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過,你還是更喜歡這么穿吧。張佑年湊到沈桂舟耳邊,壓低聲音,畢竟,你為了能爬上我的床,不惜被我討厭也要搶走沈時疏的身體,不去當鴨真是可惜你這天賦了。 沈桂舟垂睫,顫抖著抬手,想拉起被扒下的袖子,卻半天抓不住個袖子影。 年年哥,別給人嚇跑嘍。卷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張佑年扭頭朝他掃了個眼記來,卷毛往后退了兩步,心里直發(fā)憷。 你和他有勾當?張佑年眼神凌厲,又是和他對手語又是怕他被嚇跑,你什么意思? 哥,你不是還沒表白,要是這人跑了,不就吹了嗎?卷毛咽了口唾沫回答。 他敢跑嗎?張佑年冷笑了兩聲,沉著臉拉起沈桂舟來,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沈桂舟掙脫不開。 張佑年力氣很大,曾經(jīng)被拽過多少次胳膊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是每次被拽著上樓梯扔上床后,男人總會黑著臉壓上來,面色陰沉地捂住他的嘴。 放放開。沈桂舟習慣性地發(fā)出了氣音,卻忘記自己早就說不了話了,傳不出丁點兒聲音來,張佑年仍拖著他往前走,他掙脫不開。 左腳膝蓋一頓一頓地捶在地上,麻木的疼痛感不斷上涌,沿著他的神經(jīng),傳進他的大腦,麻得他緊咬牙關。 哎喲哎喲。卷毛看見他的口型,在張佑年拉著沈桂舟經(jīng)過他跟前時,將沈桂舟的袖子別好,年哥,知道你急著表白,但先別著急啊,讓他整理整理再進去。 邊走邊整理。 你總不能拽著給他丟進去吧,待會嚇到余確了。 張佑年聞言松手,沈桂舟終于得空喘了口氣,卻不敢有太大動作去揉發(fā)疼的左腳膝蓋。 他清楚,張佑年不會放過任何羞辱他的機會。 廁所感應燈熄滅,黑暗中,垃圾桶跟前的墻有光芒在跳動,躺在垃圾頂層的手機不停震動著,卻沒發(fā)出半分聲響。 約莫過了一分鐘,電話被自動掛斷,屏幕一列未接來電。 – 沈桂舟抱著花,艱澀地咽了口唾沫,抬手禮貌地敲了敲,推開ktv的房間門。 剛剛還鬼哭狼嚎的房間頓時靜了下來,各個伸著脖子面色僵硬地望著他,仿佛被捉jian在床。 幾個人眼神上下巡視了沈桂舟一周,最終不約而同地停在他腰間那處半遮半掩的開口上,一同瞪大著雙眼,將眼眸移向沈桂舟身后的張佑年,又看看臺上的青年,仿佛捉了場jian。 年哥又搞什么新花樣?不是找花店小哥幫忙表白嗎?怎么找了個男//妓? 噓,別多嘴。 臺上的青年聽見聲響,睫毛微垂,斜睨著朝他投來淡漠冰冷的目光。 青年一臉清冷疏離,五官清秀極了,眉峰有幾分傲骨,猶如雪山的冰蓮,眉梢無甚波動,輕輕瞥了他一眼,便扭回頭去。 沈桂舟有些看直了眼。 這該是卷毛方才提起的余確了吧。 確實好看,是張佑年會喜歡的模子,特別是那股清冷勁,和張佑年口中描述的沈時疏簡直一模一樣。 快去啊,愣著干什么?張佑年不滿地催促。 沈桂舟回神,攥著花踏上了臺子,墨跡地將花往余確跟前一推,懷揣不安地抬眸瞟了眼余確。 余確剜了他一眼,環(huán)手于胸輕靠墻壁,微闔雙目,連冷眼都不愿賞他半分。 空氣靜得呼吸聲都格外清晰,沈桂舟局促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杵著愣神。 坐在沙發(fā)上那群人各個屏氣吞聲,連吞口唾沫都硬是卡頓了三回,膽戰(zhàn)心驚。 他們不清楚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張佑年要表白,卻找來了個和余確長相相似的男//妓來,這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縱?欲揚先抑? 但無論他們怎么猜,他們選擇閉嘴,畢竟,他們還沒低情商到在這個時候去拉張佑年的臉,他們還指望著和張佑年處好。 我剛剛在門外交代過什么。張佑年沉聲出氣,氣氛頓時變得越發(fā)劍拔弩張,我花錢雇你來是讓你來干瞪眼的嗎?說話! 沈桂舟抿著嘴,就是不愿開口。 一旁的人一陣心驚,坐在最邊上的寸頭朝卷毛使了個眼色,那嘴都快撇到天邊去了。 卷毛捏著拳頭,眼皮緊緊地皺縮兩下,破罐破摔地走到沈桂舟跟前,小哥,不用顧慮太多的,簡單說兩句就好,俗也沒關系,意思傳達到了就行。 沈桂舟慘白著臉,將花塞到肘間,指了指自己擺擺手,橫于唇前轉(zhuǎn)了一圈。 卷毛看出沈桂舟想傳達的意思,額間冷汗涔涔,手足無措地怔在原地。 沈桂舟的意思是我不能說話。 他哪能想到張佑年竟然找了個啞巴來,還逼著啞巴說話,讓啞巴幫忙表白。 一邊是好不容易攀附上的張佑年,一邊是被逼著說話的啞巴,他若真站上隊,要么被趕走要么受良心譴責,哪邊卷毛都擔當不起。 他說什么?張佑年在后面冷著臉開口。 他說他不能說話。卷毛猶豫了會,干澀開口。 意料之內(nèi),張佑年嗤笑了聲,他覺得你好騙,騙你呢。