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再等等。 快了。 第97章 我忘了什么? 張佑年再度步入探視室,時間選得刁鉆,正值飯點,探視室透明板前只坐著張建鄴一個人,把聽筒放到耳邊,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們。 他在透明版前坐下,拿起聽筒。 親人探視,火藥味濃郁,充斥著空曠大廳的每個角落,仿佛見面的不是父子,是仇人。 張建鄴:你把聽筒給桂舟,我想和他聊聊。 張佑年眸光凜冽,語氣咬牙切齒:你成心的,明知道他說不了話。 你們一起報警,我還以為你們談開了呢,張建鄴松松垮垮地伸了伸懶腰,你還沒帶他去看醫(yī)生嗎。 你什么時候和紀忱聯(lián)系上的。 沈桂舟往張佑年的發(fā)尾看了一眼,他什么時候知道的。 什么時候,這小孩挺有野心的,好用又聽話,嘖嘖,可惜了,被沈桂舟牽著鼻子走,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張建鄴一臉惋惜。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之前生的大病還沒好吧,別說十三年,三年熬得過嗎? 張建鄴眼眸那抹笑意消散了,眼底警告意味更甚:我告訴過你,不要和我對著干的。 如果你是指凍結(jié)的卡,抱歉,我現(xiàn)在沒用你一分錢。 張建鄴冷冷地看向沈桂舟,恨意似乎順著冰冷的探視臺,一點一點蔓延過來,無形中聚成鋒利的刀尖,正對他們的后背。 張佑年錯身,擋住張建鄴的視線,語氣平淡:還有份大禮,記得簽收。 語畢抽身,張佑年拍了拍沈桂舟,示意他該走了。 張建鄴仍舊死死盯著他,沈桂舟嘴角緩緩揚起弧度,眼眸卻沒有笑意。 活該。他說。 – 第二次探視張建鄴時,張佑年裝出一副好兒子模樣,對著透明玻璃那頭的張建鄴噓寒問暖。 短短不到兩周,張建鄴整個人只剩薄薄一片,仿佛來一陣風就能吹走,錘著探視臺的手勁卻絲毫不減,食指憤慨地指著張佑年,面色漲紅。 爸,這才多久,你怎么瘦成這樣。 你,是你找的人 什么人?張佑年思考了陣,恍然大悟,那不是怕你在里面孤獨嘛,在外面天天花天酒地,無rou不歡,進去了怎么反而不適應(yīng)了? 你 難不成,當不慣下面那個么?我這不是不想讓你費太多力氣,少動點,要不然我們可等不到你出來了。 張建鄴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虛的,喘著氣跌回座椅。 張建鄴,張佑年收起虛情假意,眼眸在燈底下淬著光,別再想著搞什么小動作了,叫人寄來的東西我全扔掉了,不想死得那么早就安分待著,表現(xiàn)好說不定還有減刑。 似乎捕捉到什么關(guān)鍵詞,沈桂舟身軀一震,凝滯了許久,錯愕抬頭。 他驟然記起,紀忱同事曾許諾將那本日記本寄來給他,可過去這么久,卻杳無音信,他只當是日記本丟了沒找著,才沒給他寄過來。 難道被張佑年收到了? 沈桂舟趁張佑年不在家時,翻箱倒柜許久,也沒看到類似的日記本。 看來張佑年說的不是那本日記本。 沈桂舟繞著家里走了一圈,關(guān)上了所有的窗門。 反正紀忱傻了,張建鄴也病態(tài)得不成人樣,收沒收到日記本似乎也沒那么重要。 門外響起指紋識別通過的聲音,滴的一聲,張佑年打開了門,只見沈桂舟坐在沙發(fā)上,眼眸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我回來了。張佑年輕聲說。 沈桂舟偏了偏,罕見地露出了笑意,指了指客廳,抬手比劃:我做了飯。 身后許久沒傳來拖鞋趿拉的聲音,沈桂舟轉(zhuǎn)過頭去問他:不吃嗎? 張佑年眼底浮起陣紅,半晌收回在沈桂舟嘴角上流連許久的視線,找回聲音,哽咽出聲:吃。 這一頓飯似乎吃得比以往都漫長,張佑年無比希望能夠再吃久些,似乎那一秒的笑意、這頓和和氣氣的晚餐,在他放下碗筷的那一秒,重新變得冷冰冰。 沈桂舟放下筷子,將空盤一并疊起,打算收到廚房,用洗碗機洗碗,被張佑年截下:我來就好,你去歇著謝謝你,很好吃。 語氣間那抹哽咽更甚,比起方才剛進門,甚至重了幾許。 沈桂舟淡笑,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欲走。 桂舟,張佑年喊他,似乎經(jīng)過了許久的思想斗爭,我要出國了。 為什么? 你可以繼續(xù)在這里住,我不會回來,不會再打擾你了。 先去洗澡吧。沈桂舟沒有正面回答。 張佑年垂落身側(cè)的拳頭攥緊了褲邊,干笑了聲答:好。 鼻尖嗅過些許略微刺鼻的味道,沈桂舟垂了垂眸,坐回沙發(fā)上,沒去探究這刺鼻的味道哪里來。 他翻出沙發(fā)底下的盒子,里面放著他和沈時疏的聊天記錄,他還有些沒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