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十幾年前顧家的礦場挖出了許多文物,顧澄十分重視,聯(lián)系了有關(guān)部門,來了一大群專家挖掘鑒定,他和白隆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后來,在別的社交場合也經(jīng)常遇見,兩人比較投緣,但也沒有深交。 這次顧澄原本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沒想到白隆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這時候,顧澄的手機響了,顯示是班主任何老師。 顧澄愣了愣,平時老師很少聯(lián)系他,除非一念不接電話,今天一大早的打來,是有什么特別的事? “呵呵,你忙,我自便就好?!秉c心上來后,白隆已經(jīng)準備開吃了,見顧澄拿著手機猶豫,料想他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鳖櫝味Y貌地走到一旁接電話,“你好,何老師?” “你好,請問是顧夏的爸爸嗎?”面對家長,何冰多了幾分客氣。 “是的,請問有什么事?”顧澄問。 “是這樣的……”何冰把顧夏的情況原原本本告訴顧澄,并且將早上顧夏在老師辦公室里無禮頂撞的事情也一并告知。 顧澄聽著就擰緊了眉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和他談?wù)劦??!?/br> 接完電話后,顧澄神色凝重,一想到老師說的各種可能,他就感到無比不安。 “咋了?孩子老師打來的?”白隆見他心不在焉,不由得關(guān)心一句。 “呵……是啊,現(xiàn)在的孩子挺難管的?!鳖櫝慰嘈Φ?,“老師說可能早戀了?!?/br> “現(xiàn)在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個性都很強,得講方法?!卑茁☆H有同感,“早戀也要好好引導(dǎo),是兒子還是閨女?” “兒子。”顧澄一提起兒子這兩個字都覺得十分頭疼。 “不得不說,令公子真是個很有才情的男生,前些年我在畫展上看到他的一幅水墨山水畫,真是堪稱一絕啊!不管是字還是畫,在青少年中能有這樣的水準的并不多,不愧是顧總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白隆一番夸贊,“對了,這兩年好像沒見他有什么新作?” 顧澄在商場十幾年,也見過不少商業(yè)吹捧,白隆這番夸獎倒是清新脫俗,還知道作品。 他笑著擺擺手,客套道:“慚愧慚愧,犬子這幾年忙于學(xué)業(yè),很少畫畫了,何況也沒你說得那么厲害……” 忙于學(xué)業(yè)什么的,顧澄說出來的時候都覺得很害臊。 “嗐!你們這些大師就是謙虛,我爺爺還看到清云大師擺地攤賣字畫呢!結(jié)果呢,現(xiàn)在清云大師是書法國畫大拿!一幅字畫能賣上千萬,年輕時的藏品還能拍到上億,還不一定搶得到!”白隆心中嘆息,“我家就收藏了一幅他二十歲左右畫的山水,市價八千萬!我都不肯轉(zhuǎn)手的!” “嘿嘿,顧總?cè)绻灰娡?,改日見到清云大師,能否幫我求一幅畫?白某肯定按市場價付款!” 顧澄笑而不語,別人不知道,顧澄還能不清楚?別人視若珍寶的藏品,沒準是他師父隨手一畫的草稿。 “誒?前些年不是說清云大師收了你家公子當關(guān)門弟子么?佩服啊!書香世家就是不同凡響。”白隆贊得顧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實在求不到清云大師的大作,令公子如果有好的作品,我也十分愿意買下的?!?/br> 清云大師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書畫家,在書法和國畫的領(lǐng)域享有盛名幾十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也是顧澄以前的書畫老師,不過顧澄權(quán)當是閑暇消遣,并沒有刻意去發(fā)展這一方面,后來他培養(yǎng)顧夏,顧夏小的時候天賦不錯,清云留意到他的作品,甚是喜歡,硬是要收他為徒,于是,兒子就成了自己的師弟。 聽到白隆如此高的評價,顧澄忍不住笑了出來,道:“書香門第算不上,業(yè)余愛好罷了,至于他的作品……不足為道,說什么買不買,白教授若是喜歡犬子的作品,改天我在家里給你拿一幅就是了?!?/br> “能把愛好變成特長也不容易啊,令郎天賦好,莫要浪費了才是,往這個方向培養(yǎng)準有一番成就?!卑茁√嶙h道。 顧澄怔住了,心中隱隱有個想法冒了出來。 白隆見他不語,又道:“兒子嘛,都比女孩頑皮,要好好教才是,尤其是十幾歲這個年紀,情竇初開,優(yōu)秀的男生受歡迎也很正常,正確引導(dǎo)就好,再說了,現(xiàn)在的孩子早戀是常見現(xiàn)象,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就好了。顧總,你也別太愁?!?/br> “是啊……哎。”顧澄嘆道。 話音剛落,白隆的手機也響了,一看,顯示小芙班主任何老師。 “不好意思,我也接個電話?!卑茁∽叩揭慌匀?,“欸?老師,你好你好,對對對,我是白芙的叔叔,是她目前的監(jiān)護人,咱家閨女最近表現(xiàn)如何?” 白隆笑容滿面地接了電話,顧澄不由得感慨,還是閨女好,兒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啥?!”正在接電話的白隆突然臉色一變,“是哪家的小子?!老師,這算是校園霸凌吧?我要見他的家長!” “……忙?忙就是借口?自家兒子不管好,到處禍害別人家的閨女,這是人干事?” “……思想教育?這還用得著思想教育嗎?等你們教育完,咱家閨女又欺負了咋辦?!” “……好,老師你來處理,我等你答復(fù),務(wù)必給我一個交代!” 顧澄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怎么了?聽上去很嚴重?誰被校園霸凌了?” 白隆掛了電話,氣呼呼地回到座位上,忽然憋了嘴,又心疼又氣憤的模樣讓這個中老年看上去有點滑稽,他緩了緩心情,說道:“侄女的老師來電話,說是小姑娘被校園霸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