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從寧矜恩進入直播鏡頭,程大樹就一直注意著邵青燕,也看到他因為這一句話變了的神情。 渾身像是炸毛一般,他沒能忍?。骸叭绻媸潜粡娖?,你會重新和他在一起嗎?” 可能只有幾秒,程大樹卻覺得等了很久才等到邵青燕搖頭。 久到從十一歲那年的初遇到十四歲那年的狼狽,甚至再到十八歲時的不甘。 但久歸久,這個搖頭還是讓他等到了。 “就算真的是被強迫。”邵青燕:“我也無法再重新跟他走下去。” 笑容洋溢在程大樹的臉上卻又在聽到邵青燕接下來的話時凝固。 “兩個人在一起是要彼此坦誠信任,他隱瞞我的這一切就算是為了我好,可這種好何嘗不是一種對我的不信任?!?/br> “我年長小恩幾歲,也曾自認為會愛護著他一輩子,但他的行為如同揮下一記悶棒擊在我最脆弱的時候,讓當時我那已經(jīng)為數(shù)不多的自信心崩壞瓦解?!?/br> 這可能是自己最直白也是最后一次回答與寧矜恩相關(guān)的事,邵青燕在跟過去做告別的時候話多了一些。 “所以我和他沒有再回頭的那天?!鄙矍嘌辔樟宋杖?“我會祝他幸福但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牽扯?!?/br> 明明是值得奏樂放煙花慶祝的時刻,可程大樹腦海里還在想著那句『兩個人在一起是要彼此坦誠信任,他隱瞞我的這一切或許是為了我好,可這種好何嘗不是一種對我的不信任?!?/br> 自己不也是一直在欺瞞眼前人嗎… ——???? ——黑粉滾粗。 ——你他*才強迫,哪來的**敢在馮家軍面前放肆。 ——跳什么腳啊,這可是你們家恩寶自己說的,他是被馮忻強迫的。 ——管理吃干飯的,還不封人? ——封了,臭** 冒頭的人被封了,可這個話題已經(jīng)被帶起。 ——可聽聲音真的是一個人。 ——好巧,那天我也在小哥哥的直播間,小恩和恩寶百分百是一個人。 ——你們在說什么呀,我怎么看不懂。 ——恩寶怎么可能是被強迫的/狗頭 ——就是說啊,忻哥還用強迫別人? ——太卡了,我話沒說完呢,怎么自動發(fā)出去了。恩寶怎么可能是被強迫/狗頭,明明是兩人出軌茍合。 ——哈哈哈,樓上是懂陰陽怪氣。 不和諧的聲音越來越多,不少不明所以的粉絲好奇打聽。 ——不僅出軌還一個跑去前任家偷東西,另一個在樓下把風,he~tui~狗男男也好意思秀恩愛。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 ——馮忻的前任? ——黑粉太多,造謠搗亂的都被封了。家人們把馮家軍的口號扣在公屏上,凈化一下直播間。 ——馮忻是小三! ……… ………… 可能是因為延遲仍在繼續(xù),八卦的人又多,七零八落的口號夾雜在問東問西的彈幕里顯得特別可笑。 “他們在說什么?”邵青燕越看越不懂:“前任是說我嗎?” “燕…燕哥…”程大樹。 身邊人聲音有些抖,邵青燕從屏幕上收回視線看過去。 “你怎么了?”邵青燕。 “我……”程大樹。 當時‘直播’寧矜恩嘴臉有多爽,現(xiàn)在就有多虛。 特別是剛才聽了邵青燕的話才后知后覺自己隱瞞他的事情不比寧矜恩少。 “燕哥,那個,我先跟你認個錯。”程大樹。 “認錯?”邵青燕。 “就…上次在你家?!背檀髽?“不是說拍個你做糕點的視頻嗎?” “沒拍上?”邵青燕。 “拍…拍上了…”程大樹。 “那是沒拍好?”邵青燕:“沒拍好也無所謂,這不是你的錯?!?/br> “拍…挺好的吧,畢竟該出鏡不該出鏡的都掌握挺妥當…”程大樹。 “那你要認什么錯?”邵青燕。 