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趙衛(wèi)紅:“聽說就前些日子賣的,您是沒瞧見老大那小日子過得,甭提多滋潤了,大嫂跟曉月娘倆光身上的衣裳鞋我瞧著怎么也得一二百,娘,當(dāng)初分家的時候您跟爹讓你老大兩口子糊弄了,他們肯定私下里藏了不少私房,不然,哪開的這么多錢?!?/br> 王招弟越聽越覺著老二媳婦說的對,想起當(dāng)初分家時老大兩口子跟自己這兒精打細(xì)算的嘴臉,就恨得慌,咬著牙道:“沒想到老大瞧著一臉老實相,都是裝的,娶了媳婦就來算計他親娘了,真真白生養(yǎng)了一場?!?/br> 旁邊的蘇金強到底還有些良心,不禁道:“這都是你猜的,當(dāng)不得真吧。” 趙衛(wèi)紅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你說你大哥手里的錢是哪來的?你別看大哥老實,心里想的的什么誰知道?!?/br> 王招弟:“衛(wèi)紅說的對,肯定藏了私房,我就說怎么工齡越長,反倒工資越交越少了,原來是藏了私房,不行,我得找老大兩口子問問,當(dāng)初昧了多少錢,都得給我吐出來,不然誰也甭想好過?!?/br> 趙衛(wèi)紅見挑起了婆婆的怒氣,心里暗暗高興,嘴里接著拱火:“家都分了,你再去只怕老大兩口子是不會認(rèn)的?!?/br> 王招弟:“分了家他也姓蘇,也是我王招弟肚子里生養(yǎng)出來的,他敢不認(rèn)賬?!闭f著邁腳往外走,剛走到門邊迎頭正撞上家來的蘇富貴。 蘇富貴皺眉看著老伴:“大晚上的去哪兒?” 這語氣聽著有些不對,王招弟立馬矮了半截:“我,我出去涼快涼快,屋里有點兒悶得慌?!?/br> 蘇富貴:“我看不是屋里悶,是你心里頭起了火吧。” 王招弟心虛:“什么,什么起了火?” 蘇富貴冷哼了一聲進屋往炕上一坐,點了一袋煙啪嗒啪嗒抽了兩口,磕掉煙灰看向蘇金強:“老二,今兒你跟你媳婦是不是去了河沿胡同?” 蘇金強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這個親爹,打的時候是真打,毫不留情,大寶奶奶都不敢攔。 雖說統(tǒng)共也沒挨過多少回,可僅有的那幾回更讓他記憶深刻,所以在老爺子跟前兒總是有點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像個避貓鼠似的。 趙衛(wèi)紅一看丈夫這慫樣兒氣不打一處來,便道:“我跟……”話剛起頭就被公公截住:“我問老二呢。”語氣雖不重卻頗有威勢,趙衛(wèi)紅住了嘴不敢往下說了。 蘇金強:“是,是去,去了一趟?!罢f話都不利落了。 蘇富貴又道:“去做什么了? 蘇金強:“就,就是有日子沒見大哥大嫂了,去走動走動?!?/br> 蘇富貴點點頭:“嗯,就算分了家也是親兄弟,不能太生分了,常走動走動也應(yīng)該。” 王招弟可聽不下去了,開口道:“你還不知道呢,老大兩口子把河沿路的房子賣了,把賣房的錢拿在手里,可勁兒的造,聽說家具電器都買齊了?!?/br> 蘇富貴:“當(dāng)初分家的時候,說的是大樹胡同這三間房你們兩口子要,河沿路的房分給老大,你們兩口子平白落下三間房,是占了大便宜,所以是有條件的,條件便是日后我們老兩口養(yǎng)老送終的事,都得你們管,這些白紙黑字的寫在協(xié)議上了,怎么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就不記得了?!?