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五十二頭狼
因?yàn)閾?dān)心有別的魔物上門對“柔弱”的田螺灰狼先生帶來傷害, 即便已經(jīng)回到了并沒有異常和濃郁血腥味的山洞里,阮秋秋還是沒有放松下來。 過度奔跑后的膝蓋隱隱發(fā)燙,沒有聽到“主臥”里狼的回應(yīng), 阮秋秋顧不上那狼有可能需要一些私狼空間的問題→_→,迅速撩開了厚實(shí)的拼接獸皮簾。 “夫君,你沒事……” ‘吧’字還沒說完, 阮秋秋就被入目的畫面驚到了—— 淵訣輕輕依靠在冰冷的巖壁上, 墊了一小塊她疊起來當(dāng)枕頭用的獸皮, 漂亮的鎖骨和若隱若現(xiàn)的肌rou線條隱隱藏在半開的鮮紅色長袍之中。 他清雋的面頰上暈染了一片明顯的紅色, 有些干涸的薄唇很不好意思的抿著,漆黑長發(fā)上兩只毛茸茸的尖耳朵折起,一只還有些禿, 新長出來的銀灰色毛毛稀疏可憐。 但偏偏那頭狼看起來是一副矜持孤傲又冷漠的表情, 因?yàn)槭鳑]辦法對準(zhǔn)焦距的眉眼一片淡漠和黯然,十足的高冷和禁欲。讓阮秋秋一時之間摸不準(zhǔn)這狼到底是不是在她離開的時候偷偷做了什么讓人害羞的事。 不過淵訣看起來并沒有受傷, 看來并沒有其他的魔物來攻擊,也許是她想多了。 想到這兒, 阮秋秋松了一口氣。 但她是松了一口氣, 嗅覺敏銳且偷偷放出了妖識的某狼在察覺到他小妻子受傷的那一刻, 周身氣壓rou眼可見的低了下來。 “……你受傷了。”若冬日寒川般的低啞嗓音響起,這狼完全忘了自己剛剛做了虧心事正擔(dān)心小夫人生氣,聲音里是藏不住的擔(dān)憂和自責(zé)。 她只是離開了他那么短的時間,就受了傷。 阮秋秋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她走進(jìn)來彎腰把碎掉的木碗撿了起來, 又往石灶里添了一些燃木,坐在了石凳上,想了想,把今天遇到卿如意的事情都和大灰狼先生說了。 誰知她說完,那狼不僅沒有緩和下神色的樣子,表情反而越來越可怕,狹長的眼尾帶上陰暗的情緒,“你受傷了。” 阮秋秋:“……” 指腹擦過還有些輕微疼痛的臉頰,阮秋秋摸了摸臉上的傷口,“我沒事,只是臉上受了點(diǎn)傷?!逼鋵?shí)手臂和腿在躲避的時候也有一些輕微的擦傷的扭傷,并不算嚴(yán)重,只是讓她暫時有些沒辦法動。 她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胳膊:“不知道卿如意和莫爺爺以前是什么關(guān)系,希望這次只是一個意外?!?/br> 聽到‘意外’二字,淵訣尖耳朵壓下很低的弧度,手掌用力攥緊。 這或許,并不是意外。 從他還只是一頭小狼崽的時候,就很容易被魔物和野獸攻擊。 在這次獸潮被攻擊瀕死之前,他體內(nèi)屬于魔族的血脈一直沒有覺醒,這讓他誤以為他只是被詛咒了。 可現(xiàn)在看來,他會那么容易被攻擊,完全是因?yàn)樗难猺ou對魔物而言,是大補(bǔ)之物。 這次小夫人會受傷,也很有可能是他的緣故。 她和他呆久了,所以才會被攻擊。 幸虧阮秋秋不知道大灰狼先生現(xiàn)在的想法,不然一定會忍不住吐槽:如果是因?yàn)楦谝黄鹛昧瞬疟还簦鞘潜荒怆缰迫胛读藛幔?/br> 阮秋秋看他耳朵越垂越低,在心底偷偷浪漫的猜測他在心疼自己,唇角微微上揚(yáng),決定岔開這個苦悶的話題,“那個……” “夫君?!?/br> “衣服合適嗎?” 阮秋秋眼睛亮亮的,沒有任何被他拖累的自覺,看著某狼裸露在外面的大片皮膚,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樣穿,會不會……冷?” 淵訣:“……”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佯裝鎮(zhèn)定的系好了長袍上設(shè)計的獸皮帶子,深邃的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半響,阮秋秋才聽到他回答,“衣服,是給我的?” 阮秋秋:“……” 她怎么都想不到淵訣會問這個問題。 但真的聽到那頭狼問出這個問題,卻詭異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阮秋秋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是、是啊?!?/br> 淵訣耳尖guntang,心口蔓延上說不出感覺,某狼為了讓自己在小夫人顯得矜持且有禮貌,盡管已經(jīng)開心到藏在獸皮被下的尾巴悄悄卷起小尖兒了,還是裝作淡淡的說,“謝謝?!?/br> 阮秋秋:“……不、不用謝?!?/br> 她回答完才后知后覺的感到有些奇怪—— 這狼難道不知道衣服是給他做的嗎?那他為什么……要穿? 難道…… 是冷? 是冷但是不好意思說嗎? 自以為堪破了某狼的小心思,阮秋秋心情愉快的又往石灶里加了點(diǎn)燃木。 她瞅了瞅放在石桌上的三顆蛋,想到了家里還剩下的很多野牛rou,彎著嘴角說,“今天晚上,吃牛rou和蛋羹吧?” 對于晚餐吃什么,雖然為了節(jié)省食物,餓的饑腸轆轆許久沒有吃飽過的大灰狼先生表示他不餓。 