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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俄羅斯求生記[重生]在線閱讀 - 第208章

第208章

    春狩的經(jīng)歷算不上多么刻骨銘心,也不至于讓我產(chǎn)生ptsd(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可我的手攥緊握成拳頭,死死抵住了胃。

    “···什么?”我遲疑了幾秒,不愿意踏入滿是血腥味和泥土腥氣,雨水多到淹到我的脖子,每分每秒沉浸在窒息的恐懼里的回憶。

    與回溯的念頭一同出現(xiàn)的感受讓我有些無奈,薄荷的清涼也帶上一絲火辣辣的痛感。

    “弗洛夏,你雖然不夠聰明,但也不至于蠢到無可救藥吧,我是一直這么想得,但會不會我錯誤了估計了你的智商?”弗拉基米爾露出幾分不悅,他牙尖嘴利地諷刺著我,將眉間的不耐煩壓了下去。

    我不生氣,甚至還想聳聳肩膀。如果估計錯了我的智商,那不是我的錯,是弗拉基米爾的問題,我只挑自己想聽的話,剩下的東西我自覺地堵在耳朵外面。

    不過,他說了什么?想來想去終于抓到一條線索,好像是去什么地方?

    我忘得差不多了,每天進入大腦思考的東西不能太多,就像一個老舊落后的機器,運行內(nèi)存還不到 1gb,過量承載只會燒掉主處理器,所以定時清清內(nèi)存是日常待辦事項。

    根據(jù)我的那一套規(guī)則,按時被清理的大多是有關(guān)弗拉基米爾的東西,當然了,我不是機器人,不能做到真正忘記,只是在大腦里的土地上挖個坑,把東西扔進去埋好,踩實了就行。

    “是要去哪里嗎?”他好像當時是這么說的,那時雨聲太喧囂,即將開始的春狩吸引了我大部分注意,我思考了這個問題大概五分鐘就丟到一邊去了。

    “不是我,是你,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弗拉基米爾端起咖啡,他的目光穿過熱氣,直直地釘在我身上。

    斯達特舍先生將格雷伯爵茶換下去,這道不被小主人欣賞的茶以后應(yīng)該很難出現(xiàn)在餐桌上了,我猜測斯達特舍先生是這么想的。

    ???我想去的地方,他的話提醒了我,將剩余的記憶全部拔出來?!敢粋€你一直想去,但沒有去成的地方?!垢ダ谞柺沁@么說的。

    圣尼亞學院嗎?我挺想回學校上課,但感覺他指的是某個具體的地點。

    弗拉基米爾的視線涼涼的,他的眼珠子不會動,不會隨著你動作的改變而移動,似乎早就黏在身上,無論怎樣都不能擺脫。

    他看人的方式不只是“看”,而是一種剖析,將你切開,把自己從缺口處放進去,讓人不得不產(chǎn)生防備。

    “是···哪里呢?”我有些畏縮地移開視線,落到桌面上。

    桌面上鋪著淺色綢緞,攪拌勺支在架子上,清透的淺綠色花瓶中插著幾束卡薩布蘭卡花。

    弗拉基米爾輕輕吐出一口氣,他似乎預測到我的答案。“說實話,弗洛夏,我沒有過多期待,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br>
    他臉上沒有驚訝,平靜得如同夜晚的湖面,波濤暗涌都沉入了水下。

    我在模糊的記憶里翻找,前前后后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符合的地點,我想也許根本沒有那種地方,說不定是弗拉基米爾記錯了。

    不過這話我可不會說出來,弗拉基米爾的性格讓他承認錯誤,不,他不會那樣做,他會消滅發(fā)現(xiàn)問題的人,這樣一來錯誤也就消失了。

    弗拉基米爾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放下咖啡,脊背挺得筆直?!斑@是一個約定,或者說是一個承諾,雖然與你定下約定的人不是我,不過我愿意幫你完成。”

    他的目光沉沉,似乎承載了這份承諾的重量,同時,他的語氣夾雜了一絲古怪的意味,不像平常一樣高傲輕忽。

    我不自覺地點點頭,雖然仍舊想不起來,但看上去是很鄭重的諾言,于是豎起耳朵認真聽。

    第121章

    chapter 120. 征兆(四)

    “水族館。”弗拉基米爾只說出這三個字,就收回目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有些得意的神色浮上臉龐,他等待著我的反應(yīng)。

    水·族·館,我又點點頭,拆開看我認識,合在一起我也認識,aquaria,okeahapnym,飼養(yǎng)和展示水生生物多種功能于一體的場所。

    所以,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我一個腦袋兩個大,實在跟不上弗拉基米爾的思路。

    “水族館···”我支支吾吾地附和道。“是個好地方。應(yīng)該能看到很多魚···”我從來沒去過水族館,只看過書本上的插圖,老實說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弗拉基米爾的笑容一僵,他愣了幾秒,還是接著補充。“是水族館。”

    “是水族館啊···”我小聲地附和著。

    他的語氣少了幾分熱情,在水族館三個字上面加上重音,我沒有接收到更多信息,只能低頭避開他越發(fā)凌厲的眼神。

    安靜變成一場無聲的壓迫,他身上不好惹的氣息開始毫不顧忌的發(fā)散出來。

    “弗洛夏。”弗拉基米爾的和煦果然沒有維持多久,他放下杯子,不輕不重地磕在桌子上,深褐色的液體濺出來,暈入光滑的面料里。

    “你和小馬爾金去利比卡馬場那天,他曾經(jīng)預定了整個水族館,后來取消了?!备ダ谞枆旱吐暳?,這讓他不至于怒吼出來?!霸撍?,你非要逼我全部說出來嘛??。 ?/br>
    弗拉基米爾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我還處在一頭霧水的狀態(tài)中,但這并不妨礙我明白不論他說得是真是假,我也要趕緊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