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孟楠呼吸一滯。 “靠!你們他嗎的找死是不是?” 孟松的狐朋狗友拿捏語氣,聲音落在孟松耳朵里, 又是一刺。 他喘出口粗氣, 酒液冰涼的漉過,眼睛燒得發(fā)熱。 孟松猛地打落剩下的酒杯。 “孟公子!松哥!”餐吧的領(lǐng)班沖了過來, 被玻璃碎掉的聲音一驚。 延樂路誰不知道孟松是個混球。 家底厚, 為所欲為,打架渣人通通拿錢擺平。 “有話好好說!咱們餐吧可不興這事兒?!?/br> “是哥哥我鬧事嗎?”孟松面色陰沉, 直接甩開了領(lǐng)班的手,“是我他嗎的在鬧事嗎?” “是咱們孟公子給他們臉了。”卡座里, 原本還熱絡(luò)和周銘他們聊天的青年甩開紙牌。 “敬酒不吃吃罰酒。” “別想走了, 這不他嗎得給個說法?屁都不是的高中生, 擱這兒裝什么裝。” 但孟松沒說話, 他們誰都沒真往前。 “孟公子?”江麓重復(fù)了這三個字。 他看得出這群人都以孟松為首,江麓神情不變:“我知道孟家。孟楠, 上次獨奏會,你父母已經(jīng)向我介紹過了。” 整個家族合伙經(jīng)營一家公司,短短的見面,先把人情世故說了個遍,然后想將孟家的工程咨詢業(yè)務(wù)伸到明盛去。 “今天的事我很遺憾?!背领o冷淡的聲音落到了孟家兄弟的耳朵里,“煩請回去轉(zhuǎn)告家中長輩,張淮會給出你們要的說法的。” 要怎么給說法。明顯是他和孟松理虧。孟楠壓下情緒,手有點抖。 江家,明盛的江家,溫和可親的學(xué)長出身于父母口中那個顯赫至極的家庭。 他會不會已經(jīng)攤上事了……但今天挑起事端的是孟松,藥沒喝,何況藥是孟松給自己的,所有人都看到是孟松在咄咄逼人,而自己一直在緩和氣氛……孟楠心跳越來越急,看向江麓的眼睛越發(fā)灼熱。 他忍不住往前走一步。 “不用吧,其實我們家里……” “先失陪了。”江麓不再看他。 關(guān)莘周銘等人都不知所措,楞楞地望著有些陌生的學(xué)長。 “你們也早點回家吧。走的時候給我消息?!苯吹纳袂槿岷拖聛?,“江家的司機會送你們的?!?/br> “我……我現(xiàn)在就想回去了?!标P(guān)莘蔫蔫地站起來,推開了扣著她的吳然,“我和學(xué)長一起出去,我在外頭等我家里就行了。” 周銘看了看孟楠,看了看狼狽的孟松,終于回過了神。 “我也回去——呱,我想起來作業(yè)要寫不完了?!?/br> 音樂社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站起來,意識到原來來者不善,想拉開距離。 “不是吧,松哥,就這么算了?” “張淮是誰?沒聽過啊?!?/br> 孟松的朋友踹了腳卡座,領(lǐng)班眉毛一抖,面部微微抽搐。 開門做生意,也不是誰的生意都想做。 孟松的臉色沉得滴水,他站起來,咬牙切齒:“行,原來有是來頭的大少爺,今天,我認(rèn)了?!?/br> “以后千萬別落到我的手里?!?/br> 領(lǐng)班松了口氣,孟楠也松了口氣。 狐朋狗友們面面相覷,表情難看。 “靠,什么江家,松哥你慫了啊……” 酒瓶轟然碎裂。 尖叫聲里,伯德藍(lán)和玻璃渣子四濺,孟松表情猙獰,猝然發(fā)難:“我不是讓你喝嗎!” 下一秒,商泊云拉開了江麓,順手把禮物塞回了他手里。 “商——” “站遠(yuǎn)點。” 商泊云一腳踢在了孟松的手腕上,半截玻璃瓶徹底四分五裂。 孟松才不管什么江家,什么張淮,都是狗屁。 他咬緊牙關(guān),再次揮拳迎向了商泊云。 “孟松!瘋了嗎!” 孟楠眼睜睜看到玻璃渣子從眼前飛過。 他低估孟松的混球程度了,那可是玻璃!尖得和刀子一樣!拿來打架絕對要出大事情,到時候他也甩不干凈,和江麓就更加沒可能了—— “松哥!松哥!” 商泊云狠狠摜住孟松的咽喉,把狂怒的青年按倒在地。 “要讓他喝什么?” 孟松的瞳孔里映出商泊云面無表情的臉,拳頭放大到了眼前,然后骨rou相撞。 “靠,你是真的想死——”孟松抖著聲音,用力去推商泊云,卻發(fā)現(xiàn)這狗崽子的力氣大得驚人,“你他嗎的!” “要讓他喝什么?”商泊云又問。 “關(guān)你他嗎什么事?”孟松“嗬嗬”喘著粗氣,聲音像個破風(fēng)箱,他側(cè)過臉朝著狐朋狗友們吼,“你們還看?打壞了算我的!” 商泊云點點頭,又給孟松來了一下:“好,算你的。” 場面瞬間混亂之至。 玻璃渣踩得噶擦響,餐吧的中心群魔亂舞,商泊云揪起孟松,扔向了那群撲過來的狐朋狗友們。 混球已經(jīng)揍成了一顆大頭菜,他果斷回身,拉住了江麓的手。 “五個我真打不過!”商泊云笑得很燦爛,“老婆,咱們先跑吧!” ……說了不能公共場合叫他老婆。 心跳越來越快,好像不管聽多少次,也沒辦法對商泊云的親昵免疫。 他回握住商泊云,重重地點頭。 “別讓他們走了!”孟松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今天要沒收拾掉那只狗崽子,他以后不用在延樂路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