但很可惜,他的小夫人并沒有聽取他的意見并煮了很多rou,且在離開山洞去清潔時的時候用一種很困擾的語氣說,“這么多rou吃不完就浪費(fèi)了,要是田螺灰狼先生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全吃光吧?!?/br> 于是等到阮秋秋回來的時候,那些rou已經(jīng)被檸檬狼全部吃完了。 看著干干凈凈幾乎一滴不剩的石鍋,又瞅了眼臉色比之前紅潤了一些的大灰狼先生,阮秋秋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看來大灰狼先生還是挺能吃的,家里的食物儲備按照這個速度只能支撐半個月,她還是要努力捕獵才行。 或許,她可以發(fā)揮自己含有治愈效果的異能,去和冬熊部落的熊熊們換食物。 她原本打算問莫爺爺有關(guān)冬熊部落的事情的,被卿如意打斷她倒是忘了。 不過…… 視線落到大灰狼先生那雙被山洞里的光反射出柔軟星光的眸子,阮秋秋猶豫了一下,問,“夫君,你知道冬熊部落在哪里嗎?” 淵訣頓了頓,沙啞著聲音說:“嗯?!?/br> 他漆黑的睫毛顫了顫,“你想去?” 阮秋秋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也不是,之前我在森林里,碰見了兩只來炎狼部落換藥草的熊妖?!?/br> “他們沒換到,我是變異水系,也許可以和他們做交易?!?/br> 阮秋秋說,“家里的食物和鹽石還不太夠,獸皮也需要換,還需要更多的靈石……” 她聲音很輕,一字一句,都在盤算著他們的未來,像淙淙暖流,一點(diǎn)一點(diǎn)敲擊在淵訣冷硬的心口,讓他也變得柔軟了起來。 “不算遠(yuǎn),西北方,翻過兩座山,就能到。” 阮秋秋:“…………”這還不算遠(yuǎn),她要走到豈不是要走一兩天,再加上回來,就要三四天。 妖識耗盡,已經(jīng)看不見小夫人反應(yīng)的大灰狼先生等了好幾秒,都沒等到小妻子的回復(fù),輕輕攥了攥大掌,鼓起勇氣說,“你若想去,等后日,我?guī)闳??!?/br> 他現(xiàn)在筋脈愈合的差不多了,盡管斷肢和雙目沒辦法復(fù)原,還沒能找到讓妖核和魔核完全互存的辦法。 但,她很輕,他背的動。 森林里有許多危險,有他在,她就不用擔(dān)心了。 大灰狼先生有些害羞—— 別的狼他不知道,但他是一頭很有原則的狼,從來不曾讓任何人坐上他的脊背。曾有古老的習(xí)俗,當(dāng)一頭雄妖詢問喜歡的人族愿不愿意騎上自己的脊背,就是求愛的信號。 因此不知道從哪兒聽來了一些亂七八糟規(guī)矩的大灰狼先生,說完這句話后,很緊張的等阮秋秋回應(yīng)。 他不知道,他的小夫人并不知道這些規(guī)矩,也不懂這個是求愛的信號。阮秋秋聽到這頭還需要好好休養(yǎng)的狼說要帶自己去,立刻搖了搖頭,“……不了,不去也沒事。” 她好不容易把他養(yǎng)好了一些,也實(shí)在不想看到他受傷了,雖然她想和冬熊部落做交易,但最重要的還是她的狼。 但是…… 阮秋秋望著某狼似乎又一次黯淡下去的表情,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大灰狼先生的狼崽模樣,偷偷打算著等狼睡著之后一定要再薅他的毛茸茸大尾巴過過癮。 她好久都沒有就那么簡簡單單的躺在床上,享受摸柔軟毛茸茸的感覺了。 ——而某狼,也在第一次求愛(?)被拒絕后,沮喪的決定今晚等小夫人睡著之后,要偷偷抱一抱她,然后再像癡狼一樣,摸一摸她光滑的臉。 他好想,好想親眼看看她的模樣,好想親親她。 他沒有忘記傷害過她的卿如意,他很記仇,但凡傷害過她的妖魔,都被他牢牢記在了心底,蟄伏等待。 一人一狼心底都打算等對方睡著之后,做一些虧心事,相處之間依舊容易害羞,但卻都在盡力配合對方,艱難的等待夜幕降臨。 在完成了今天的最后一項(xiàng)安排——修煉后。 一人一狼才終于“打算”睡覺了。 阮秋秋看著大灰狼先生靈活抖動的毛耳朵,已經(jīng)快要手癢到不行了。 她好像十分鎮(zhèn)定,確認(rèn)了外面的“門”已經(jīng)用木塊抵住,普通的野獸進(jìn)不來之后,才又回到了“主臥”里,看著眉眼漆黑的大灰狼先生,正猶豫著。 就聽到那狼微抬起眸子,似乎漫不經(jīng)心的說,“睡覺么?” 作者有話要說:大灰狼先生:“我是一頭很有原則的狼,不輕易求愛?!?/br> 阮秋秋:“……”她根本沒聽出來哪里有求愛的意思??! *感謝在2020-01-11 20:21:37~2020-01-12 23:11: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fangfei_12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大勺可愛多? 2個;愛你呀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夏初 191瓶;五香豆豆 30瓶;乖囡 14瓶;西壬、小小的夢、長安、四七六一一、慕璽 10瓶;清歌攬?jiān)?、愿你學(xué)著長大、依戀念雯雯 3瓶;滄海難隹、莎姐、咔嘣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