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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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家的大鵝正值臨產(chǎn)期,不知能不能投胎去那,這樣就可以看見爺爺奶奶了。 不行。 奶奶喜歡鐵鍋燉大鵝,把他燉了怎么辦? 他好像答應(yīng)過要嫁給大黃,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那等下問問白無常能不能…… 算了。 屆時大黃也未必還認(rèn)得他。 好難。 要不還是先別死? 快來個帥哥英雄救美吧,他一定以身相許,他要求不多,長得帥、八塊腹肌、大長腿就行。 咦……? 這條件怎么越說越熟悉哩。 * 水面浮出個雪影,白衣身影抱起懷中人上岸,很快便有人圍來給他披大氅。 懷中人衣衫濕透。 淺色紗裙瞬間緊貼其身,勾勒出別樣風(fēng)光。 程立雪神色漠然掃視周遭,本是圍觀的人頓時被這無聲的威壓震懾到。 眾人紛紛收斂,或撇頭或垂眸或閉目。 與此同時,他轉(zhuǎn)手扯下大氅,蓋在初棠身上,把人送去最近的一家客棧。 雅致的廂房內(nèi)。 床上的人已昏迷多時,遲遲未醒。 青袍男子替人開門:“殿下,南風(fēng)國師來了?!?/br> 隨后走進(jìn)位月牙袍青年。 被稱作南風(fēng)的青年繞過道屏風(fēng)。 眼前的小哥兒昏在榻中,露出的半截手腕,肌理嬌柔細(xì)滑,生生將身上的軟煙羅襯成粗布麻衣。 “那日不通水性的小家伙?” 明明是問句,語氣中又滿是篤定。 他輕笑聲,旋即掏出方錦帕,隔著面料探下三指把脈:“積水阻塞,氣血不通。” 他言簡意賅:“針灸任脈會陰xue。” 回避似的,南風(fēng)朝程立雪遞過根銀針:“鎮(zhèn)上雖有女醫(yī),但一來一回恐防耽擱時辰,你是他夫,由你來施此針,最為合適不過?!?/br> 程立雪沒說話。 視線卻停在床頭花瓶那一剪粉菊。 南風(fēng)還未走遠(yuǎn),拉開門邁出半條腿,驀然回頭溫聲提醒:“不宜久等?!?/br> 木門被人貼心地帶上。 房內(nèi)靜得落針可聞。 程立雪右手雙指捏實(shí)銀針。 思忖再三,他掀開被子,軟鋪上的人影外衣褪去,只剩層勉強(qiáng)裹身的里衣。 衣紗料子輕薄,玉肌若隱若現(xiàn)。 叫人瞬間別開視線。 醞釀許久,他閉目摸索,將人翻了個身。 右手中指壓去初棠后腰,另一只手臂繞去其小腹,把人撈起,托出個跪趴姿勢。 指尖順著腰線一寸一寸往下滑。 越過腰窩,而后是臀-部…… 三寸針下。 “噗!” “咳咳?!?/br> 地上落出大灘水跡。 …… 初棠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個陌生廂房,而十一和程立雪皆在房中。 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撞倒床頭那扎花。 初棠拍著胸.脯呼氣:“嚇?biāo)牢伊?,還以為要被淹死?!?/br> 十一無奈搖頭:“不通水性還下水救人?” “一時情急嘛?!背跆臎]底氣似的小聲嘀咕,劫后余生難免有些情緒失控,他微微瞪人,“我明明是好心救人,你們不表揚(yáng)我見義勇為還反過來責(zé)備我!” 十一攤手瞥去程立雪。 “你家小公子在要表揚(yáng)呢?!?/br> “你隨便意思兩句?” 初棠聞言只嫌惡撇嘴。 誰家小公子呀! 啊呸! 趴在床邊撿起地上的花,初棠抬頭的功夫剛好瞧見,那廂的程立雪只低頭給手腕纏著繃帶。 一圈又一圈的。 手握這扎粉嫩的花,他微顫將其抱在胸前,眸光閃爍盯著那條白繃帶。 恍惚間,竟覺腳踝一陣涼意。 皆因倏地聯(lián)想到程立雪那日恐嚇?biāo)脑挕?/br> 小腳鏈,強(qiáng).制.愛。 初棠輕挪身子縮到十一身后:“有變態(tài)?!?/br> 十一背對他站在床側(cè)屏風(fēng):“放心,那些個對你出言不遜的,皆逃不掉?!?/br> 他伸手扯扯十一袖口:“可能有個漏網(wǎng)之魚?!?/br> “自然不能,有兄長在,你且安一百個心。” “那個漏網(wǎng)——” 卻見程立雪抬眸,淡眼望來,初棠突然就噎了聲,剛到喉間的話被他盡數(shù)吞回肚子。 漏網(wǎng)之魚就是程立雪這狗男人! 十一你真是糊涂呀! 真想揚(yáng)起手里的小菊.花,照著程立雪的狗頭就是一頓胖揍,但是他敢嗎?好像不太敢…… 不可思議的卻是—— 他居然在對面那張清雋的臉,看到微漾的神色。 程立雪眸光似在躲閃,避開他的直視。 像是種慌亂窘迫。 初棠百思不解望著手中花怔然。 萬年老冰雕也會心虛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怕不是聽到他說“漏網(wǎng)之魚”而羞愧自責(zé)了吧,羞赧于昨日嚇唬自己強(qiáng).制.愛的浪蕩言論,沒錯,理應(yīng)如此! 心雖這般想,但明面上還是難以置信。 初棠揉揉眼眸。 再看向那邊的程立雪,又是一襲翩然白衣,神情漠然端坐在那。 好吧。 是他老眼昏花。 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克妻男怎么可能……克妻……啊,他果然差點(diǎn)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