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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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傷寒論》中便寫得明明白白:“凡厥者, 陰陽氣不相順接, 便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br> 本來人體的陰陽應該維持在相對平衡的狀態(tài), 一旦陰陽失調從體表便能看出問題來, 比如皮膚出不出汗、尿尿順不順暢都是最直觀的體現(xiàn)。 所以公孫敖蛋腫不治蛋, 溫應的排尿性暈厥也不治膀胱, 而是用藥捋順他們整個人的狀態(tài),只要陰陽失衡的問題解決了, 機體能夠正常運轉了,病自然便好了。 要是盯著蛋和膀胱去治, 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解決問題。 都說流水不腐, 戶樞不蠹,說的便是這個道理,只要人體各個系統(tǒng)的整體運轉沒問題,局部出現(xiàn)些許毛病根本成不了氣候。 譬如人體許多部位的細胞時刻都在更新?lián)Q代, 意味著細胞癌變隨時有可能發(fā)生在身體各個部位, 為什么老年人比年輕人容易發(fā)展成癌癥? 就是因為他們整個人都在邁向衰老, 機體處理變異細胞的能力逐步下降。 癌癥年輕化也是因為當代很多年輕人作息不規(guī)律,常年處于亞健康狀態(tài)。自己工作環(huán)境不如意都想罷工, 何況是人體免疫系統(tǒng)? 中醫(yī)治病往往是憑借藥石使人體回歸陰陽平衡、營衛(wèi)調和的狀態(tài),為五臟六腑創(chuàng)造良好的工作環(huán)境。 領頭的全都支棱起來了,個個都英明神武指揮若定,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會松懈。那些混雜其中的問題分子也很快會原形畢露,統(tǒng)統(tǒng)被揪出來解決掉。 霍善還太小,目前仍沒有辦法完全理解這套理論,但他足夠聰明,見識過的病例也足夠多,所以遇到相似的病例便能輕松擬出藥方。 得到張仲景的肯定,霍善回到住處后便讓人去把藥抓來。 藥材取來以后他還親自查看了,確定那邊沒抓錯藥才讓溫應拿去煎服。 霍善對溫應的病情心里有數(shù),開過藥后便沒怎么關心了。 劉據(j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證霍善給人治病,對他是否能把人治好著實好奇得很,便叮囑溫應那朋友在旁邊盯著點,有情況便來給他匯報。 有劉據(jù)的指示在,那小內侍便寸步不離跟著溫應。 藥沒煎好前溫應有了尿意,想去尿尿,結果發(fā)現(xiàn)他朋友跟了上來。他試著努了努力,無奈地轉頭對朋友說:“你能不能別這么盯著我,我尿不出來。” 小內侍忙轉過身去,嘴里說道:“我不看,我不看,你尿吧?!?/br> 溫應雖還是很不自在,但已經(jīng)有些憋不住了,所以只能忍著羞恥撒尿。 結果又昏倒了。 哪怕有霍善開了藥,小內侍還是慌了,著急地把溫應扛回住處,只覺溫應手冰得讓他發(fā)怵。他忙跑去找霍善。 霍善還沒親眼見過溫應發(fā)病,聞言起身跑過去查看了一番,便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說話,溫應昏迷之后確實開始出汗。 出汗這個癥狀他早跟張仲景看了個遍,什么每天定時出汗的、什么半邊身體出汗的,他都已經(jīng)見識過了。 這個撒尿昏厥后出汗的只是稀奇一些罷了,著實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再這么昏厥下去,估計溫應本人要對撒尿這件事產(chǎn)生心理陰影了。 霍善篤定地道:“喝了藥很快就好了?!?/br> 小內侍有點想哭,卻沒法說什么。 要知道霍善年紀再小也是位千戶侯,還是陛下和太子都十分看重的御前小紅人。 只求等霍善玩夠了,太子殿下能開開恩請真正的醫(yī)家來給溫應看看。 等到藥終于煎好了,溫應也從短暫的昏厥中轉醒。 他乍然對上霍善那雙烏溜溜的眼睛,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是朋友去把霍善請了過來以后,溫應耳根倏然紅了,只覺自己這毛病著實羞人。 為什么老天要讓他得這種病? 霍善不知道溫應內心的煎熬,只想著來都來了,索性在邊上看著溫應喝藥。 他能察覺這兩人似乎不太信他,這也沒啥問題,換成是他他也不信四歲小孩能治病,可他都接手這個患者了,自然不能讓對方偷偷把藥倒掉壞了自己“天下第一醫(yī)館”的名聲。 何況這病明明是能治好的,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受苦。 溫應兩人見霍善不離開,齊齊看了眼捧到面前來的桂枝湯。 溫應鼻端聞到藥味,竟覺得不難聞。 他知道事已至此,沒法再猶豫了,于是閉起眼一口氣把整碗桂枝湯灌了下去。 