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淵訣是被薅醒的
望著石桌上那碗溫涼的水, 阮秋秋眼圈紅了紅。 她把那枚大大的蛋放在石桌上,抖著手拿起木碗喝了一小口。 水已經(jīng)快涼透了,阮秋秋卻覺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看來大灰狼先生體內(nèi)的魔氣沒有再復(fù)發(fā)了, 他還有力氣做田螺灰狼,應(yīng)該是好一些了。 阮秋秋望向安安靜靜的躺在石床上的某狼,彎了彎眉眼, “謝謝田螺灰狼先生了?!?/br> 她沒移開視線, 想看看這頭狼醒了沒, 但他這次尾巴沒有抖, 尖尖的耳朵也因為疼痛軟趴趴的聳拉著,應(yīng)該是真的沒醒。 阮秋秋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的盛了一碗熱水喝了一口。 溫暖的水順著冰冷的唇一路滑落到干癟的胃里, 阮秋秋抖了下, 總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她沒有急著忙碌,坐在石凳上, 慢慢的喝著熱水,在心里計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食物和木材省著點(diǎn)用都還能支撐七八天, 藥草是急需的, 還要提防著會不會有什么魔物和妖族來找他們麻煩…… 這個冬季才剛剛開始, 按照記憶,往年的冬季大都要持續(xù)四到五個月的。 阮秋秋頓時覺得壓力很大,其實她很想帶著大灰狼先生投奔別的部落。 畢竟在別的部落里,起碼不需要住在靠近森林邊緣的山洞里,也更有保障一些。 但一來在她的記憶里, 唯一熟悉的就是風(fēng)獅部落里,只隱隱約約知道風(fēng)獅部落周圍還有冬熊部落和羽蛇部落,但卻不知道要怎么過去,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收留。 二來,儲備糧先生的名聲可是個大問題,他身上也還有那么多魔氣,甚至現(xiàn)在都沒辦法動彈,突然好起來和她一起離開也不現(xiàn)實。 阮秋秋擰著眉,越發(fā)焦慮起來。 按照書里的劇情,三個多月后會有一場很大的獸潮,如果那個時候大灰狼先生還沒怎么好,他們就很危險了。 炎狼部落那些妖們看起來是絕對不會保護(hù)他們的,而按照書里的描述,她也會死在那場獸潮里。 還是被魔物先掏心再掐斷脖子之后再踩碎的凄慘死法…… 阮秋秋:“……” 她打了個寒顫,搖搖腦袋不再去想那么恐怖的事情。 不管怎么樣,她已經(jīng)脫離了風(fēng)獅部落,只要離男女主遠(yuǎn)遠(yuǎn)的,小心一點(diǎn)茍著,應(yīng)該不會有事。 她才不會為了那只花心的獅子跳入獸潮給他當(dāng)攻擊,也更加不想跟在男女主身邊抱大腿混吃混喝,她只想好好種田,和大灰狼先生一起,慢慢把日子過的好一些。 最起碼,先吃飽穿暖吧。 阮秋秋感覺自己有點(diǎn)卑微,她撓了撓面頰,又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fā),猶豫了一下,打算還是收拾一下去“儲藏室”洗澡。 雖然她和惡狼先生在別的人和妖眼里,已經(jīng)是親密無間的伴侶了,那狼也看不見了,但她還是不要在“臥室”里洗澡了,畢竟大灰狼先生現(xiàn)在沒醒,但保不準(zhǔn)等下就要醒,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她居然當(dāng)著他面洗澡,豈不是很尷尬。 收拾東西的時候,阮秋秋看到了石桌上的那枚蛋,心情又好了起來。 不管怎樣,今晚終于能吃一頓好的了,還得到了不少情報,生活也不像前幾天那么沒有希望了。 她瞅了瞅那枚蛋,又瞅了瞅躺在床上的大灰狼先生。 之前在雪地里想用他尾巴孵蛋的念頭又浮現(xiàn)了出來。 阮秋秋有點(diǎn)惡趣味,她八成是因為生活太苦了過于無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站到了床邊,把那枚蛋放在大灰狼先生的尾巴邊上了。 毛茸茸的大尾巴和本來還算大,但放在大灰狼先生尾巴邊就顯得嬌小了許多的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阮秋秋拎起大灰狼先生的尾巴,小心的搭在了那枚蛋上。 長長的銀灰色毛搭在圓滾滾的蛋上,但因為過于順滑,很快那條大尾巴就掉了下來。 阮秋秋:“……噗?!?/br> 阮秋秋又試了幾次,發(fā)現(xiàn)直接把大灰狼先生的尾巴搭上去是沒辦法“孵蛋”的,最后,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大灰狼先生的大尾巴卷了卷,想尾巴尖尖卷到了尾巴中段,弄成像“窩”一樣的形狀。 但大灰狼先生的尾巴雖然柔軟,但卻不好凹造型,阮秋秋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要求他的大尾巴把蛋的整個給圍住了。 只是卷了一下,然后把蛋放在了中間。 嗯。 可以了。 阮秋秋還想著再凹一下狼尾巴的造型,但耳側(cè)卻傳來了一聲輕輕的、低沉的悶哼聲。 沙啞的、帶著一絲疑惑的不解,尾音略有些喘息,在微涼的空氣里,一下鉆進(jìn)了阮秋秋的耳朵里。 她條件反射的松開了手里大灰狼先生的尾巴,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于心虛,心跳的越來越快。 “……夫、夫君?” 阮秋秋臉紅紅的,試探性的叫了他一聲。 硬生生被特別奇怪的感覺薅醒的淵訣只覺得尾巴上感覺很奇特,剛恢復(fù)一些意識,就聽到阮秋秋在叫他。 雖然她的聲音里不知道為什么有點(diǎn)點(diǎn)心虛,但…… 她真的回來了。 她沒有走。 心底驟然飄上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覺,像吃了冬熊部落出產(chǎn)的甜滋滋的蜂蜜,又黏又軟。 