程大樹:“我沒錄像。” 邵青燕:“?” 程大樹:“我…直播了…” “………”邵青燕。 “你放心,沒全直播,就那一段…就咱倆…就我抱你那段沒讓別人聽到看到。” “………”邵青燕。 ——指路『是做糕點的小哥哥一枚』這里有錄屏。 ——不給出軌渣男和馮三花一分錢。 ——馮三兒還想從我們身上掙錢養(yǎng)渣男?he~tui。 ——???管理呢,不是說搗亂的都給封了嗎。 ——奇怪,我封了啊,怎么不好使???? ………… ………… 邵青燕已經(jīng)沒再去管突然又流暢起來的直播間,他本就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更何況這個熱鬧還涉及自己。 “這里面說的『是做糕點的小哥哥一枚』是你的賬號?”邵青燕一邊問一邊在搜索欄里打下這幾個字。 “不是?!背檀髽?“我的賬號叫『仙人下凡做仙品』?!?/br> “………”邵青燕扭頭的幅度太大,頸骨“卡巴”響了一聲。 “你生氣了嗎?”程大樹盯著邵青燕氣紅的臉,心里更虛了。 邵青燕抿著嘴沒有回答,而是點開了『是做糕點的小哥哥一枚』的主頁。 “這個賬號是誰的?”邵青燕。 “可能是那天看了直播的野生觀眾?”程大樹這次沒有說謊。 這種賬號一看就是粉絲自發(fā)cao作的。 想到才直播了一次,邵青燕就有了給他錄屏的粉絲,程大樹再次向?qū)Ψ酵度コ绨莸哪抗?“燕哥,你真的好厲害,你直播一次就有粉絲幫你錄屏了,我那時候快直播了一個月才有人錄屏?!?/br> 邵青燕依舊抿著嘴。 這個賬號里視頻不多,也就5,6個,但粉絲卻有700多個,而視頻點贊數(shù)都在幾千以上。 這么多人看過自己那天的直播,想到程大樹直播間的名字,邵青燕更覺得羞恥了。 本就發(fā)燙的臉再次熱了起來,如果不是腿還不能動,自己腳趾應(yīng)該已經(jīng)尷尬地卷起來了吧。 瞥向?qū)Ψ降难凵駧е唤z嗔怪,邵青燕點開一個封面是手部特寫的視頻。 “鏡頭里只有我的手嗎?”邵青燕快進拖拉。 身邊沒有動靜,邵青燕又看向程大樹:“大樹?” “?。俊?,那什么我想著你本人初次入鏡,臉還是留在榮祥齋正式直播那天?!背檀髽浒戳税刺缴ぷ友鄣男呐K。 邵青燕平時給人都是一副平淡如水、溫潤如玉的神情。 加上戴著眼鏡,眼鏡框遮住了那好看的眼尾。整個人的表情并不靈動,可就在剛剛… 程大樹又敲了敲胸口。 泛紅的臉、抿起的嘴角、瞥過來的一眼… 他終于知道什么叫做『神采清明,顧盼生姿』。 心跳得不那么厲害了,可卻越來越癢… “還好只露了手。”邵青燕松了口氣。 “總歸要露…臉的?!背檀髽涠⒅矍嘌嗟哪橆a。 如果一會兒臨睡前扶他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假裝腳滑趁機蹭那么一小下… 程大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那也不能在你那個賬號里露臉,什么仙人做仙品,你可真是…你啊你?!鄙矍嘌嗵鹩沂?,食指中指交疊對著程大樹腦門上彈了一下。 抓住落回去的手,不去算計怎么偷親邵青燕的臉,程大樹揉捏著剛才蹭了自己腦門的手指:“我可真是什么啊?!?/br> “……”邵青燕。 捏手指關(guān)節(jié)的動作太旖旎,做動作的人察沒察覺邵青燕不清楚,可他自己察覺到了。 抽回手,邵青燕:“你啊,得寸進尺。” “?”程大樹:“得…得寸進尺?” 我只是個普普通通做糕點的師傅,那是什么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