/br> 蘇金強可不敢惹自己老爹,忙看向親娘求救。 王招弟忙開口道:“你這好端端的提這些老黃歷做什么?” 老黃歷?蘇富貴哼了一聲:“才幾個月,算不得老黃歷,還有你,當(dāng)老家的就得一個唾沫一個釘兒,既然當(dāng)初分了家,沒說看見人家拆遷了眼熱,去后找補的?!?/br> 王招弟:“我也不是后找補,這不是去算算賬嗎,當(dāng)初可是咱們一大家子混著過,工資都得交給我管著,老二兩口子可是一個子兒都沒留,老大先頭我以為老實,不想?yún)s偷偷的藏私房,我得去問問老大兩口子到底藏了多少私房?!?/br> 蘇富貴:“人家藏多少私房也都是人家自己掙得,你算的哪門子賬?” 王招弟:“話可不是這么說的,當(dāng)初既混著過,不管是誰掙得都是一家子公中的錢,你不過日子不知道,咱們這么一大家人柴米油鹽的得多少錢,還有兩個孩子吃的穿的,那點兒錢根本不夠,我暗地里不知搭了多少錢進去,偏偏分家的時候你覺得老大吃了虧,非要給老大兩口子那么多錢,說分出去處處都得用錢,你倒是心疼老大,可老大卻是個白眼狼,既然他手里有私房錢,前頭給的那些錢就得要回來,還要河沿路那間房子賣了多少錢,也得分分,再怎么說也是蘇家的房子?!?/br> 蘇富貴:“照你這么說,咱們這邊的三間房也得分給老大一份了?” 王招弟忙道:“這邊的房子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蘇富貴被自己老伴氣樂了:“你偏心也得差不多了,有你這樣當(dāng)老家兒的嗎,說什么混著過都是公中的錢,我問你老二兩口子統(tǒng)共掙過多少錢,交在你手里有多少,這么多年一家子的開銷還不都是我跟老大兩口子的工資頂著嗎,指望老二兩口子,早喝西北風(fēng)了,因為大寶是咱們蘇家唯一香火,我也不想較真兒,老大吃了虧只要不說,咱們一家子就這么糊弄著過,誰知你對曉曉那么刻薄,讓老大兩口子寒了心提出分家,可當(dāng)時如果老二兩口子不答應(yīng),我還是能壓住老大的,偏偏你們兩口子不知聽見誰說大樹胡同這邊要拆遷了,忙趕著分了家,就是想等拆遷了,這邊的好處都是你們兩口子的,既然押了寶,輸贏都得認(rèn),這會兒聽見河沿路拆遷了,才想起去爭人的好處,虧你們好意思去,得虧老大兩口子厚道,換一個人試試,都不讓你們進門?!?/br> 趙衛(wèi)紅心里不服,可到底也怵公公,只能拿腳踢蘇金強,示意他開口,偏偏蘇金強最怕他爹了,嚇得腦袋都不敢抬,哪還敢開口,把趙衛(wèi)紅氣的恨不能一腳踢死這個慫男人。 王招弟卻不甘心:“就算分了家,我也生養(yǎng)了他一場,他發(fā)了財難道不該盡盡孝嗎,我這當(dāng)娘的找他要點兒錢花,難道不應(yīng)該?!?/br> 蘇富貴:“他兩口子都是運輸廠的工人,現(xiàn)在運輸廠什么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工資都快發(fā)不出來了,他們兩口子帶著曉曉,日子能過下去就不錯了,還發(fā)財,往哪兒發(fā)財?!?/br> 趙衛(wèi)紅忍不住道:“他們賣了河沿路的房子?!?/br> 蘇富貴看了她一眼:“你們兩口子要是瞧著眼熱,你們現(xiàn)如今住的這間也賣了,一樣有錢,到時老大兩口子找你們來要,你們給嗎?” 趙衛(wèi)紅語塞,她當(dāng)然不會給,憑啥自己賣了房子的錢給別人啊,可眼睜睜看著老大一家三口那好日子,就抓心撓肝的嫉妒。 