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莉一噎：“但你先喊的我。”

    何臻：“對啊，打招呼啊。”

    “……”

    見蘇莉說不出話，何臻笑了：“看來手機上顯示的是大事兒啊，不僅注意力沒了，連腦子也沒了?！?/br>
    蘇莉沒好氣地說：“你沒事我就進去了?！?/br>
    何臻忙拉著她：“人里面都在答題，你進進出出地多打擾。”

    蘇莉：“我就外面干等啊?！?/br>
    何臻努努嘴：“看手機唄?！?/br>
    “……”

    看八卦差不多。

    蘇莉不如她意：“看完了，我順便等人，學(xué)姐你不會特意來閑逛吧?！?/br>
    “沒意思，”何臻癟嘴：“我來給徐楠楠代班?！?/br>
    她換了個悠閑的姿勢，單條腿踩地，單只腳抵墻，道：“不如把上次那個沒講完的故事給你講了，解個悶？”

    蘇莉：“上次？我都快忘了。”

    何臻：“忘了好，忘了我從頭給你講?！?/br>
    她拈出幾個字便滔滔不絕，未及三分之一，蘇莉想起大半，道：“你直接講后邊情侶自殺的事吧，我對那個感興趣?！?/br>
    “這個啊，”何臻摸摸下巴，“這個其實沒什么意思，有說是他殺后自殺，又說是一起報復(fù)學(xué)校老師的，還有的說三角戀，版本太多了?！?/br>
    蘇莉：“你先前不是說這個跟民國的事情有淵源嗎。”

    何臻露出神秘莫測的表情：“對！這就是重頭戲，也是我上次沒有說完的秘辛，那就是——克利俄那對私奔的情侶——其實是兩個女生?！?/br>
    蘇莉：“…啊？？”

    “沒錯，”何臻興奮道，“她們在克利俄那天做的一切事都是為了向?qū)Ψ奖砻髯约旱纳矸?，但是比偷情更難聽的是兩個女人偷情，你知道封建社會就是這么變態(tài)，要用一個常見的丑聞去瞞下更大的丑聞?！?/br>
    蘇莉猶豫：“怎么確定更大的丑聞才是真的呢？”

    何臻“嘿”了她一聲：“都說是傳聞了，要是一一核對真實性，克利俄廳進的就不是我們而是那群考古的了?！?/br>
    蘇莉索然無味。

    何臻指責(zé)她：“也太不給面子了，哪有人聽完反轉(zhuǎn)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的?！?/br>
    蘇莉：“要是是真的，我的反應(yīng)能有八丈高。”

    何臻：“聽個故事還這么計較?！?/br>
    蘇莉聳肩，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去看手機消息。

    閃光少女：【咋辦，她說好有反差感，更喜歡了[圖片]】

    “……”

    那就讓她眼饞去吧！

    蘇莉深吸一口氣。

    表情讓何臻咋舌，她瞟一眼蘇莉的手機，問：“什么事啊，氣成這樣?！?/br>
    蘇莉一頓：“我沒有氣啊。”

    何臻翻個白眼：“行，你沒氣，我眼瞎。”

    蘇莉埋頭打字：

    玻璃瓶：【我還有事，晚點回復(fù)你】

    得冷靜應(yīng)對，不能匆亂。

    恰好褚紅云從右側(cè)的走廊拐角出現(xiàn)，蘇莉朝她招了招手。

    “學(xué)姐，我們先走咯?！?/br>
    何臻嘆口氣：“走吧，走吧，剩我一個人熬著?！?/br>
    路上，蘇莉想著如何旁敲側(cè)擊一番，褚紅云再提到茶廠的事。

    這次她沒談任何規(guī)劃性進程，只問：“你對茶廠感興趣嗎？”

    “茶廠？”

    “對，就是我們今天提到的茶廠?！?/br>
    蘇莉不明所以。概論課攏共上了六節(jié)，她也才搞清楚茶的基本組成和種類，從基礎(chǔ)信息跨越到商務(wù)貿(mào)易，幾個質(zhì)的飛躍。

    答案是顯而易見。蘇莉沉吟片刻，道：“不能說不感興趣，但是興趣不算濃厚?！?/br>
    褚紅云笑。

    “也對，我們才開學(xué)多久?！?/br>
    她狀態(tài)輕快得就像提了一嘴天氣。蘇莉當(dāng)然明白茶廠對褚紅云的重要，她隨便發(fā)問，又隨便結(jié)束，怎么看都不隨便。

    “你不會是要應(yīng)聘我吧？”蘇莉問。

    “應(yīng)聘？”褚紅云覺得好笑，也沒否認。

    蘇莉乘勝追擊：“我要是去了有什么好處？”

    褚紅云更樂：“知識鞏固大禮包，理論實踐組合套裝，手工茶試驗次數(shù)無上限，這些好處怎么樣？”

    蘇莉：“沒誠意?！?/br>
    褚紅云：“這還沒誠意呀，那你想要什么？”

    蘇莉咂咂嘴，正欲開口，看見褚紅云促狹的眼神，很不樂意：“你瞧不起我，等著吧，我期中考試肯定能拿第一。”

    褚紅云輕搖蘇莉挽著她的手，一邊偏頭看她，笑著說：“你拿第一，我就拿第二。”

    “這就什么必然聯(lián)系？”

    “你就恰恰壓我一頭了，我怎么敢瞧不起你?！?/br>
    蘇莉看過去，褚紅云的眼睛彎彎含笑。她這個人五官似霧如湖，哪里都挑不出錯，哪里也都不鮮明。唯獨笑起來，華燈初上，秋風(fēng)一吹，湖面漾開皺波，處處粼粼燦燦。

    蘇莉看得心直跳。

    “哪你就等著咯?！彼f。

    “對了，還有一件事?！碧K莉瞥開眼，盡量事不關(guān)己：“有位校友想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br>
    褚紅云問：“誰啊?！?/br>
    “不知道，室長發(fā)來的消息?！?/br>
    “她怎么發(fā)給你？”

    “呃，可能想托我轉(zhuǎn)告給你，估計在忙什么事，隨便找個人拜托了?！?/br>
    “哦?！?/br>
    蘇莉不顯山不露水：“那人還等著回復(fù)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