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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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把手里的宣傳計劃書遞給鐘奕銘,見他很認真的看了幾頁,原本陰晴不定的神情漸漸放松下來,這才暗自慶幸,剛要松口氣,他又說話了。 “比上回的強很多,可有些細節(jié)還是不夠完美,準備跟我們同期推出樓盤的房地產(chǎn)公司,據(jù)我所知就有好幾家,市場部的報告已經(jīng)提交給你,怎么沒有做方案比對?”鐘奕銘峻然的目光看起來有些嚇人。 純屬雞蛋里挑骨頭,薄荷腹誹,好在一向知道他脾氣,心里再不滿,也換上笑臉:“其實我們還有一套備選方案,就是防備其他公司跟我們創(chuàng)意撞車?!薄澳脕斫o我看看?!辩娹茹懓咽掷锏奈募畔?。 薄荷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而去,聽到鐘奕銘在背后說:“這一季樓盤的銷量要是比往年提升百分之十,我就放你大假。”“謝謝老板。”薄荷回頭給了鐘奕銘一個甜笑。 百分之十,分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誰不知道現(xiàn)在房地產(chǎn)市場萎縮的厲害,很多開發(fā)商房子賣不動都在觀望,業(yè)績能與往年持平就算謝天謝地了,他給自己的承諾不過是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海市蜃樓,這就是商人,jian商!薄荷心里嘀咕,卻是不敢說出一個字。 剛走出總經(jīng)理辦公室,就接到電話,聽到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薄荷心里的不滿頓時被甜蜜取代,振作精神昂首挺胸,搖曳生姿的向走廊深處的電梯口走去,只留下一串高跟鞋碰地的噠噠聲。 她是集團上下有名的美女,所到之處必然引人注目,進電梯的時候,好幾個男同事眼前一亮,爭著要幫她按樓層按鈕。 “謝謝,我去二樓,約了人談事情?!北『蓪δ腥藗兊囊笄谠缫阉究找姂T,任何時候都是泰然處之,一邊和他們致謝,一邊打電話給她的助理,讓對方幫她重新排日程表。 拿起之前薄荷提交的方案,鐘奕銘在上面簽署了幾點意見,讓玫瑰拿去交給媒介部。雖說房地產(chǎn)公司只是集團眾多下屬公司里的一個,身為集團公司總經(jīng)理的他大可不必事事關(guān)注,可畢竟房地產(chǎn)項目占用了大量資金,不提起重視只怕會影響集團的資金流。 處理完公事,鐘奕銘看了看日程表,他晚上有一個商務應酬,離開公司正是時候。車在路上開了一會兒,鐘奕銘忽然叫司機掉轉(zhuǎn)車頭:“去雁大。” 不知為什么,他很想去看看梅朵,上回對她說的那些話傷害了她,他覺得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去道個歉,車開到雁大門口時,打電話給她。 梅朵接到鐘奕銘電話,既意外又生氣,她不知道這個厚顏無恥的人怎么又會找上她,沒好氣:“我在外面,你找我干嘛?”“找你有事?!辩娹茹懧牫鏊榫w,卻不跟她計較。 “對不起,我沒興趣聽你說話。”梅朵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把手機塞回牛仔褲口袋里,繼續(xù)賣力的擦洗楚云澤的那輛寶馬車。 好犟的女孩子,鐘奕銘對她的態(tài)度雖有不滿,卻也不至于生氣,讓司機沿原路返回?!扮娍偅蛱煲估锵铝诵∮?,車臟了,去洗車行洗洗?”“行,你安排吧,我晚上還有事,最好快一點?!辩娹茹懖艣]有精力過問這些事,閉目養(yǎng)神。 司機把車開到雁大附近的洗車行,鐘奕銘正要下車,無意中看到一個身穿白色t恤和牛仔背帶褲的女孩兒正在幫人洗車,看背影像是梅朵,不由得向她看過去。 恰好梅朵這時停下動作,正在擦汗,他看清了她正臉,心中不禁一嘆,這女孩兒還真是不閑著,整天打工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學習?她mama把她送進雁大美院上學,可不是為了讓她學習怎么推銷啤酒、怎么替人擦車的。 想到韓靜姝,鐘奕銘猜想,她應該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人,所以這么多年一直不怎么肯接受徐天朔的幫助,女兒到雁京上學,她寧愿拖著病體多教幾個學生,也不愿受人恩惠,哪怕是女兒的親生父親。 