棋抬爪,一朵紅色小花憑空長了出來。 “送給你?!?/br> 鬼嬰不可置信,小心碰了碰花,居然是真的! “你,你怎么做到的?” 安棋:“秘密?!?/br> “喜歡嗎?我還可以變更多?!?/br> 鬼嬰看著他神氣樣,突然一言不發(fā)就跳進(jìn)水里,叼了條魚上來,放在安棋手邊。 “你能把它救活嗎?” “能啊?!卑财灏炎ψ臃旁隰~腹部的傷口上,這一次用的時(shí)間更短,魚的傷口中的鬼氣被凈化,血rou愈合,恢復(fù)活力,自己蹦回了水里。 鬼嬰確定了什么,一掃臉上悲傷的陰霾,激動地拉著他就走。 “去哪里嗷?” 他們來到了地牢,最深處關(guān)著一個(gè)昏迷的女人,手腳和脖子都被鎖鏈鎖住了。 女人和鬼嬰是一樣綠中透黑的皮膚,眼睛漆黑,指甲血紅且長,她應(yīng)該就是鬼嬰的母親。 鬼嬰讓他等一下,跑出去,沒多久帶著一個(gè)包袱回來了,包袱打開,昏暗的地牢里霎時(shí)充滿了金燦燦的光。 安棋驚喜地“嗷嗚”一聲。 是金貓貓,還有金狗狗,金花花……都是他喜歡的,安棋抱著尾巴原地轉(zhuǎn)圈。 小龍就沒有不喜歡的亮晶晶。 “送給你”,鬼嬰說:“只要你幫我娘親把怨氣驅(qū)散?!?/br> 安棋很想要金貓貓,可他想到之前的事,不敢隨便答應(yīng),道:“我沒有驅(qū)散過怨氣,不能保證成功的?!?/br> 鬼嬰:“無妨,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這些金子都給你,反正我也用不上了?!?/br> “好吧,那我試試嗷?!?/br> * 他們從地牢里出來的時(shí)候,天色已經(jīng)快到傍晚了。 安棋沒有回去吃飯,而是轉(zhuǎn)身又去了安置病人的帳篷那邊。 鬼嬰告訴他,這種“嬰兒瘟”很難治的,初期癥狀是頭疼發(fā)燒,到后面整個(gè)人面貌都會改變,皮膚變得水嫩,五官縮小,宛如初生的嬰兒,但頭骨大小不會變,所以眼睛鼻子都擠在一起,看著非常滲人。 他們的智力也會回到嬰兒時(shí)期,口中長出兩排牙齒,哭聲宛如嬰孩,只想喝血吃生rou,攻擊性極強(qiáng)。 就算救回來了,他們的智力和樣貌也回不來了,下半輩子只能不人不鬼的活著,飽受周圍人的白眼。 安棋嘴上賭氣說不幫哥哥jiejie了,但是他的腳還是控制不住往那邊走。 鬼嬰想做點(diǎn)好事,攢點(diǎn)功德,下輩子投胎還要當(dāng)它娘親的孩子,兩人一拍即合,鬼嬰把人引走,安棋則偷溜進(jìn)去。 帳篷里彌漫著一股苦藥味和血腥味,還有厚重的絕望。 他走到離他最近的一個(gè)jiejie身邊,只看婀娜的背影,人們會認(rèn)定她是位年輕的美人,但如果把她轉(zhuǎn)過來,看到她此刻的樣貌,又會被嚇得大罵她是“妖怪”。 安棋伸手接住了jiejie落下的一滴淚,在她眼前晃了晃爪子,她的眼睛麻木而空洞,對外界喪失了感知。 安棋把爪子覆在她臉上,催動力量。 不怕了,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