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徐情歌溫潤的聲音傳出“路師弟,你有沒有看見徽月姑娘?” 路今慈正要捏碎,隨后想起什么臉色難看,還是引了一絲靈力進去:“沒?!?/br> 傳音符很貴的,他就算是賣了也不會毀掉。 徽月抓住機會喊道:“徐師兄,我現(xiàn)在就跟他在一……” quot;起quot;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傳音符就被路今慈掐斷。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與徽月毫不退讓的目光退讓,徐情歌疑惑的尾音還在空氣中回響。 “徽月姑娘是你嗎?你跟師弟在一起那,”戛然而止。 “撕開吧?師兄已經(jīng)知道了,”徽月勾唇,看路今慈不快她就心情很好。 上了脂粉她面容雖嬌俏,臉色一白就恨惹人憐惜。 可路今慈并不是什么會被美色迷惑的人,他抱著劍冷笑:“你未免也太高看他了?!?/br> 他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徽月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要是早知道有今天,第一次見面就應(yīng)該叫人打死他。 真后悔。 房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只留下無盡的黑暗,一具慘死的尸體和落灰的鏡子。 徽月畢竟還是個姑娘有點怕,就算是尋常人待這種地方也會覺得滲人。 她焦急,這定身符究竟該怎么解? 別等到另一個神經(jīng)病過來,開黃泉客棧的這位前世就跟路今慈一樣腦子不正常,她這輩子可不想再遇見了。 窗戶因為打架剛剛被破壞了,吹進來的風(fēng)掀起她額頭上的定身符。 就只能等它被吹下來了? 多在這待一秒徽月就更厭惡路今慈幾分。 終于來了一道妖風(fēng)將定身符吹下來,徽月跳下來渾身都是輕飄飄的,小腿又軟又麻只能扶墻走。 她推開房門才跑出幾步就被一鬼修撞倒,對方不是沒看見她,而是顧不上她。 對著身后一眾大小鬼喊道:“快去幫主子教訓(xùn)那個小白臉!” 徽月順著他們走的方向看去,路今慈與一個臉戴骷髏面具的少年纏斗在一起,這是正巧遇上了啊。 她看狗咬狗就高興,心頭堵著的那口氣也出了一半,仔細看那骷髏少年的紅衣幾乎下意識就認出是誰。 原來不確定,現(xiàn)在倒是確定了。 這可不就是未來三大魔王之一的鬼泣血嗎?陰險狡詐,極愛作弄人。 看現(xiàn)在他也沒墮入邪魔道,只是雄踞一方的鬼修,但和路今慈的關(guān)系還是照樣壞。 未來那三大魔王一出世人間就有了評級,路今慈踏平修真界,什么禁術(shù)都使自然是評級最高的特兇,除他倆之外的那位是大兇,而鬼泣血只是兇,評級的事傳入他耳中他連夜把提出這評級的人殺了,然后找上路今慈的門。 結(jié)果被路今慈打得半死不活,還把他開的黃泉客棧一把火燒了。 敗給路今慈就算了,這神經(jīng)病還滿修真界找人出氣,徽月很不幸被抓到過,所幸她未婚夫聞信及時救下了她。 還挺感謝人家的。 上輩子來黃泉客棧里面華麗似人間汴京根本不像現(xiàn)在這樣陰森,以至于徽月最開始還沒認出來。 重來一世就能不能遇上點好人嗎? 那邊斗得兇,徽月要跑的想法卻銳減,聽說鬼泣血早年將大部分神識分離融入一骷髏手串中,以至于將來大家齊心協(xié)力好不容易將他斬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還是活蹦亂跳,的確聰明,以他在邪魔與鬼修的地位只要神識不滅找一具身體還是輕而易舉。 只可惜鬼泣血擠破腦袋都想不到,這件只有未來才被捅出來的事她現(xiàn)在就知道,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把柄給人拿捏。 徽月轉(zhuǎn)身往與小鬼們背道而馳的方向跑,所以為了天山玉髓,何不賭一把?留著鬼泣血未來成魔也是個禍害。 利用完捏碎便是。 第10章 天生的邪魔 小鬼們都在外面與路今慈纏斗顧不得別的,以至于黃泉客棧內(nèi)自然寂寥無人。 徽月掀開角落中的木板跳下,黑漆漆的密道不像是荒廢已久,地面很干凈,沒有蜘蛛網(wǎng)。 憑著前世被抓過來的記憶,她一路摸到了主殿,別看現(xiàn)在還很陰森,可將來會變成金碧輝煌的樓宇,前世她就是被抓來關(guān)在這里面的,被抓后也并不是乖乖坐在原地任人宰割,哪最有可能放最寶貴的東西她記得一清二楚。 樓宇最高的珍寶閣,那里有很多暗閣。 找到了! 徽月一在暗格里發(fā)現(xiàn)就迅速戴手上,骷髏手串離開匣子的瞬間樓宇震晃,明顯是有什么機關(guān)。 她也不逗留,再次回到黃泉客棧的時候發(fā)現(xiàn)風(fēng)云色變,小鬼們統(tǒng)統(tǒng)殺回來,密密麻麻就像一朵正在行走的烏云。 發(fā)現(xiàn)的這么快? “小偷!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主人說活捉她重重有賞!” 