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這個喪心病狂家伙不會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裝上監(jiān)視設(shè)備了吧?但是我每天都會洗澡,或者在我身體里,科幻電影里都是這樣演,也不對,我的身上沒有植入的傷口,該不會是無人機? 我脫離實際天馬行空地胡亂猜測。 弗拉基米爾似乎早知道我會問這個問題,他在我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合上嘴唇的時候就回答道:“因為我們是羅曼諾夫?!?/br> 這句話仿佛說了千萬遍般自然,平平淡淡的表面下掩埋著的傲慢和不可一世,沖破土層,把尊貴和不可逾越的含義揉進每一個字中。 他的話剛說出口,懊悔與羞愧爬上脊背,我很想回到十秒鐘前,用力拍醒沉迷幻想的自己,下一次這種連思考都浪費能量的問題,一定不能再說出口。 我暗暗告誡自己:“哦,那可真是了不起?!?/br> 原諒我干巴巴的贊美,雖然聽上去帶著情非得已的將就,但我發(fā)誓絕不是陰陽怪氣,畢竟這是事實,還有另一個原因——我不敢。 他說不是我是羅曼諾夫,還有我們。其他人是誰?他的叔叔還是消失的弗拉基米爾的兄弟? 一個人是怎樣做到讓貴族們每個人都知道他,但詳細想一想,又似乎對他沒有任何了解,就像一整年都開滿美麗的花兒,彌漫著鳥兒歌聲的浮春之鄉(xiāng)。 我的思緒越飄越遠,越飄越遠?!案ヂ逑男〗?!” 我猜錯了,不是伊蓮兒而是阿芙羅拉:“弗洛夏小姐您有在聽我講話嗎??!” 我回過神,耳朵在阿芙羅拉不受控制的音量轟炸下,嗡嗡作響,我沒有提前做出防守姿勢是一個失誤。 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阿芙羅拉緩緩蹲在我身邊,她身材苗條個子也很高,就算在斯拉夫人種中也屬于高挑的女性,她剛好可以平視我的眼睛:“弗洛夏小姐,我很抱歉,但是作為一名少女,您也太不愛惜自己了,總是不注意就弄傷自己,現(xiàn)在身上已經(jīng)不止一條傷痕,偏偏您又相當(dāng)固執(zhí),不肯做祛疤手術(shù)。我告訴過您對于巴甫契特的醫(yī)生來說,只不過十幾分鐘就可以完成,比您打個盹兒的時間都要短暫。我向您保證,弗洛夏小姐,絕對不會有絲毫痛感······” 柔聲細語式攻擊同樣具有殺傷力,我跟著附和地點頭的同時當(dāng)機立斷地打斷阿芙羅拉:“阿芙羅拉,不會留疤的,它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不到一英寸的小傷口?!?/br> “對于您來說沒有微不足道的傷口?!卑④搅_拉絲毫不放松,她振振有詞地說,將傷口舉到光線下翻來覆去地仔細檢查。 突然弗拉基米爾的話閃現(xiàn)出來,我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因為我是羅曼諾夫?”并非絕對的肯定,不過是一個可能性。 僅僅是一個可能性。 阿芙羅拉因為我突如其來的問題,難得地顯現(xiàn)出幾分慌亂,她一向以恪守禮儀和作為金布羅女士完美的人形模板,行為舉止從來都挑不出錯誤。 幾秒種后,她很快鎮(zhèn)靜下來。 “是的,弗洛夏小姐。” 她冷靜地露出初次見面時恰到好處的微笑。“您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習(xí)慣和行為方式,在這一點上,我無權(quán)給您意見。但是請您不要輕視我的心意,正因為您會成為羅曼諾夫,所以請務(wù)必珍惜您自己?!?/br> 她的語速很慢,落在每一個字上的時間變長,語氣逐步加重。 “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只是你可以不要把我當(dāng)做一個玻璃,哦不,是羽毛拼起來的洋娃娃,我沒有那么脆弱,還有謝謝你的擔(dān)心?!?/br> 我不希望與阿芙羅拉產(chǎn)生誤會,我承認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對于羅曼諾夫的厭惡與恐懼,和阿芙羅拉狂熱的信仰的確使我存在偏見戴上有色眼鏡與她相處。 但是后來時光里的陪伴和交流使我脫去了刻板印象,不僅僅把她當(dāng)做巴甫契特其中的一個符號,而是有著自己的愛好,煩惱的普通人。 102:俄羅斯報警電話 第83章 chapter 82.碰撞(三) 她似乎有所觸動,但抿緊嘴唇不說話,只是依然定定地望著我。 “好吧,以后我一定會注意愛惜自己。” 我舉白旗投降。 她的臉色瞬間變化,又成為了原來那個恭敬有禮溫柔大方的阿芙羅拉。她左瞧瞧右瞧瞧嘀咕著:“唔,還是消毒一下比較保險,您稍等我去取藥箱過來?!?/br> 說完站起身轉(zhuǎn)身大踏步走出去。 “好·····好的?!蔽业脑挶凰h遠拋在身后。 藥很快上好后,我讓阿芙羅拉回房休息,從一開始我就告訴她自己不習(xí)慣通宵整晚有人在房外守著,再如何適應(yīng),我依舊無法接受殘忍剝奪另一個人睡覺的權(quán)利。 “明天清晨會有新鮮的洋桔梗送進來,您不喜歡濃烈的香氣,洋桔梗的味道剛剛好。” 她照往常一樣,將lalique poseidon 水晶玻璃瓶中放置了一天中看上去有些頹靡的的直布羅陀花取下來?!皽\綠色的花苞如何?” “好。”以前喜歡跑到樹林里,對花花草草也有一個基礎(chǔ)的了解。可花瓶中的花一天一換,我來不及記住它們的名字和味道,更別說有些花朵的名字是拗口的法語或意大利語,沒有俄語翻譯,很多時候我只能聽阿芙羅拉脫口而出優(yōu)美絲滑的腔調(diào)后,配合地贊嘆一句“真漂亮啊”,久而久之插花的品種選擇就全權(quán)交給阿芙羅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