而梅朵,跟她mama一樣倔強,一定是瞞著家里邊上學邊打工,否則哪個母親會放心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去酒吧里推銷啤酒? 梅朵這丫頭也是不知江湖險惡,女孩子長期混跡酒吧,哪能次次化險為夷,萬一遇到一兩個……鐘奕銘頓了頓,想起自己那時也刁難過她,還被她將了一軍,不禁有些笑意,想著得找個機會勸勸她,不要再去酒吧賣酒了。 靠近前座,鐘奕銘向司機道:“叫那個女孩兒來給我們洗車。”這么昂貴的勞斯萊斯找一個洗車小工來洗?司機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納悶,可是老板發(fā)了話,他也不敢多問,只得照辦,下了車去叫梅朵。 梅朵不明就里,跟著司機走過來,看到車標和車型,不禁嚇了一跳。這可是上千萬一輛的勞斯萊斯,蹭掉一點漆都要賠幾十萬的,她在洗車行打工時間不短,認識各種豪車。 “手腳麻利點兒,別碰壞東西。”司機站在一旁抽煙。很奇怪,老板沒有下車,大概是不想給女孩兒看到他。洗車要有一段時間,司機往遠處走了走,有些事情不該看的時候離的越遠越好。 梅朵靠近車窗,隱約看到有個人坐在后座,臉貼上去看看,敲車窗:“老板——”她的話音還沒落,鐘奕銘已經(jīng)把車窗搖下來,嘴角微揚看著她。 原來是他!梅朵有點生氣,猜到他是故意讓司機叫自己來洗車,存心要讓自己難堪,然而在這種情境下,她不能發(fā)作,只要她發(fā)作,立刻就會失掉工作。 “請把車門和車窗關(guān)緊了,我要開始洗車了。”梅朵沒有理會鐘奕銘的目光,繃著小臉走開去提水桶。 鐘奕銘從車上下來,站在一旁,看著梅朵的一舉一動,見她先用水龍頭對著車身噴水,之后提了一大桶水過來,把刷子放到水里浸濕了,一下一下擦的很認真。 穿著背帶褲,戴著藍色的洗車工帽子,卷起的褲腳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她的背影看起來還是那么纖瘦,只是她的動作,不管是下蹲也好,站立也好,都是那么可愛,鐘奕銘一下子就聯(lián)想起小時候玩的游戲超級瑪麗,那兩個水管工也是這副打扮。 小屁股圓圓的,她趴在車頭一側(cè)擦車窗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身后的男人一直在盯著她看,眼神露骨而放肆,鐘奕銘此刻的表情看起來高深莫測。 抽空接了個電話,司徒慧藍在電話那一邊提醒鐘奕銘,晚上的商務酒會,他答應了要陪她一起出席。 “六點鐘去接你。”鐘奕銘對自己的日程表一向記得牢。司徒慧藍囑咐他:“你要是沒事就早點來,我mama想見見你?!辩娹茹懨碱^一皺,可還是說了一聲好。她mama怎么會無緣無故想見他?只怕她又在父母面前說什么了,這讓他心中煩惱頓生。 舉目看向梅朵,卻見她已經(jīng)轉(zhuǎn)到車頭,大概是想擦拭車標,手剛放上去,那車標自動縮回水箱護罩,把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手往后縮。 鐘奕銘看得有趣,走上前拍拍梅朵的肩:“上車來,我有話跟你說?!泵范渑ゎ^看他,沒好氣:“我還沒洗完呢?!薄皼]關(guān)系,洗車錢我照付?!辩娹茹懘蜷_后座車門,見梅朵還是站著不動,嚇唬她:“你不上來我就找你老板投訴你?!?/br> 霸道!有錢人就愛把自己當上帝,梅朵嘴里嘟囔著,卻也沒有跟他對著干,放下手里的刷子,把手洗干凈了才上車。 這車坐著真不賴,上車之后,梅朵禁不住東張西望。鐘奕銘的視線一直在她光滑素凈的側(cè)臉上逡巡,線條柔美,水嫩的皮膚幾乎像瓷器一樣完美無瑕。四川的水土果然養(yǎng)人,女孩兒的皮膚皆是又白又細。 察覺到他的目光,她也回望著他,臉頰上微微泛起了紅暈,自己剛才好奇的表情一定都落在他眼里,他會不會笑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 鐘奕銘卻是莞爾一笑:“我對上回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對你和我姑父的關(guān)系亂下結(jié)論感到十分抱歉,無禮之處請你原諒?!?/br> 道歉?她沒聽錯吧,他這種人也會道歉?梅朵杏眼圓睜,狐疑的看著他。鐘奕銘隨手摘掉她帽子:“在車里就別戴帽子了,而且這帽子女孩子戴也不好看。” 見她臉頰上粘了幾絲散亂的秀發(fā),他不假思索的伸手過去幫她把頭發(fā)撥開,但她好像受到驚嚇的小貓,身子一震,背很快拱起來迎戰(zhàn)。 面對她戒備的目光,他低沉一笑:“別害怕,我只是替你把遮住眼睛的頭發(fā)理開?!彼龥]有說話,不安的絞著雙手,車內(nèi)狹小的空間讓她覺得他很有侵略感。 “說完了嗎?