王招弟:“那就這么便宜了老大兩口子?” 蘇富貴:“便宜哪兒了,私房錢,不說那都是老大兩口子自己掙得,就算不是也是人家自己的錢,更何況,運輸廠的工資都是死的,分家的時候算的清清楚楚,哪來的什么私房錢,說句不好聽,老大兩口子要是有藏私房錢的心思,早就搬出去了,還能吃這么多年啞巴虧嗎。” 王招弟待要再說,蘇富貴一拍桌子,啪一聲,嚇的王招弟一激靈,蘇富貴挨個掃了屋里的人一遭,冷聲道:“我今兒把話撂這兒,不許去河沿路找老大兩口子,要是讓我知道誰去了讓我知道,就給我送蘇家滾出去?!?/br> 撂下話看向蘇金強:“你們兩口子要是想分出去過,大樹胡同這邊就留下一間給我們兩口子住的,其余兩間可以賣了,買間一居室應(yīng)該夠了?!?/br> 趙衛(wèi)紅嚇了一跳,分出去過可不行,就蘇金強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德行,根本掙不到幾個錢,自己在包子鋪也是臨時工,就算正式的工資也不多,真要分出去,他們一家三口的吃喝嚼用就都得自己擔(dān)著了,到時候別說買金耳墜了,能夠吃飯的就念佛了。 想到此忙道:“瞧您老說的這是什么話,當(dāng)兒女的孝順老家兒是應(yīng)該的,一家子住在一起多熱鬧,再說,大寶也離不開爺爺奶奶啊?!?/br> 雖然知道老二媳婦這話是假的,不分家是惦記著自己的退休工資,可一提起大寶,蘇富貴心也不由軟了,大寶再怎么著也是他的孫子,蘇家唯一的香火,將來還指望著大寶為蘇家傳宗接代呢。 想到此,便不再提讓他們出去單過的事了,卻想起曉曉丫頭來,不禁道:“曉曉今年中考了吧,你們既然去了河沿路,知不知道考哪兒了?” 一提起這個來,趙衛(wèi)紅更別扭了,誰能想到學(xué)習(xí)一般的曉曉竟然能考上一中呢,光這一下,別說自己侄子就是整個大樹胡同的孩子都不夠瞧了,至于自己的兒子大寶,哎,能及格都算好的。 遂吱吱嗚嗚不想說,可蘇金強卻覺得曉曉是蘇家的孫女,能考上一中是給老蘇家爭了光,故此開口道:“大哥說曉曉考上了市一中,好像還是什么尖子班?!?/br> 第129章 又碰上了 市一中,蘇富貴愣了愣猶疑道:“咱們市里那個一中?” 蘇金強:“就是那個,曉曉這次真了不得,進了一中妥妥就是大學(xué)生了?!?/br> 王招弟卻哼了一聲道:“老大兩口子太胡來了,這又是高中又是大學(xué)的,得花多少錢啊,有這錢還不如供大寶呢,大寶才是咱蘇家的正根兒,一個丫頭騙子,早晚的嫁人,多少錢都是打水漂?!?/br> 趙衛(wèi)紅道:“娘您千萬別這么說,我大哥大嫂把曉曉看的眼珠子一般,可聽不得別人說一句不好?!?/br> 蘇金強本來還想說什么,被自己老婆一個狠辣的白眼看過來,立馬怯了閉上嘴不敢吭聲。 蘇富貴:“跟你說多少回了,分了家,就各過各的,老大兩口子就算有座金山也是人家的,人家想給誰花就給誰花,更何況曉曉還是親閨女,既然是上學(xué)的材料,砸鍋賣鐵也得供,曉曉要是能考上大學(xué),就是有出息給咱們蘇家爭光了,學(xué)費我出。” 趙衛(wèi)紅心里這個氣啊,恨不能一刀結(jié)果了蘇金強,這個蠢貨,不知道幫自己兒子也就罷了,倒上趕上給別人表功,這倒好,不僅沒從老大兩口子哪兒弄到好處,反倒公公要拿梯己貼補孫女,雖說對于曉月考上一中仍持懷疑態(tài)度,可心里明白,若是真的,曉月這大學(xué)就是手拿把攥,畢竟是市一中啊,亮晃晃的金字招牌只要是本市人沒有不知道的。 