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懷章聽到這句求情頓時有些不爽，仿佛他會傷害小貓一般，他和小貓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小輩插手了。

    “我和小貓的關(guān)系我們會自己處理，不必掛心?！蹦聭颜抡f完，車子緩緩在他們面前停下。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陸煙深隔著車窗向外看去。齊沼鳴和齊沼司光從長相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唯一不同的便是眼底的情緒。

    齊沼司嘴唇動了動，貌似說了什么，但司機已經(jīng)啟動車子，陸煙深沒能看清。

    武裝車呼嘯而過，留下一道尾氣。

    齊沼鳴質(zhì)問：“你是不是裝成我和陸煙深來往？”

    齊沼司把寶石袖扣放回兜里，從另一邊口袋掏出一盒煙。

    打火機突然不給力，齊沼司皺著眉頭按了好幾次?；鹧娌涞匾幌曼c燃了煙絲，留下點點猩紅，白煙緩緩暈開。

    齊沼司深深吸了一口努力壓制內(nèi)心的躁動，非常痛快地承認(rèn)，“是，那又怎么樣？”

    齊沼鳴被他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激怒，“你任性夠了嗎？這么多年了，你什么時候才能放下過去，真正長大……”

    齊沼司沉著臉色，“你覺得我是為了報復(fù)你？呵，我們一個娘胎出來的，你又是什么好東西。”

    齊沼鳴聽了這句話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放在腿側(cè)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齊沼司大發(fā)慈悲地沒有繼續(xù)刺激他，反而語氣頗為友好：“合作怎么樣，踹掉那個老男人，讓蠢貓自己選?！?/br>
    *

    翌日。

    穆懷章?lián)Q好軍裝，“陪我去軍部?！?/br>
    陸煙深搖頭，幫他整理好衣服，“穆先生，等我競賽拿了第一名，就把獎牌送給你好不好。”

    陸煙深說完有些羞澀，他還沒參加過比賽，開口就是第一名未免也太過自信，他擔(dān)心穆懷章嘲笑他。

    沒想到穆懷章神色愉悅摸了摸他的耳朵，“好，沒得獎也沒關(guān)系，回家我給你做香煎小魚?！?/br>
    陸煙深聽到這一番話，嘴角翹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忍不住撲進他的懷里。

    “穆先生，如果你是我爸爸就好了。”陸煙深小聲嘀咕。

    穆懷章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他，不是叔叔就是爸爸，陸煙深真是……什么時候才能開竅，不過這個稱呼在某些時候倒也不錯。

    “你父親……”穆懷章遲疑地問。

    陸煙深松開了他，一雙干凈的貓眼執(zhí)拗地看著他，“我沒有父親，如果他還活著，我真想親手……”

    似乎意識到自己過激了，陸煙深噤聲，強行轉(zhuǎn)移了話題，“穆先生我先出門了，記得按時吃飯?！?/br>
    說完，陸煙深逃一般出了門。

    穆懷章留在原地若有所思，然后掏出手機給陸煙深發(fā)了條信息。

    陸煙深來到咖啡館，想起發(fā)生過的事情他便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店長竟然認(rèn)出了他，放下了手里的活跑過來問：“同學(xué)，上次我那一整塊落地窗玻璃都碎了，你怎么做到的？”

    陸煙深震驚道：“店長你真的沒開玩笑嗎？”

    店長擺擺手玩笑道：“收據(jù)單子還在這呢，你們今天可悠著點兒不要再打架了?！?/br>
    陸煙深一臉抱歉，“多少錢，我賠給你?！?/br>
    店長剛要說已經(jīng)有人賠了，齊沼鳴從二樓下來打斷了他的話，“什么打架？”

    陸煙深怕店長把他的“光輝事跡”宣傳出去，連忙抓著齊沼鳴上樓，“沒什么沒什么，高鈺來了嗎？”

    高鈺從樓梯上探頭，“我早就到了，就等你一人了?！?/br>
    陸煙深連忙道歉，其實現(xiàn)在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只是他們提前到了。

    齊沼鳴想早點看到他，“不晚，我也剛來?！?/br>
    高鈺瞥了他一眼，明明齊沼鳴第一個到，眸光在他們二人之間流轉(zhuǎn)，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高鈺勾了勾唇角，他找到機會了。

    三人拿出真題，齊沼鳴負(fù)責(zé)給兩人講解。陸煙深一點就通，甚至還能舉一反三，迅速做好筆記。

    齊沼鳴眸光越發(fā)溫和地看著他，和喜歡的人在喜歡的領(lǐng)域一起努力的感覺令人靈魂顫抖。

    高鈺舉起手，像個小朋友一樣有些嬌俏地提問：“會長，這一點我不太懂，你可以再給我解釋一下嗎？”

    陸煙深疑惑地問：“會長？”

    高鈺態(tài)度熟稔地解釋，“齊學(xué)長是我們學(xué)生會會長，前段時間在廣場招新，你沒看到他嗎？”

    當(dāng)時陸煙深腦子里只有美術(shù)社，所以真沒有注意到。

    高鈺把本子朝自己傾斜，齊沼鳴只能走到他旁邊給他講解。

    但高鈺表現(xiàn)得懵懵懂懂，齊沼鳴只能拿出筆邊寫邊說，不知不覺間高鈺往他身邊湊，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陸煙深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齊沼鳴心思瞬間又被他吸引，頓了很久沒有繼續(xù)說話，直到高鈺叫了他一聲。

    齊沼鳴收回視線，語速越來越快，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坐回陸煙深旁邊。

    蒼淵到咖啡館的時候，只有高鈺旁邊有一個空座，他似乎有些遲疑。

    陸煙深想起兩人的小約定，便和齊沼鳴商量，“學(xué)長，我想和蒼淵老師坐可以嗎？”

    齊沼鳴握緊了手里的書，對上陸煙深的眸子，心里萬分不愿，但他說：“好?！?/br>
    陸煙深向他道謝，自己往外挪，把里面的位置留給蒼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