我可以下車了吧?”梅朵鼓著小嘴,用漠然的表情壓抑緊張的情緒。鐘奕銘愣了一愣:“我說的話,你沒聽到?”梅朵無所謂:“我又不是聾子,都聽到了,我接受你的道歉,反正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愛怎么想怎么想,我才不管呢?!?/br> “你不覺得女孩子說話應該斯文溫柔一點?沖我嚷嚷能消你心頭之恨是吧?”鐘奕銘不知道梅朵平常是不是這樣,只要一跟他說話,她非得拿話刺他不可。 梅朵看了看他,沒說話,表情明顯帶著不滿,卻也只是無奈的歪著腦袋。在她這樣的表情之下,鐘奕銘縱有情緒,也立即煙消云散,告訴她:“我跟我姑父談過了,他說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受你家人之托才會格外照顧你,之前的事是個誤會。” 聽到這話,梅朵只是垂著眼簾,一言不發(fā)。鐘奕銘忍不住手握她肩:“我說話的時候,你最好看著我的眼睛,心不在焉,讓人覺得你很沒有禮貌?!泵范浒阉氖謴淖约杭缟贤葡氯ィ骸澳隳懿荒軇e碰我,我不喜歡別人把手搭在我肩上,你這樣會讓人覺得你很輕佻隨便?!?/br> 這丫頭,還真是牙尖嘴利,一點虧也不肯吃。鐘奕銘心想,自己一遇到她就像火星撞了地球,說不了兩句就要吵。 “你mama的身體還好嗎?”鐘奕銘換了個話題。梅朵微愣,隨即猜到他調(diào)查過自己的身世,雖氣憤,卻也沒有當場發(fā)作,淡淡的:“還好?!?/br> “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說,錢不是問題。”鐘奕銘忽然間就冒出了這句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梅朵納悶的看著他,跟那天在茶館比,此時他的態(tài)度簡直判若兩人,猜不透他心思,只得道:“不必了,我不想欠你什么,你也沒有義務幫我?!辩娹茹憞@了口氣,心想,你要是晚點投胎,沒準就是我meimei了,可惜你投胎早了,而且投錯了肚子,所以只能過苦日子。 只一瞬間,他忽然自責,自己這種想法非常不厚道,徐天朔再不對,自己也不該遷怒梅朵,她無法選擇她的出身。 梅朵見他默然不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試探的問:“我可以下車了嗎,要是給老板看到我坐在你車上,會不高興?!?/br> 鐘奕銘習慣性的揮了揮手,梅朵見到他這個小動作心里不大痛快,他一定是慣于發(fā)號施令,懶得說話,所以揮手讓對方離開,哼,自己又不是他屬下。 “對了,我還有句話。”鐘奕銘叫住梅朵。梅朵原本已經(jīng)打開了車門,聽到他叫,把車門關(guān)上,回頭看他。鐘奕銘向她靠了靠:“以后別再去酒吧賣酒了,那里不適合你這樣的女孩兒去,太復雜而且太亂了,安全沒有保障?!?/br> 若是別人說這話也就算了,偏偏是他說,難道他忘了自己那時在酒吧里怎么欺負她?梅朵瞅他一眼,故意道:“我找不到比那掙錢更多的工作,而且只要完成了銷售任務,上下班時間都由自己安排,有什么不好?” “你還是個學生,經(jīng)常在那種地方混,會學壞的,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答應。”鐘奕銘不知不覺就擺出教訓meimei的架勢,他有個表妹也是這么大大咧咧,一做他看不慣的事就被他數(shù)落。 “我跟你又不熟,干嘛要聽你的?”梅朵詫異的看著他,他對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令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你不聽我的,我就把你在酒吧賣酒的事告訴徐天朔。”鐘奕銘使出殺手锏,知道梅朵不可能不在乎自己在徐叔叔心里的形象。 果然他這一威脅起到了效果,梅朵的臉漲紅了,怒道:“你敢!”“你看我敢不敢!”鐘奕銘和她針鋒相對,見她氣勢頹了下去,心里很是得意,比談成一筆大生意還要飄飄然,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你用腦子好好想想,我跟你說這話是不是為你好,我經(jīng)歷的事多還是你經(jīng)歷的多?!?/br> 這個人,永遠能把好話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出來,讓聽到的人渾身不舒服。梅朵悻悻的撇了撇嘴角,沒有反駁他,下車去了。他說是一回事,她做又是另一回事,犯不著跟個不相干的人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