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的思緒并不算清晰,但急于擺脫目前的境況,腦子里面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還沒等我說完,一股力氣從右手手腕直接將我拉向弗拉基米爾。 原本他身上清淡的味道,瞬間濃郁地將我包裹起來。我稍稍仰起頭,其他的物體都被剝奪,只有他蒼白的頸部和凸起的喉結(jié),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弗洛夏,你這么聰明,你來猜猜看好不好?!?/br> 他越發(fā)具有威脅性的聲音低沉地縈繞在耳邊,我的視線被一上一下的脖頸處所牽引,這里的皮膚越發(fā)的透了,青色紫色的粗細不一,紋理交錯,伴隨著動脈規(guī)律地一下又一下······ 怦——怦—— 怦——怦—— 溫柔慷慨的人···”直到段末改編自艾米麗勃朗特《呼嘯山莊》。 “如同我喜歡真正的森林····”改編自(改動較大)惠特曼《spe days in america》 第78章 chapter 77. 曖昧(一) 猜什么?我被動地窩在他的懷中,在他的束縛之下,我試圖每一次的掙扎,好像擊打在粘稠的水潭里,攪動得氣氛更加親密。 我無法想到其他更多的東西,大腦快速的過濾弗拉基米爾說出的每一個字,從頭到尾一遍又一遍,像一臺高速運轉(zhuǎn)的老式機器,被要求完成高強度的指令,灼熱的引擎開始發(fā)出警報聲,它正在處于瀕臨報廢的邊緣······ 或許思考對于我來說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為我現(xiàn)在甚至連呼吸這個簡單的動作也無法做到。 眼神愣愣地直視前方一小片區(qū)域。一瞬間的驚嚇,讓呼吸不自覺地加快,不安地輕輕小口喘出的氣息,一下又一下?lián)涞剿逆i骨上,似乎是某種缺氧,讓我產(chǎn)生了幻覺以為自己的氣息溫度太高,染紅了弗拉基米爾的那一片蒼白的皮膚。 意識到這一點,我盡力平靜下來,屏住一部份呼吸試圖使它輕得沒有重量。我暗自祈禱偉大的上帝看在我如此有誠意的份上,這可以起作用。 “我覺得,你得先放開我,我才能好好說話?!?/br> 弗拉基米爾原本按在我的肩膀上的手放松力道,他撥開散落的頭發(fā)鉆了進去,停留在我的后頸處:“我影響到你了嗎?抱歉,弗洛夏。也許你可以無視我,這是你的特長?!?/br> 什么?他到底在說些什么,毫無歉意的輕飄飄的道歉根本沒有意義,忍氣吞聲慢慢逼近極限,我想要仰起頭拉開距離,然后沖動地甩開他的手。 “你···你不能這樣···” 大概是一毫米,我推開的距離,如果樂觀地看待我的努力,這值得贊賞,但顯然通常我會得到一個相對悲觀的結(jié)局。 “我不能?我不被允許去做的事情···” 不僅僅是諷刺,還帶著一股說不清也暫時弄不懂的急躁感,他的手指用力壓在后頸處,我反射性地閉上眼睛,不出預料片刻后,臉頰貼上了他的喉嚨。 顯然,我的溫度此刻要高于弗拉基米爾,他的頸部涼涼的,如果忽略其他因素,倒是個降溫的不錯選擇。 弗拉基米爾的聲音從來沒有這么近過,幾乎是從我的身體里、我的喉嚨里、我的聲帶靠攏閉合發(fā)出的聲音,更可能是脖頸的皮膚緊緊相貼,反而無法分清楚誰是誰的。 “是不被允許的?!彼敛辉谝獾貋G下后半句話,聲音消失,他的呼吸卻在逐漸逼近,經(jīng)過眼睛、鼻子,停頓片刻,在嘴唇上一略而過微微側(cè)過下巴,停留在耳朵上。 他說,他不被允許去做的事情,是不被允許的。 比起他始終給我的冰塊一般的感覺,又硬又冷,他的嘴唇是溫暖的,軟軟的并不燙,活躍的交感神經(jīng)末梢并沒有給我太多的信號,比如臉紅,比如心跳,我應該有所反應,哪怕是吃完一罐菠菜跳起來,用力打在弗拉基米爾似笑非笑的眼睛上,打散堅不可摧的屏障。 但其實沒有太多,夾雜著絲絲渴望的輕柔,并不刻意的安慰,帶著他一貫特有的克制和矜持,留下一吻,然后,不緊不慢的釋放溫柔,觸碰中包含著安慰,終于耳尖開始發(fā)燙了······ 我不用小心自己的呼吸給他帶去紅暈,留下印跡,我開始順著自己的節(jié)奏,自由地呼吸。此時,誰也不會比誰冰冷,誰也不會比誰溫暖。 輕輕淺淺地觸碰,像是太陽雨,雨水穿梭于溫暖的陽光縫隙,在一小堆一小堆不成氣候的云層間躲避,它害怕那些灼熱的光芒,還來不及滲透土地就變成縹緲的蒸汽,即使如此,暖洋洋的傾瀉而下照耀著的閃爍著的是如此誘人,一滴滴清透的落雨充盈陶醉,伴著極端對立的背景下,墜落升空。 他靠得越來越近,這個吻似乎永遠不會結(jié)束,反而將一步一步深入下去,到達一個我不知道,但他知道的地方。 令人欲罷不能的誘惑,通常伴隨著危險,我身體的一部分沉溺于這份欲|望的溫柔,另一部分被無法忽視的不好的預感所折磨,接著無法言說的恐慌流淌出來,心底里傳來抗拒的噪音,腐蝕脆弱的耳膜。 恐慌順著迎合在滋長,我的不安那一刻終于擺脫了催眠,掙扎起來。 可我的身體動不了,眼前只有弗拉基米爾側(cè)過的脖頸繃直的曲線,白皙的皮膚下仿佛沉迷著吞咽。我被自己的無能打倒。 弗拉基米爾的氣息逐漸遠離,他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耳骨,耳垂和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