趙衛(wèi)紅憋了一肚子火,不敢當(dāng)著公公發(fā)作,回了屋一關(guān)上門可就不收著了,又哭又鬧的吵了一通,轉(zhuǎn)過天單位請假帶著兒子回娘家了。 沒了寶貝孫子,王招弟便開始埋怨老伴偏心老大三口,蘇富貴煩不勝煩,干脆去尋老陳頭喝酒去了。 王招弟越想越氣,把老二叫到跟前兒來問:“你跟我說實話,曉曉那丫頭騙子真考上一中了?” 蘇金強道:“我都看見錄取通知書了,還能有假,那通知書上蓋著市一中的鋼印呢?!闭f著不禁道:“想不到咱們蘇家也能出個大學(xué)生,以后別人說起來,我這當(dāng)小叔的臉上也有光啊?!?/br> 王招弟看了兒子一眼:“你是不是傻,你也不想想,那就是一個丫頭騙子早晚是別人家的,再光彩跟咱家也沒干系,而且,供給一個大學(xué)生得花多少錢 ?!?/br> 蘇金強:“可那是大哥的錢?!?/br> 王招弟白了兒子一眼:“蘇家就大寶一個承香火的,整個蘇家將來都是他的,只要你大哥姓蘇就得明白,大寶才是蘇家的正根兒,與其供那丫頭上學(xué),不如都留給大寶娶媳婦,你等著,回頭我就管他要去?!?/br> 蘇金強忙道:“昨兒大寶爺爺可說了不許去河沿路?!?/br> 王招弟:“誰說去河沿路了,我去運輸廠,他要敢不給錢,我就鬧他個沸反盈天,看他們兩口子以后在廠里還怎么干?!?/br> 蘇金強越聽月覺心驚rou跳,總覺著大哥三口自打搬到河沿路后,就變了,娘再像之前那樣胡攪蠻纏能有用嗎。 反正不管有用沒用,自己也管不了攔不住,隨便吧,家里的母老虎不在,正好出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們樂一樂。 大樹胡同這邊鬧騰,河沿路卻祥和的很,拆遷的事根本不用商量就有志一同的決定了回遷,小舅小茹姨之所以同意是因為這個建議是曉月提出來的,而曉月的主意都是好主意,這已經(jīng)是兩人的共識。 至于蘇金生兩口子是信任劉正榮,自從被正榮帶上了發(fā)財?shù)目登f大道,蘇金生就異常信服這個小舅子,小舅子說回遷好,那就回遷,而姥姥心里本就舍不得河沿路,兒女們都同意回遷,正合了老人家的心思,更不會反對了。 故此一家人,不,兩家,還有一家是鄰居張大娘跟小茹姨,雖說小茹姨跟小舅已處上了對象,但沒結(jié)婚之前,仍是兩家。 兩家人都決定回遷,便開始找房子,本來想在附近的居民區(qū)租的,但小茹姨卻跑回來說卞奶奶家里正好有空房,正打算出租,要是有意的話可以去看看,小茹姨之所以回來說,是因為房子在市一中附近。 小茹姨一說,姥姥第一個便贊成:“一中附近好,以后曉曉上學(xué)就方便了,不用趕大早起來去上學(xué)?!?/br> 劉秀榮道:“可是您在這河沿路這邊住了這么多年,乍一離開怕您不習(xí)慣?!?/br> 姥姥搖頭:“又不是不回來了,等這邊蓋好了樓房,不就搬回來了嗎,再說有什么不習(xí)慣的,就算在附近租房,也見不著幾個老鄰居了?!?/br> 這是實在話,河沿路這片住的人家被臭河熏了多少年,能走的早走了,剩下的都是沒法子的,好容易政府拆遷了,愿意回遷的真沒幾家,大都選擇了別處的安置房,只等著談好了,簽合約就搬走了,便在附近租房也沒有老鄰居。 蘇金生提議:“要不先過去看看?!?/br> 大家一致同意,說看就看,也不管都下午了,小舅叫了兩輛出租,兩家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小茹姨說的房子。 到了地兒,曉月發(fā)現(xiàn),這哪是一中附近,根本就是一中旁邊,跟一中就隔了一條街,是胡同里一個四合院。