眼看一張張鬼臉近在眼前,徽月抬起手腕上的骷髏手串并未驚慌:“你們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但你們主人應(yīng)該不會告訴你們這東西代表什么吧?!?/br> 幾張猙獰的臉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輕舉妄動。 徽月捏住手串,頓時笑道:“讓道吧,不然后果自負?!?/br> 領(lǐng)頭的幾個鬼臉色一變,明顯是知道手串里面封著什么,懂臉色的鬼瞬間作鳥獸四散狀散開。 徽月松了一口氣,還好有前世的記憶。 她去時兩人依舊斗得難舍難分,紅衣少年雙手牽著傀儡線即便被路今慈斬斷依舊再生,割得他五指連血。 鬼泣血還一邊破口大罵:“沒爹沒娘的死孤兒,就你這副窮酸樣也敢來闖黃泉客棧?當(dāng)我是死的是不是,我生意不是做給你這種砸場子的二/逼看的,賠不起錢老子現(xiàn)在就把你大卸八塊拿鬼市上賣了!” 果然有怎樣的下屬就有怎樣的主子,嘴都不是用來積德的。 路今慈接下來是一招比一招刁鉆狠辣,抹去嘴角的血冷笑:“你要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我今天就教教你!” 傀儡線很鋒利,手臂上的傷平滑見骨,血rou與衣物黏在一起動一下定是鉆心刺骨的疼。 可兩人斗得更兇,方圓十里不見活物。 也別光打嘴仗啊,有本事就真把路今慈大卸八塊了。 徽月躲樹后,看鬼泣血節(jié)節(jié)敗退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想也不想就往路今慈身后砸。 誰也預(yù)料不到石塊的到來,他防得住身前卻防不住身后,險險躲過了鬼泣血的突襲,踉蹌兩步摔在地上。 路今慈撐著劍抬頭,滿臉的血。 徽月指尖遺憾地扣入樹干,他命真硬啊。 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全,她臉色唰白:“抱歉,我本來是想幫你的?!?/br> 兩道目光瞬間射過來,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似的。 路今慈也不傻,從中她口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甚至話語中的情感都裝不真切。 自看到她的第一眼少年便掩飾不住兇戾,眉間青筋凸,石頭在脊椎處劃出一道傷,那里原本是棍傷的淤青現(xiàn)在又添新傷。 他習(xí)慣于被人扔石頭,謾罵,但這次動手的是她,他眸中陰鷙到極致。 徽月面色依舊不變,沒有任何的歉意和同情。 跟在徽月背后的群鬼一直躊躇不前,受了鬼泣血一眼刀。 “你們這一群廢物!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都攔不住,要你們有何用!” 領(lǐng)頭鬼撲通跪地:“主人饒命啊,她……她拿那 yh 東西威脅我們!我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又不敢輕舉妄動!” 鬼泣血聞言與徽月目光對上,臉上的骷髏面具早在剛剛就被路今慈一劍砍碎,徽月很少見男子臉是圓的,睫毛也很長,好在五官有些棱角,也不至于像個小孩。 與他未來比倒顯得稚氣了。 “把東西交出來我饒你一命!” 他伸手,徽月捏在骷髏串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他猛然瞪向她,額頭冷汗直冒。 徽月目視著他,毫不避讓道:“我能找到這東西自然也知道它意味著什么,還有你的名字,鬼泣血?!?/br> 他滿眼殺意地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徽月道:“護我去天山。” 不說眾鬼看她跟看二愣子似的, 鬼泣血也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張口想說什么。 路今慈搖搖晃晃站起來,抬手便是一道劍意,凜然鋒刃直接刮斷了他手中的傀儡絲,不偏不倚打在徽月左耳邊的樹干上,應(yīng)聲斷裂。 鬼泣血笑聲卡死在喉嚨里,怒罵:“背后偷襲,你他媽是不是有?。 ?/br> 路今慈冷笑:“承認自己廢物就行,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br> 小鬼纏上他腿,他看也不看一劍劈開,就像切水果一樣流暢,惡心的粘液灑對方臉上。 氣氛又劍拔弩張起來,徽月正頭疼,忽聽見師兄的叫喊。 “師弟,徽月姑娘,你們在里面嗎?我們找到住的地方了!” “師兄,我們在這!” 徽月說完便抓著手串威脅鬼泣血:“有沒有什么辦法把你這什么客棧隱去,你的身份我會想辦法,但不能讓師兄察覺到你是鬼修?!?/br> “你?指使我?”鬼泣血抱手不屑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徽月手一用力,他咬著牙嘶嘶:“呵,行,你去送死我也不攔著你,天山也好,葬在天山還能減輕今后落在我手中的痛苦?!?/br> 魔王威脅人的調(diào)調(diào)都是一樣的,徽月都聽膩了。 天真, 真覺得她會讓他們好過? 徽月溫聲:“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