霍善非常滿意,點著小腦袋說道:“再喝兩劑看看。” 溫應想伏地向霍善謝恩。 霍善止住他道:“不用,不用,這是我們醫(yī)家應該做的?!彼姕貞黠@沒什么事,便踱著步子回去找劉據(jù)玩耍。 第二天溫應早起撒尿時還是暈厥了。 劉據(jù)得知這情況以后對霍善說道:“你這方子似乎不管用,要不要換一個?” 霍善老神在在地在絹帛上習字,并不覺得自己開的方子有問題。他聽了劉據(jù)的話后搖著頭回道:“都說了要吃三劑?!?/br> 劉據(jù)也知自己有些心急了,便把那小內侍打發(fā)回去繼續(xù)盯著。 等到中午,那小內侍又來了,說是溫應尿尿沒暈倒啦! 正抱著添了柘漿的牛乳噸噸噸的霍善:? 霍善看向劉據(jù)的眼神怪怪的。 劉據(jù)問:“怎么了?” 霍善道:“你叫人盯著別人尿尿,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都說了三劑才真正見效,沒必要尿一次就來報一次吧。 劉據(jù)聽后陷入沉思。 好像是有點怪。 劉據(jù)道:“我就是好奇他到底能不能好?!?/br> 既然劉據(jù)這么想知道結果,霍善便也沒攔著他。 各人有各人的喜好,他要尊重太子叔! 唉,真拿他們沒辦法! 劉據(jù):“……” 感覺這小子看他的眼神更怪了。 霍善這邊一點都不擔心,卻不知曉他與太子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不是匯報給衛(wèi)皇后就是匯報給劉徹。 劉徹那邊本來一般是不關心太子在干嘛的,主要是最近霍善跟劉據(jù)住一塊,時常讓人搗鼓點新鮮吃食。 劉徹認為自己堂堂一國之君,為什么要虧待自己?太子能吃上的好東西,他當然也要吃上,這便叫人盯著太子那邊。 沒想到這幾天兩小孩不搗鼓吃的了,還把個生了怪病的人帶回去天天盯著別人尿尿情況。 劉徹聽后覺得匪夷所思。 這兩小子怎么回事?不知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嗎?別人碰上病患躲還來不及,他們居然還接到身邊每天關心人家怎么尿尿。 劉徹命人去把霍善兩人喊來。 劉據(jù)領著霍善來到溫室殿,才進門就見劉徹臉色似乎不太好。 他忙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前行禮。 霍善也跟著趨拜,他還是小小的一團,學起大人的禮儀來怪有趣的。 劉徹臉色稍緩,示意霍善坐到近前來,問他怎么把病人接到身邊。 宮人生了病都是要統(tǒng)一安排去暴室那邊的,為的就是避免疫病在宮中蔓延。 哪怕霍善年紀還小,這種先例也不能開,萬一他興致來了把宮中病患全往太子身邊帶,御史恐怕要彈劾他一個動搖國本之罪了。 劉徹語氣雖然不重,問責的意味卻很明顯。 霍善聽不出來,劉據(jù)卻是聽出來了。 他這才想到自己這個決定的不妥之處,雖然去給那內侍看病是霍善提出來的,但將人接到近處方便觀察診治結果卻是他的決定。 可不能讓父皇誤會了阿善! 劉據(jù)忙說道:“是孩兒好奇阿善開的藥方到底能不能治好那個怪病,才讓他跟我們回去的。孩兒思慮不周,還請父皇責罰?!?/br> 劉徹看了劉據(jù)一眼,沒想到這孩子倒是有點擔當。 霍善這時候也聽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有些疫病可是會傳染的,理應把患者暫且隔離起來治療,以防有更多更多人染病。 宮中對這種事的把控就更嚴格了,不管生的什么病先將患者和其他人隔開再說,畢竟時疫禍及劉徹等人的話可不是什么小問題。 霍善也學著劉據(jù)乖乖認錯。 劉徹見狀也沒有再責備他們什么,小孩子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碰上了便想管管,好奇了便想看看。 既然他們已經(jīng)知道錯了,劉徹自然不會為了這點事責罰自家孩子。 劉徹臉色徹底緩和下來,好奇地追問:“那小子的病好了嗎?” 一尿尿就昏倒的怪病,他此前也不曾見過。 大概是以前沒人敢拿這種事到他面前講吧。 見劉徹沒再生氣,還問起了溫應的病情,劉據(jù)立刻來了精神,繪聲繪色地給劉徹說起溫應的情況:“好了,真的好了,一劑藥下去,第二天就好多許多;第二劑藥喝完,第三天便再也沒昏厥過;估計第三劑藥喝完就沒事了!” 相比于劉據(jù)的激動,霍善倒是保守許多:“要是想再也不復發(fā),應當再多喝三劑鞏固鞏固?!?/br> 他平時講起什么來都是眉飛色舞的,提到治病的事卻跟個小大人似的。 劉徹此前只從公孫敖那兒知曉霍善會診病,沒想到他現(xiàn)在竟連藥方都能開了。 劉徹笑道:“看來這家伙運氣不錯,遇上了我們的小神醫(yī)?!?/br> 霍善一本正經(jīng)地和他分辨道:“算不得什么神醫(yī),這只是很尋常的病而已?!?/br> 要說神醫(yī)的話,至少也要像華佗那樣連罵人都能治病吧? 華佗罵完人還能堂而皇之從人家家里拉走一整車禮物呢! 劉徹哈哈一笑,留兩小孩一起用過飯才放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