小茹姨竟然連鑰匙都拿來了,因此他們順利進了院。 看得出來很久沒人住了,各處積滿了灰,屋里并沒有家具,院子堆了許多不用的雜物垃圾,有些亂,但依然能看出以前的格局,曉月猜想院子的主人一定是個有文化的人,因為這個院子里處處都能看出合乎文人審美的庭院文化,譬如說院子里便有玉蘭,桂花跟一株西府海棠,都有年頭了,尤其海棠樹干已有和抱粗,樹冠張開幾乎遮住了三分之一的院子,如今已近九月,海棠花早開過了,只有翠綠的葉子密密匝匝的遮住了火辣的太陽,給庭院里帶來一片清涼。 站在樹下曉月抬頭,想象一下春日海棠花開的時候,得有多震撼嗎,這么粗的海棠,應(yīng)該有上百年了吧。 玉蘭,桂花,海棠,再加上牡丹就是玉堂富貴,曉月是徹頭徹尾的文科生,從小打到都對詩詞歌賦異常感興趣,進而也非常羨慕古人的生活,曉月認(rèn)為后來備受推崇的慢生活,其實在幾百年前的古代,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而且慢的更美更優(yōu)雅也更有追求。 曉月認(rèn)為這個院子主人住的時候,肯定是有牡丹的,如果能租下來,倒是可以考慮種一顆。 張大娘道:“小茹你不說服裝店的房東是個沒兒沒女的老太太嗎,怎么這么多房子?” 小茹道:“聽人說卞奶奶以前是家里是資本家來著,先頭充了公,后來國家有政策返還了一部分,這個院子就是其中之一,因為是個四合院,屋子多,卞奶奶又不想分著租,霍霍的亂七八糟,便一直空著,今兒聽我說起河沿路拆遷要租房,便問我家里有幾口人,然后便鑰匙給我了,讓咱們過來看看?!?/br> 小舅道:“那老太太可跟說了租金嗎?” 小茹點頭:“說了,長租一年的話,一千二。” 曉曉聽到這個錢數(shù)都驚呆了,不禁又看了看這個四合院,心道,這么大的一套四合院,在后世別管租還是賣,都是天價,如今一千二就能住一年,這也太便宜了,不過想想如今的物價水平,貌似也差不多。 如果是幾個月前,一千二的租金,想都不敢想,但現(xiàn)在千兒八百的實在不叫個事兒,更何況,住兩家這么多人,簡直太合適了。 小舅劉正榮道:“就租這兒,明兒我找施工隊來收拾,等河沿路那邊簽了合約,就搬過來?!?/br> 蘇金生道:“這邊離著修理廠可不近?!?/br> 劉正榮:“沒遠多少,更何況這邊有直通的公交,還有地鐵,比河沿路那邊方便多了?!?/br> 曉月知道,家里人一致同意租這兒是因為自己,畢竟這兒離著一中太近了,而且,租這兒的話,家里那些新打的家具都能平移過來,即便不能完全復(fù)原,也能差不多,這一點兒太讓人心動了。 一致通過,轉(zhuǎn)過天便去簽了合同,交了房錢,小舅便讓施工隊來收拾了,該粉刷的粉刷,該加固的加固,這么一折騰怎么也得半個月,反正河沿路那邊還沒利落呢,這邊不著急。 從四合院出來,小舅說難得人齊全,索性也別回去做飯折騰了,就在外面的飯店吃一頓,于是找了個老字號的飯店,也是巧,這家老字號就在一中對面,在飯店二樓靠窗坐了,能看見一中里面氣派的教學(xué)樓跟偌大的cao場。 小茹姨指給姥姥跟張大娘看,張大娘揉了揉老花眼道:“這是曉曉的學(xué)校啊,光看著就氣派?!?/br> 小茹姨道:“媽,這可是最難考的市一中啊,能不氣派嗎?!?/br> 姥姥道:“這學(xué)校跟公園似的,以后曉曉上課累了,還能出去走走散散心?!?/br> 小舅哭笑不得:“媽,曉曉是上學(xué),不是逛公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