雖然身體還是很疼,體內(nèi)的魔氣還沒有消散,但淵訣的感覺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沒有睜開眼睛,克制著心口柔軟的感覺,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認(rèn)真的思考著要怎么回應(yīng)她。 直接說“嗯”的話,會不會太過冷淡; 叫“夫人”的話,心里有田螺灰狼的她會不會不喜歡? 可若是叫她“秋秋”會不會嚇到她,說起來,他的那個人族小夫人知道他知道她的名字嗎? 大灰狼先生緊張的很,耳朵抖了抖,修長的指尖摳著之前被自己抓出來的獸皮上的洞,都過了十秒了還愣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他不說話,阮秋秋倒是松了一口氣。 她還是更擅長和“昏”著的大灰狼先生相處,若是他醒了,她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說話了。 眼看著大灰狼先生的睫毛顫了顫,似乎隨時都要說話的樣子,阮秋秋連忙說,“那什么……夫君、我、我先去洗澡了?!?/br> 她說完就覺得特別尷尬,急忙補(bǔ)救,抖著聲音說,“你放心,我、我就只是洗個澡,沒什么別的意思……” 阮秋秋:“……”?。?!她到底在說什么?。。。?/br> 阮秋秋有些崩潰,但她看了眼睫毛抖的更厲害的大灰狼先生,放棄了繼續(xù)解釋。 算了。 咸魚秋放棄掙扎,破罐破摔的說了句,“我、我先出去了?!?/br> 她是抱著獸皮衣和熱水走了,卻忘了自己剛剛放在大灰狼尾巴上的那枚蛋。 阮秋秋離開了,而躺在石床上的大灰狼先生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他腦袋有點(diǎn)暈,不停的回響起阮秋秋剛剛說的話。 洗澡…… 回憶起他看到的、阮秋秋白皙的皮膚和形狀好看的脖頸,大灰狼先生不知道為什么有點(diǎn)熱。 ——難道,他的小夫人是在暗示他一些什么? ——可是,她不是喜歡田螺灰狼只是把自己當(dāng)替身的嗎? ——對了,她剛剛有些心虛,是因為田螺灰狼嗎?她就那么喜歡田螺灰狼么? 既然如此,他才不會對她怎么樣。 本來,他也不想對她怎么樣…… 大灰狼先生眼尾染上一抹紅。 他隱忍著,舌尖舔了舔克制不住露出來的尖牙,抬起手蓋住了又熱又紅又猙獰的臉,心口蔓延上一片委屈的苦澀和麻癢的。 大灰狼先生動了動尾巴,然后就猛然發(fā)現(xiàn)尾巴上有些不太對勁。 毛茸茸的狼尾巴慢慢的動了動,繞著滑溜溜的東西卷了卷。 ??? 蛋??? 淵訣又感受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他尾巴中央居然真的放著一枚蛋。 怎么會有蛋? 是阮秋秋放在他尾巴上的? 為什么要把蛋放在他尾巴上,是發(fā)現(xiàn)他尾巴上毛毛少了一些,所以打算用蛋給他敷一敷嗎?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淵訣就低笑了一聲。 應(yīng)該不太可能。 他心神一動,抽出一小點(diǎn)妖力,很快判斷出他尾巴上的這枚蛋是一頭小恐鳥的蛋,靈氣充沛,味道鮮美。 是食物? 所以為什么要放在他尾巴上? 大灰狼先生有些不太明白,但他到底還是小心翼翼的,沒敢怎么甩尾巴。 還維持著阮秋秋幫他凹著尾巴的姿勢,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她洗澡的聲音不算大,但是也不小。 聽著聽著,聽力很好的大灰狼先生的耳朵尖就變成粉色的了。 他卷了卷漸漸變得不那么冰冷的蛋,腦海里突然略過一個可能,臉一下的漲紅—— 秋秋她,總不可能是在測試他尾巴的柔軟度和保暖程度吧? 以前他還是首領(lǐng)的時候,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有聽一些雄妖說過,人族雌性是一種很善變的生物。 夏天喜歡沒有毛的雄妖,冬天更喜歡毛茸茸的雄妖。 對毛茸茸的雄妖來講,如果要得到人族雌性的喜歡,尾巴就更重要了。 哦。 原來是測試他尾巴的保暖程度嗎? 大灰狼先生感覺自己好像悟了。 呵。 淵訣冷笑一聲,他才不會讓阮秋秋發(fā)現(xiàn)他的尾巴比田螺灰狼柔軟保暖很多倍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灰狼先生距離真相更近一步哈哈哈哈! *感謝在2019-12-18 22:09:02~2019-12-19 22:30: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金鯉魚 1個;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今天也要拜錦鯉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香辣帝王蟹、233333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聽雨鯉 37個;愛你呀 11個;維生素c 10個;暴富錦鯉 8個;香辣帝王蟹 7個;糊糊超好運(yùn)、英短金漸層 5個;233333 4個;金鯉魚 3個;happy357 2個;阿七的小甜餅、璇、step、rou有油、顧伶子慕、棉糖、天藍(lán)藍(lán)、液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金鯉魚 80瓶;卿云歡、七七 50瓶;沐家二爺 44瓶;君二 30瓶;棉糖 10瓶;葉落 4瓶;白秣 3瓶;30294810、潤。。。、皮卡啾啾咪、白皂櫻、夢宸、wenny、藍(lán)、小杰、anan、左岸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